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化 张学诗
夏日,故乡的舍上,那一望葱茏的田野上,总也开不败的便是那点点粒粒浅绿淡黄洁白的稻花了。傍晚,在如水的月光下,在如潮的蛙声里,你会看到,那粒粒点点的稻花,在阵阵的清风中轻轻盈盈地飘散。
真得感谢“稻花香”的酒商呢,就是那一种寻常百姓家的酒呵,却把庄稼人对于和他们相依为命的这一种花儿的感情,渲染到了极致。
梅雨过了,伏天到了,你就看,那一大片一大片喜温厌雨的棉田吧!枝儿茁壮,叶儿黑绿,一大朵一大朵姹紫嫣红的棉花花便在那一望无垠的棉田里,在它那茁壮的枝儿和黑绿的叶儿间尽情地开放了。即便也有淡黄的浅绿的洁白的花,但不是稻花那样点点粒粒的,而是一大朵一大朵如小喇叭那样的开放,赏心悦目。那是在庄户人的眼里开放得最为舒心最为酣畅的庄稼花了。
棉花花开过了,在棉花田的地头田边角角落落又开起了一簇簇雪白雪白的芝麻花。那是一种如意吉祥的花儿,千百年来,代表了乡亲们对于生活对于生命亘古不变的憧憬和希望。
沉甸甸的早稻收获了。在收获了早稻的田块上,乡亲们撒下去一把把黑乎乎的荞麦的种子。秋高气爽时节,那一瓣瓣粉红的淡白的荞麦花,又在一棵棵轻盈地摇曳于秋风中的荞麦秸儿上开放了。
没有火红,没有热烈,没有张扬,那一种淡雅的淳朴的美丽的花儿,开放在我记忆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