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之死”没消停过
在叶匡政看来,不仅文学死了,与文学相关的人和机构也死了,身为作家的朱辉和文学研究者的何平自然也不例外。记者戏称自己是在和两个幽灵进行对话。“大家不必惊讶,说文学死了的人,他不是第一个。”何平首先给记者和网友压惊,“五四时,叶匡政的安徽老乡胡适就宣布过旧文学的死亡,当代的葛红兵也给中国文学写过悼词,在国外,说文学过时的人也大有人在。” 何平认为,惊世骇俗很容易,像裸奔一样,有胆量就行。但是光有胆量不行,你说话得靠谱,像五四时打造新文化运动的那批人说话、做事就很有道理。“叶匡政说文学死了,事实上,文学还活着,这话就没谱。”
诗人在给自己掘墓
叶匡政的文学死亡说,是在给文学掘墓。“他是在掘自己的‘文学墓’。”朱辉分析,叶匡政是文学中人,他说文学死了,可能是他认为他自己所搞的那个文学,比如他写的诗歌死了,他觉得自己写不好,所以顺带着就觉得文学都死了;还有一种可能,他作为一个读者,他读别人的作品觉得很失望,于是就很简单地觉得文学死了。实际上呢,中国文学发展了几千年,现在还在成长。朱辉表示,“过去从事文学创作的人少而又少,旧时代,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是文盲,不识字;在满清的时候,穿明朝服饰都要杀头,文学受到摧残性的打击,就那种环境,文学也没有死掉,现在如叶先生所言,文学是存在一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是这么多人从事文学创作、文学研究,社会这么开放、宽容,文学怎么会死呢?”
“互动文本”代替不了文学
叶匡政在宣布文学死亡的同时,提出了一个替代品———“互动文本”———“未来文化的一个主导特征就是‘互动’,一段鲜活的网络聊天记录、一篇有关婚姻问题的博客短文与回帖、一个情真意切的手机短信等等,它们将构成文字在未来的新秩序。” 对此,朱辉表示,文学创作是有门槛的,创作者与读者在“文学智力”上必须有某种落差,如果创作者在表达情感、胸怀,在想象力,在把握、驾驭文字的能力上和普通读者没有区别,文学就没有必要存在。“所谓的互动文体是不需要门槛的,没有门槛也就意味着没有标准。”何平认为,写字很容易,但是字写得再精彩也不是文学,教案再精彩也不是文学。
现实需要文学
文学活着既是一种现实,也是现实的需要,何平表示,“我不是一个作家,但是在日常生活中我离不开文学,我的生活需要文学的滋养,一部好的作品可以带给我精神和艺术的双重享受。从宏大的角度来说,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文化精神也需要文学来承载和传达。提到俄罗斯,我们都会联想到托尔斯泰、普希金,一个民族的文化和精神很大程度上是由他的诗人和作家提炼出来。”朱辉表示,文学是一个民族语言最美的表达形式,如果文学死了,文字变得机械、干巴巴的,那么文字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快报记者 倪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