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11版:副刊·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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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 年 7 月 18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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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电影一样
  小县城的中专生曹小芬结婚后随丈夫张凯旋来到省城。在别人看来,她掉进了福窝,有一套80平米的高尚住宅,还有一份月工资2000多元的工作。丈夫张凯旋意外车祸后,曹小芬的生活变得单一平静。这天,一个杀人犯赵鑫劫持了她。一个惊人的秘密随之浮出水面……

  连载 像电影一样 7月18日见报

  骗保阴谋

  他们说我能保住命简直是一个奇迹。当时我睡着了。我一坐车就爱睡觉。我被从车里甩出来时,居然被甩到了稻田里的一堆草垛子上。我不仅没有死,连皮都没有伤着。你说人的生命是脆弱的,可是我……曹小芬说,你不知道,后来的日子多么可怕,是后怕,还是无奈。也像死了一次一样。

  曹小芬说完以后,眼睛呆呆地看着远处。自从赵鑫把她从那个流浪汉的手里救出来后,她突然生出了另一种感觉,她突然很怕、很怕自己一个人独处,有赵鑫在身边似乎就有了一份安全感。

  赵鑫,你……你别生气啊,我看你真的是一个好人,公安局是不是搞错了?

  赵鑫没有说话,他低头沉默着,突然抬起了头,说,你说,你的丈夫给你买了巨额保险?

  是,他对我真是太好了。他死了以后我才知道他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给我买了保险,是人生意外保险。可是我……我还总觉得他不如电影里的男人好,他一点也不帅,可是他依然很有魅力。

  赵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你的丈夫在外面还欠了债。

  你……你怎么知道的?

  赵鑫不再说话。曹小芬说,是欠了一个朋友很多钱,就是我上班的那家公司的老板。我后来才知道。他死了以后,他的朋友知道我无力还他,说是算了。

  赵鑫站了起来,说,我明白了。他说着就冲出了烂尾楼,他一头扑进了草丛里,放声大哭起来。曹小芬跪在了赵鑫的身边,她用手扯着赵鑫,我真的觉得你是好人,我会帮你的,真的,我会帮你的。

  过了一会儿,赵鑫把头抬了起来,他喊道,你是个白痴!他想杀死你!你丈夫想杀死你,然后获得巨额赔偿。你……你是他最后的本钱啊。

  曹小芬惊恐地看着赵鑫,她一步一步向后退着,她的脚被草绊住了,她一个后仰倒在了草丛里。

  赵鑫忽地站了起来,他大跨了两步,伸手把曹小芬拉了起来。他把脸对向天空,大声喊道,天哪,想杀人的没有得逞,不想杀人的却成了杀人犯。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曹小芬愣愣地看着赵鑫,她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

  是的,就是这样的。我是杀了人,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啊,我不想,我不想啊。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我一直希望那是一个梦,是一个噩梦,像电影里一样,是一个噩梦……

  为什么?曹小芬问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死。

  你为什么不去向公安局解释?

  我不敢,我怕,我说不清楚啊。赵鑫说完又号啕大哭起来。我陪你去公安局,我会向警察解释的。曹小芬说完,从包里拿出了一块毛巾,那是她健身时用来揩汗的毛巾,她用毛巾轻轻地在赵鑫的脸上擦着。赵鑫一点点平静了下来。

  突然,赵鑫说,他是想让你死于意外,他就是巨额保险的合法受益人。曹小芬突然喊道,别说了!赵鑫愣怔地看着她。

  曹小芬突然哭了起来,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一个保险公司的人早就给我说过了,我知道,我不信,我宁肯不信。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曹小芬边哭边说,她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一头靠在了赵鑫的身上。赵鑫把曹小芬紧紧地抱住,他用自己的脸在曹小芬的脸上摩擦着,两个人的眼泪混在了一起。

  早晨,一男一女两个人走出了烂尾楼,走过一片肮脏的垃圾场,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来到了一个大路边,他们上了一辆出租汽车,他们告诉司机,到公安局去。

  车上,曹小芬拉着赵鑫的手说,一切都像电影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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