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崇左 梁艳
相比“散步”,喜欢用“走路”来形容闲暇之余的锻炼方式。
之所以喜欢“走路”二字,它在字义上更显随性和随意。就像枝叶在清风中摇曳,云朵在黄昏中飘浮,不经意地走,漫无目的地走,时间变得很慢,思绪飘得很远,生活的脚步也在细细的碎步中变得轻盈起来。
我喜欢走路,会沿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因为不同的心情就会遇上不同的风情。也许向东走会遇上一只懒猫或几条摇着尾巴的金丝毛狗。或许沿着西边走的话会看到地上铺满很多掉落的枯叶,还能惊喜地发现光秃秃的枝丫上一点点正吐露的嫩芽。向西是一个热闹的街口,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喧哗的音乐把整个世界震得山响。向南通常很僻静,一条宽敞的马路延伸至望不到头的山脚云端,让人总禁不住去联想对面的村落都住了哪些人家?是不是有小溪流淌,是不是山坡上的野花遍地开放?是不是到了夜晚,童年的月亮就会轻飘飘地浮在溪水上,清澈得像一幅画?
小时候没有汽车洋房,更看不到宽敞的轮船和奔腾的海浪。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只得靠自己的一双小脚丫去奔去跑去走。乡亲们出工收工,放牛牧马,赶鸭子追小鸡,哪样不是靠着一条划得顺溜的条藤去吆喝、去赶路?大人们早出晚归耕田种地,娃儿们光着脚丫随处玩耍,或玩丢沙包抓老鹰的游戏,或追着一只美丽的蝴蝶满世界地疯跑……袅袅的炊烟中,树上的叶子绿了又黄,一弯残月在漏风的窗口来了又走。
如今,人们出行不再以走路为主,而是以车代步。老去的村庄再也寻不到捉泥鳅的鱼塘、觅不见土坯土墙的土院落。一棵棵老去的槐树依旧守在村庄的路口,只是风吹来的声音不再是脚踏的声响高嗓门的吆喝,而是一辆辆汽车飞驰而过的呼啸声。
但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热爱走路,像儿时的走亲戚、窜门儿。像拉着父亲的大手走木桥蹚小溪一样,一串串欢声笑语烙上了光阴的墙角,一个个深深的脚印刻入了岁月的朝霞和落日。
日子在脚下一层层铺展,一步一个脚印去走,不急不缓,不紧不慢,不惊不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