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汝阳 徐善景

  泰山不是东岳泰山，而是家乡南山的一小村子，也是以前伏牛山第三军分区皮定钧司令员的指挥部所在地。

  那日，我从皮定钧指挥部遗址走出来后，被眼前一条自东向西流的小河吸引住了。河水不大，清澈见底。立于那座用石头简单搭起，或许根本称不起是桥的小桥上，我眼不够使四下观望时，北边传来了犬吠。循声望去，山根处，有人家。

  沿着一条沙土小路往前行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红。第一种红，只能算是橘红；另一种红，却是大红。橘红的是柿子，并肩两棵柿子树上，一个个小灯笼似的簇拥着，倒垂着。可能是没有红透的原因，还没受到鸟儿的光顾；又可能是太小的原因，也没人采摘。大红的是茱萸，只有一棵，站在已经种上了小麦的田埂边。茱萸的叶子还没落尽，却也所剩无几，黛绿中透着灰褐，泛着红色，别有一番韵味。茱萸的果子很稠，一嘟噜一串，玛瑙似的，挤挤挨挨，燃出了一树的焰火。

  茱萸有止痛理气除湿的功效，身体近来常常不适，摘一些回去泡茶喝，定然是再好不过了。但茱萸长庄户边的田埂地头，定然是有主的，贸然采摘，肯定不妥。犹豫张望间，一位老汉迎面走来，并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得知我的想法后，热情不减：“摘吧，咱自家的，不摘落在地上也是落。”很快，我便摘了一小袋。泡茶喝，足够了。此时，老汉正在不远处的地里忙活。我绕了两道埂，向他走过去，想道个别，也表示一下谢意。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块菜地。有白菜，有萝卜，还有大葱，虽说时令已入冬，但那些菜，却精神十足，满是生机，特别是两行大葱，昂首挺立，绿意盎然。老人在出红萝卜。红萝卜长在地底下，需要用镢头刨。老人的脚边，已堆了不少，一个个半尺来长，小玉米棒那么粗，红彤彤，煞是好看。

  “不谢。山里人，不缺这东西，多摘点。啥，要走呀，拾点儿红萝卜，没打过农药，好吃！”老人不由分说，放下镢头就给我拾红萝卜。

  几户房舍，在不远处的竹林轻风中隐隐呈现。犬吠声再次传来，惊起了栖息在竹林里的麻雀，一大群，叽叽喳喳，向空中飞舞而去。这里生态真好，山岭、树林、房舍，和天空融为一体。

  我突然就羡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