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凯悦珠宝店遭到抢劫,员工肖依被枪杀。此案轰动一时,悬红的奖金高达30万。水晶店女老板左小青看到新闻后,忽然对此案产生兴趣。周铁是一名刑警,是左小青丈夫的发小,他告诉左小青,肖依被枪杀前嘴巴动了动,谁能读懂她的唇语呢……
连载 7月18日见报 低温
案子有眉目了
刹那间,左小青心头一热,觉得原媛来找自己。左小青赶忙穿上拖鞋,整了整额发,就想开门揖客。但原媛的脚步声说明了问题。她腋下夹着一本书,在门前的垫子上擦完鞋,蓦地转身,进了林兰家。左小青遭了电击一样,一时半刻回不过神来。
原嫒是做健美的,师大体操专业的研究生,两年前毕的业,现在一家规模颇大的俱乐部当首席教练。原媛是外地人,租住在c座,因为担当过左小青十几天的教练,一来二去,就和左小青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亲水小区内的闲女人们一度传出闲话来,说她俩就差是同一个子宫里跑出来的。由此,左小青的骇然和吃惊并不过分。她啐口唾沫,不屑地说:“妈的,有奶便是娘!”
驶停在了黄河母亲雕塑前,左小青张望半天,也没找见周铁的人。她闭了音响,刚拿出手机,看见周铁一身便装地走来,冲她扬了扬手。周铁进来,坐在副驾驶座上,掏出餐巾纸揩汗。周铁说:“妈的,太热了,这个小盆地成蒸笼了。”“哦,”左小青明白,谈天气是最保险的话题,附和了几句。早上一开机,左小青就接到了周铁发来的信息:有急事!她回过去时,周铁也没说什么事,只交待了见面的地点。
“钱讨回来了!那家伙被我在路上劫住了,没跑掉。”周铁说。左小青哦了一声。
“你点点,一共是2880,一分没少。他怎么吃进去,我叫他原样吐出来。我不信这个邪。”周铁说得很慨然,接着又拿起钱,在手里甩了甩,哗啦哗啦地响。“小青,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你数一数。”
一切来得很突兀,左小青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容易,这些钱像是一笔不义之财。她接过钱,看都没看,分出一沓递给周铁。那只水晶钢琴的碎裂声早就稀薄了,远得像在上个世纪,踪迹皆无。实话讲,左小青一直觉得这和玩斗地主时手气太差一样,权当输掉了一笔私房钱。但现在失而复得,她也高兴不起来。左小青随口说:“辛苦了,喝杯茶吧。”
周铁的脸变了形:“咋的?你小看我吗?我能被你的小恩小惠给收买呀?我是诚心诚意帮你,你这样子,就太不像话啦。”周铁真的气了,接过钞票,掷在仪表盘上,别过脸去。左小青顿觉扫兴,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忽然心生一计,拽过周铁的胳膊说:“怎样,我请你上北山,去森林里坐坐?天太热了嘛。”
周铁转怒为喜:“这敢情好,不计较你刚才了。”周铁挽起袖子,很慷慨地耸眉。平时,这些烦心事都是乔顿搞定的,不容左小青去插手过问。此刻,左小青被一种隐隐的虚荣感占据了。
在路边泊了车,左小青买了两张票,上了悬空的钢索桥。钢索绷紧在黄河两岸,一只只缆车车舱仿佛鸟巢般,挂在天上,将游人一拨拨地送上北山。车舱老旧,四面的玻璃都碎了,铁皮上渗出一层厚厚的锈迹,一排塑料椅子也脏兮兮的。
周铁掏出纸巾,揩拭完椅子,招呼左小青坐下。“对了,忘了给你通报一件事儿啦。”周铁衔上一支烟,摸打火机,“那个案子破了。昨晚上破的。”
“珠宝店的案子?”
“新凯悦特大杀人抢劫案。” 左小青的心蹿上了咽喉,一脸惊诧。周铁嘴角抽搐着说:“破是破了,但我们警方也损失了一个兄弟和三条警犬。局里的气氛很糟糕,人人难过,忙着为牺牲的兄弟办丧事,送他最后一程。这真算不上漂亮一战啊,先前估计不足,失手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