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群幸运的孩子,他们一出生就接受最先进思想的熏陶,他们的命运,常常让新中国的领导人牵肠挂肚;这是一群不幸的孩子,他们长时间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尚未长大成人就背井离乡。这群二战时期被送到苏联国际儿童院抚养的孩子,是中国共产党先烈及高级干部的子女。
什么叫吃饱
就在毛岸英这封信发出后不久,5月15日,为适应反法西斯战争发展的需要,并考虑到国际形势和国际工人运动所发生的变化,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主席团作出《关于提议解散共产国际的决定》。这份标志着共产国际自身历史使命结束的文件于22日在《真理报》上刊登。
共产国际解散后,伊万诺沃国际儿童院的日常生活保障由苏联红十字会负责。同苏联居民一样,儿童院也实施了食品定量的制度:学前班的孩子们由于年龄太小,因此院方尽量照顾到,而大班和学龄班孩子的食物定量为每天500克面包——这已经是对于儿童院孩子的优惠了,一般的苏联孩子的定额为每天300克面包。个别体质差的学员由于营养不良,患上了淋巴结核、沙眼、浮肿等疾病。
每当红十字会偶尔来送水果的时候,厨房里立刻会有孩子们排上长队。因为他们心疼果皮被扔到垃圾桶里,一定要把它们及时截住,拿来充饥。
吃饭的时候,孩子们总是用舌头将碟子上沾的汤汁舔得干干净净。男孩子们经常喊吃不饱,总是去排队要求加餐。但多数情况下,得到的回答是“没有”。一位德语老师在吃饭时还说:“什么叫吃饱?就是当你还有一口面包吃的时候,这就叫吃饱。”
而心细的女孩子把自己剩下的一口饭,像抹着大蒜的面包皮之类的东西,偷偷留下来带出食堂,想等到饿劲上来后救急。但多数情况下在走廊里就被男孩抢劫一空了。
刘爱琴和其他女孩子结束了护理伤员的工作后,拖着疲惫的身躯,从临时军医院回到国际儿童院的宿舍。她们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朦朦胧胧的时候,刘爱琴就觉得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她从床上坐起来一看——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上了一张长条餐桌,雪白的餐布上,放着锃亮的刀叉和勺子,桌子中间几个大盘子被盖子罩着。桌子一角还放了一个大汤桶。
“真是个意外的惊喜!”刘爱琴也不多想,便迫不及待地走到桌边,掀起大盘子上的盖子一看——“白面包!”她惊呼起来。接着,她又掀开另外几个盘子上的盖子——“土豆沙拉”、“糖水水果”……刘爱琴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跑到桌边,拿起放在那里的长柄勺子,往汤桶里舀了一勺——热气腾腾红菜汤香气四溢,汤的表面还漂着点油星。“好香啊!”
看到那么丰盛的食物,刘爱琴赶紧转头招呼其他人:“姑娘们来呀!这里都是好吃的!”就见大家也都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围到餐桌边。孩子们互相帮忙:你递给我面包,我给你盘里舀汤。
刘爱琴接过同伴递来的一大块面包,也顾不上掰开,就直接往嘴里送。由于吃得太急,她觉得喉咙堵得慌,有点噎着了。于是,她赶紧用小勺从汤盘里舀上一勺红菜汤,送入口中。“真好吃啊!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我们总算不用再挨饿了!”
刘爱琴正低着头吃东西,就觉得有人推了推自己。她没在意,继续吃,但又被推了一下。“爱琴,爱琴!醒醒,醒醒!”
刘爱琴揉了揉眼皮,费劲地睁开双眼——原来刚才自己面前丰盛的菜肴,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起床后,刘爱琴洗漱完毕,跟着伙伴们去食堂吃早饭。在大家焦急地等待了一阵后,领餐的窗口总算打开了。刘爱琴托盘里放上了与往常一样的早餐:半片黑面包和一碗玉米粥。
红色后代的
苏联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