■他山之石
当下主张“火车票实名制”的声音很多,而常被拿来作为样板的,则是邻国印度——搞“实名制”一百多年了,一直没有倒票问题。
实行了实名制的印度就不存在倒票问题,车站也没有黄牛党,或是事实。但二者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呢?则未必然,这就好比一个喜欢吃苹果的人皮肤白嫩,并非吃苹果让其白嫩。事实上,目前在印度,实名制并未被严格实行——在售票时由旅客自行填写,不查验证件。旅客出入站以及在车上,也没有人查票。可见,形同虚设的实名制与“不存在倒票”之间,完全没有因果关系。
如果从“榜样”的角度看印度的火车,印度其实是一个坏的榜样,除了它的无比便捷的售票系统之外,毫无可取之处。我甚至相信,在正在改革中的、正在紧追中国不舍的印度,免费、低价、实名制……在不久的将来都将消失,不如此印度的火车就会速度依然那么慢、服务依然那么差、乘客依然那么挂在车厢外面、一次事故依然要死那么多人、火车站依然那么像难民营……
中国是印度的榜样,而不是倒过来——中国铁路建设的成就毋庸置疑,那是改革的结果、向市场化方向靠近的结果。我们的市场化目前正遭遇两处阻击:一是火车票价的市场化,一是铁路运营体制的市场化——前者导致了短缺,催生出黄牛党与腐败。而后者导致的是,即使不惜代价搞实名制,对内部倒票依然毫发无损。
经济学家呼吁提高票价,乍一看是与公众为敌,其实对于有能力进行权力寻租的人来说,火车票越短缺越好。唯有市场化可以抑制腐败,既得利益者知道这个常识,我们也该知道。
(作者翟春阳,原载1月22日《中国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