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河池 黄淑芬

  是秋天了，尽管暑热像个蛮横不讲礼的人，赖着不走，但秋天还是来了。你看，矮矮的辣椒树上挂满了一串串红色的辣椒，是它拉开了秋天的帷幕。紧随其后的则是玉米、黄豆、绿豆、板栗……

  乡下人家什么农作物都会种一些，我家也不例外。勤劳一生的母亲除了在房前屋后种满辣椒、豆角之类的农作物，还在山里种了玉米。前两天，母亲就打来电话让我星期天回家帮她收秋。

  大清早起床，经过简单的准备，带上水壶、镰刀，挑起箩筐，我们沿着蜿蜒小路往山里走去。早晨的风透着清凉，飘来飘去的都是植物特有的清香，还有耳边吱喳不停的小鸟在唱歌。等大家挑着箩筐上到山顶，膝盖以下的裤脚都被露水打湿了。

  今年风调雨顺，玉米长势喜人，棒子沉甸甸的，金黄的籽粒祼露胸膛，敞在老皮之外。稍微休息一下，我们站在一行行土垄前，一手扯玉米秆，一手握住玉米棒，向下方用力，一声“嘶”的拉扯声，玉米壳就与玉米棒应声分离出来，把一个个饱满而又干枯的玉米从玉米秆上掰下，然后顺手一丢就丢进了脚边的箩筐。

  尽管玉米叶因为天气的原因已经干枯，但锯齿状的叶子割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稍微不注意，手上和肩膀就被划开一道口子。收玉米的间隙，大家坐下休息。我拿起镰刀，去寻找粗壮的玉米秆。把玉米秆砍下，当甘蔗来解渴。不过这时候的玉米秆大多没有水分，要想吃味甜而又多汁的玉米秆，得提前一个月上山收嫩苞谷。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掰下来的玉米就堆满箩筐。力大担得多的，就会在筐边把一个个玉米棒立起来作圈状，这样又可以多放几十个。收玉米很快，挑玉米回家就难些，山高路陡，担子重，回家的路又长，母亲叫我不着急，累了就停下担子休息。可是，与勤劳一生的母亲相比，这点累又算得了什么呢？

  同一天有收玉米的人家，这个山头热闹哄哄的，大人以及小孩讲话的回声就会响彻半个山谷。有喜欢唱山歌的，在收玉米的时候就会纵声高歌一曲。碰巧有另一人也喜欢唱歌，两人就在两边山上对起了山歌，这样的收秋虽然累，但却让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