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 晋卫兵
我小时候,父亲在安徽农村的兽医站工作,一年也就回南京来一两次。因此,我和父亲的交流主要是写信。有一次我把信封上的某某地方兽医站写成了“兽医战”,当时我真的不懂“站”和“战”的区别。据说父亲的同事拿着这封信交到父亲手上时,笑着问:“你儿子上几年级了?”父亲说二年级。那人没说什么,笑笑就走开了。父亲看了这封信,当天就向单位告了假,收拾行李,然后坐了大半天的车回来看我们。
那天傍晚我放学回来,看到父亲来家了特别高兴,我叫了一声爸爸,父亲没有立即答应。过了一会儿,父亲走到我身边来,笑着对我说:“卫兵呀,你看的电影好像比别人多一部嘛?”我说没有呀。父亲说,肯定多一部。说着父亲拿出了我给他的信:“瞧,这多出的一部电影就叫《兽医战》!”我接过信来端详了一通,并未看出什么问题:“这是我写给你的信呀,又不是什么电影票。”“可我们只看过《地道战》《地雷战》,还有《南征北战》,还真的没看过《兽医战》呢。”父亲哈哈笑了起来,随后给我讲了“站”与“战”的区别和各自的用法,我慢慢听懂了,脸也红了。
回忆起来,小时候父亲对我们兄妹几个的教育,总是在一种看似玩笑的方式中进行。他对我们不打不骂,也不厉声责备,常常是嘻嘻哈哈里教给了我们正确的东西,包括对人对事的态度,和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些润物细无声的教诲,可以说影响了我们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