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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 年 2 月 19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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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诗人de世俗生活
  二十多年没见面的诗友哑马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在诗歌的黄金年代,哑马大学毕业,在一个山区中学教书,他疯狂迷恋诗歌,也迷恋上了女教师朱小瑛,并且未婚同居。当朱小瑛逼婚时,他选择了逃避,溜之大吉。这样一个本性流浪的诗人,选择了怎样的生活呢……

  未婚先孕

  哑马倒吸了一口气,小酒吧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我没有留意这些人。他们与我无关,与今夜无关。哑马让我想起我曾经也有过的类似经历。我们都年轻过。没有什么快乐是单纯的快乐。当然,人们并不因此而停止寻欢作乐。

  “……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是秋天的一个下午。秋天是收获的时节,它同样使我们收获了恐慌。

  “那天上午,小朱老师请了假到县城的医院去做检查。因为她的月经推迟了大半个月都没有来。她对我说,她担心是有了。她说得极简洁,而且毫不犹疑,让我一瞬之间感到无比沉重。我们又等待了好几天,仍然没来。我们商量,还是到县城里去做检查。我要同她一起去,她拒绝了。她说你上课,我一个人去。她好像突然一下变得很坚定,无所畏惧。那天清晨,她没吃早饭就去了县城。她是下午回来的。我远远地看见她回来了,我走出办公室,她表情很木,也不跟我搭话,径直上了楼。我追上去,把房门带上,紧张地问她结果怎么样。她看着我,神情异样地看着我,目光闪了一下,然后说:真的有了。

  “我记得我当时一下子蒙了。要说没有思想准备是不确切的,没有预感也不确切。但它终于在我的担心中到来,我还是接受不了。我害怕至极,老兄,我真的害怕至极。我记得我当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畏惧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后来,我好不容易恢复过来,颤颤地说了一句话:怎么办呢?

  “那年头,你晓得的,一个未婚姑娘如果去堕胎,那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尤其在我们那个落后封闭的山区。

  “那年头,你晓得的,我对现实又反抗又惧怕。我听到她说,清清楚楚地听到她说:我们,结婚吧。

  “她不像我感到畏惧和惊悚。我从她的声音里甚至听出了暗怀的喜悦。她将坏事视为了好事。她觉得这样一来我们的关系木已成舟,今后的日子我们就走在一起了。

  “我可不是这么想。我所想的一切后果都是灭顶之灾。我想我已经痛失未来了,今生今世我要困在这个穷山沟里面了,我要过一种和办公室里的同事们一样的天一断黑就睡觉的千篇一律的日子了,我再也不能当一个自由的诗人了。我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吗?我能吗?

  “后来,我说:结婚?太早了。我们都还这么年轻。我说: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经济条件也不允许。这是以后考虑的事。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把肚子里的那点不应该的肉做掉。我们想想办法吧。

  “小朱老师,她笑了一声。她笑得很难看,也很难听。她说:这不像你说的话。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勇敢的人,你是一个靠得住的男子汉,你却说出了这样的话。你跟我的那个晚上,头一天晚上,你是怎么说的?未必那都是骗人的?你这个流氓!

  “我记得,我们后来吵起来。这是我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争吵。到晚上,我们还在吵,越吵越凶。她说很快大家都会晓得这件事。如果我们现在打结婚报告,从学校到县教育局再到县民政局,我们把婚姻登记了,一切就会合理合法。不会受处分,不会被开除,不会被别人指背脊骨,不会受别人的白眼,一切都会顺顺当当地过去。她在县城里已问过了她的同学,了解了婚姻登记的全过程。‘我们不要吵了。’她喊着我的名字,说:‘我们结婚吧。’

  “我冲到门口,又折回来。我反反复复是这样。后来,我蹲在墙角哭了起来。我不晓得我为什么要哭。反正我就是那么样地哭起来,哭得像个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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