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42版: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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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3 月 14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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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突如其来的车祸、从天而降的巨款,令一夜之间暴富的他喜出望外。同样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生活不是从此变好,而是越来越糟,最后竟从一个正正当当的人,变成了一名警方通缉的在逃犯、黑帮追杀的亡命徒……故事在一波三折、惊心动魄的情节之后,走向的是始料未及的结局。

  老胖的一顿揍

  翌日下午我刚刚开始营业,郑品就带着一汽车文管办的人找上了门,二话不说就要朝我大门上贴封条。我问他怎么回事儿他板着脸还没说话,他手下一个模样粗鲁的人抢先推了我一把,说有群众举报我们搞色情服务,责令我们从今天起停业整顿。我一看郑品那又扁又圆的脑袋,直到这时候还贴着七八块创可贴,就像一个疤疤瘌瘌的苹果似的,心里明白今天这事儿若是没有个交待,王八蛋是绝对不会让我再“托生”的。立刻把阿谀奉承这个词儿放到脸上道:“不就这么点儿小事儿吗,好说好说。弟兄们大老远跑来了,先进去喝口水再说。”当即吩咐餐厅开出两大桌宴席,招呼所有看得过去的小姐过来。郑品则被另外请进一个雅间,由我和小雪亲自陪同。

  外面喝了多少酒我不知道,里面我们仨光白酒就喝了两瓶。不过,这酒却不是俩男人喝的,它差不多全被我们灌进了小雪肚子里。小雪在小姐里虽说算能喝的,但有俗话道好汉架不住群狼,所以一来二去没几下就让我们灌趴下了。我知道接下来没我什么事儿了,便起身对郑品说了声“你们慢慢喝”,头也不回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至于我走之后郑品怎么样了我连问都没问,等到傍晚我想起还有这么个人时,才听手下人说我走不久他们就走了,离去之前撕走了贴了一半的封条。

  我当然明白我这是在干什么。撇下小雪那一刻我还非常短暂地思想过,被我撇下的是一个一清二白的人,她是因为父亲去世母亲病重弟弟失学,不得已才到我们城市混碗饭吃的。我正在干一件伤天害理、天理难容的事儿。但这也就是一个非常短暂的想法而已。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并没有丝毫的愧疚和不安。自从失去了唯一的朋友老胖之后,我的所有感觉器官都变得麻木而迟钝了。

  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老胖双目血红脸色铁青,脑袋上坑坑洼洼都是我昨天打的包,身后跟着头发散乱、双眼红肿的小雪,猛看上去就像讨债鬼似的。我刚开口说了一句:“老胖你想干什么?”老胖便大叫一声:“我他妈想杀了你!”一拳重重砸在我的脸上,打得我两眼一黑栽倒在他脚下。我已经说过我一直是个骨瘦如柴的人,此前我之所以能把老胖打得鼻青脸肿,是因为他在心里还把我当老板,由我甩开打根本就没还手,现在真动手了的老胖只片刻就把我打成了一摊泥。

  我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站了半天才站稳。挨这顿打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终于把我打醒了。直到这时我才又想起来打我的这个胖子是我什么人。这是一个曾被我奉为再生父母的人,直到现在我还欠着他一笔十分庞大的债务没有还。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强忍着浑身伤痛,打开保险柜取出我此刻能取出的所有的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对老胖说:“等等,你先别走。昨天我打你一顿,今天你还我一顿,咱们可以说是扯平了。但是以前你对我那么好,让我觉得我欠着你许多情。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个借钱不还的人,这点儿钱你要不嫌少就都拿去,咱们从此就算是两清了。”

  我的话丝毫也没有其他不良的意思,但是没想到老胖不仅不领情,反而像受了莫大侮辱似的脸都涨紫了,“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突然就像庸俗电影中正面人物这种时候常做的那样,将钱统统摔在了我脸上,然后对小雪说了一声:“咱们走!”一脸悲怆地离开了我。我没想到仅仅一夜之间,老胖就沦为了一个如此不可理喻的俗人。

  假如生活

  欺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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