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大学毕业,常清发现自己怀上了实习时期的上司、一位有妇之夫的孩子,而她的家族难育的遗传史,使她做出了生下孩子的决定。初入职场的生存艰难,亲情的冷漠,周遭的冷眼与歧视,把这个年轻的未婚妈妈抛到了命运的谷底。但她凭着80后一代人难以想象的坚强与坚韧,以不放弃的爱的力量,扛起了命运所赋予她的一切。
找合适的保姆难找
左算右算,我决定向李天明要五万块钱。在我的威逼下,他往我的卡里打了五万块钱。前一分钟刚查到钱已到账,后一分钟就开始嗒嗒嗒在电脑上打辞职报告。吴浩是唯一的知情人士,他非常非常悲伤地对我说:“你一走,我就惨了。”完全是兔死狐悲的心态。
辞职以后,吃吃睡睡,肚子仿佛吹气一样大了起来。不久,陈菲和吴浩要订婚,选在Blue酒吧宣布这个消息。订婚宣布之后,闲着没事,众人开始猜我肚里的娃娃是男是女,然后又猜几斤几两,答案一时半会无法揭晓,便有好事者在酒水单上记录下每个人的预测:
张树预测:男娃,八斤八两
靠,够吉利的。
毛毛预测:女娃,五斤至九斤
晕,基本上新生儿的体重都在此范围内。
陈菲预测:女娃,六斤六两
又一个吉利的非同寻常的数字。
这张酒水单被我珍藏在钱包里,等孩子出生对比一下,谁差得最远,谁就请客吃饭。
过了十点,年轻人的激情被劲爆的音乐一煽火,被酒精一刺激,不可救药地释放出来。陈菲抱着麦克风跳舞,小腰板扭得像水蛇一样妖娆,大家跟着跳,顿时形成群魔乱舞的小高潮。我半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觉得自己在跟大家一起张牙舞爪地跳舞。肚子里的娃娃估计忍受不了了,他不耐烦地在肚子里动了一下,见我没反应,干脆在里面又踢又打。我赶紧跑出酒吧,站在黑暗的树荫底下,深呼吸,双手在肚皮上抚摩,安慰宝宝:妈妈难得这么高兴,你要乖一点,乖一点。
宝宝渐渐平静下来,我的呼吸也平顺了,我抬头,居然看见这座有着极高污染指数的城市上空,挂满了星星,忽明忽暗,一闪一闪。
第二天,我张罗着给自己找月嫂,去家政公司一打听,吓了一跳:月嫂居然要1800一个月,这还只是起价,做了几年下来的,价格更高。
月嫂还是算了。找了个星期天,陈菲陪我去找保姆。一路上,左打听又打听,终于找到了位于城市边缘的劳动力市场。刚下车,陈菲就一脚踩进了一个小水吭,新买的Fed羊皮浅口鞋泡了汤,裤脚也星星点点溅满了泥。一进门,顿时傻了眼:一个大院子里,男女老少都有,蹲着的、坐着的、半躺着的,凑在一起嗑瓜子聊天的,围着一堆打扑克牌的。我没怎么见过世面,就连陈菲这样见多识广的记者同志也不知所措了,我俩傻站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位大姐主动凑上来,问我们:“你们要找人不?”一边说话,一边掏鼻孔,掏出什么以后还把手指凑近了瞅瞅,然后指甲向空中一弹,继续掏。
我看了那份难受,没睬她,陈菲帮我说:“我们要找个保姆。”大姐说:“伺候谁?”陈菲指指我,“就是她,她快要生了,照顾她和孩子。”大姐眼睛珠子一转上下把我打量个遍,然后皱眉毛、摆手、摇头:“伺候两个人哪?不干!”
不干就不干吧,我和陈菲把头一偏。大姐走了两步,不死心,又回头:“你们多加一点钱,我就干。家里有电视吧?”我说:“不好意思,我们觉得你不太合适。”大姐的脸顿时就拉长了,手指从鼻孔伸里出来,朝我们的方向一弹,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巴巴地跑了这么远,总不能白来一趟啊。我们不死心,继续找。然而,没有一个合适的。出了大门,我才舒了一口气,心想这趟算是白跑了,突然看见门边角落里坐着一个女孩,眉清目秀挺水灵。陈菲不死心:“小姑娘,你多大了?想不想做保姆啊?”女孩抿嘴一笑:“我明年就十五了。”我拉了陈菲就走:“走走走,雇佣童工犯法!”
坚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