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日喀则 董行

  由于工作的原因，晚上经常加班，10点多了，去哪里吃饭呢？这曾经是同事们非常头疼的一件事。一天有人提议，在路边的小吃摊儿凑合一顿得了。

  小吃摊儿的生意还挺红火。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掌勺，女的送菜，两人的身材都有些发福，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是那种让你觉得心里很踏实的笑容。这里一共有三个这样的小吃摊儿连成一片，十几张小餐桌，每张桌子旁边放着四五个小马扎。

  “想吃点什么？让他给你做。”老板娘一边倒茶一边问我们。她那么理所当然地说到“他”时，似乎那是她的自豪。我们头一次加入这个小吃摊儿的队伍，也不知道什么好吃，只是闻着掌勺的老板炒出的香味，说就要这个或那个菜。老板娘乐呵呵地走了。等菜期间，盐水花生和毛豆是每个小摊儿上的必备小菜，很新鲜。几分钟后，又一阵甜酱爆锅的香气徐徐飘来，几个早已饿得发蔫儿的同事立刻瞪大了眼睛，嘴巴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嘟囔着：“这么香，什么好菜呀？”一会儿工夫，老板娘端着一大盘菜朝我们走来，仔细一看，就是普通的芹菜炒肉丝，是那种本地芹菜，肉丝是新鲜的五花肉。老板娘不紧不慢地说：“慢慢吃，别烫着。”没想到，原来家常菜可以炒得这么香。后来我们又要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清炒卷心菜，外加几个小馒头。

  虽然刚才就喊饿，但是这会儿每个人都不舍得一下子就把菜吃完。看看周围，虽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可吃饭的人仍然不少，三五个人坐在一起，没有寒暄和客套，没有拘谨与约束，经常会有一阵阵开心的大笑。他们一边惬意地喝着扎啤，一边悠闲地侃着大山，似乎永远不用担心这里会关门谢客，也不用担心会遭服务员的白眼。如果有谁朝着老板娘喊一声，老板娘便笑呵呵地应着，端过来一杯扎啤，或者让自己的男人再给客人添个菜。这时候，我们绷了一天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我们可以把上班时穿得板板正正的衣服脱下来，也可以毫无顾忌地说笑……

  过去自己对地摊儿之类的地方是绝对不屑一顾的，但是坐在这里之后才发现——生活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