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 施英豪

  邻居送来一马夹袋柿子。打开来，只见一个个方中见圆的柿子已然金黄，泛着自然的光亮，摸上去硬的，却也诱人。看着，勾起了回忆，想起那首传唱的儿歌——用海门土话编的特色童谣“红箱子，绿盖头，揭起来，咬一口”。

  幼时，家里的吃食不丰富，好在家旁有棵柿树。春天，柿树抽出新的枝叶，焕发新的生机。夏天，枝叶特别葱茏，就在枝叶丛中，开了一朵朵淡黄色的小花，花落就结出一个个青色的小果子。每到秋天，青色的果子便逐渐长大，变黄，之后，整个儿变成金黄金黄的了，这时的柿树如挂满了黄灯笼。经常，我和几个伙伴会在树下转悠，仰着小脸，盼着它早点通体金黄。然后，就能把它采摘下来，放在阳光下晒。晒时，我常会拿起一个个柿子把玩，捏捏它变软没有，还把它放到鼻尖，感受那种被阳光晒后的味道。

  晒完柿子，我们就把它放到纸箱里盖好，等它成熟。有时为了催柿子熟早些，会在其中放一个苹果。在等待与期盼中，柿子由黄色慢慢地转变为红色，由硬邦邦变为软绵绵的了。有几回，我太心急了，没等柿子变软，只见着它变红了，便揭开盖头，吃了起来。甜味倒有，其中的酸涩味也有。吃完后，我忍不住伸出舌头，不停晃动，不停哈气，想甩掉那种涩味……那馋样，引得家人们哈哈大笑。

  记忆中，父母亲常把柿子让给我们小孩吃。揭开柿子的盖头，围着其边缘剥皮，鲜红鲜红的果肉就立马呈现在眼前，让人不禁吞咽口水。咬上一口，那种甜甜的滋味便在唇齿间散开、回旋，让人吃了还想吃，少则两三个，多则五六个。

  时代在变迁，老家的柿树早已不见踪迹，但那青绿色的枝叶却时不时在我心头跃动，那抹甜美也常在我心中回味。现在再看眼前的这袋柿子，我不由满心愉悦。动手把它们洗净，放在秋阳下晾晒。

  柿子红了，心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