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长沙 彭晃

  水果摊该是每座城市相通的风景。在街角，在路旁，永远都有最鲜活的颜色，明亮亮的让人心底生出一层一层的希望。难怪有人说，其实水果也是会说话的。西瓜说着清凉，橙子说着温暖，苹果说着平安，樱桃说着可爱。而我最爱的柚子，说团圆也说吉祥。

  仲秋前后，是吃柚子的最佳时节。因着柚子的外形浑圆，便有了团圆之意，也算是秋季最应景的水果。周末回家，母亲就会念叨，“柚”和“佑”同音，吃柚子可以庇佑吉祥。这样的话我年年听，以前觉得厌烦，现在才悟到了母亲的那一层深意，便总是乐呵呵地回应，是啊是啊，所以要多吃点。

  对柚子最初的记忆要追溯到小学课本上那篇叫《苦柚》的文章。那时小镇上还买不到这种水果，因这篇文章，还一度以为柚子是苦的。而那个卖苦柚的小女孩香甜香甜的笑容和品德，让记忆里的柚子一直散发着神圣而美好的光芒。后来离开小镇去外地读书，每次路过水果摊就忍不住会买回来一个。暖黄色厚厚的柔软外壳，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

  剥柚子皮真是件很惬意的事情，拿水果刀先轻轻地切开几条缝，然后顺着刀缝一点点地掰开，去掉外面那层厚实的外壳，果皮与果肉之间还有一道白色的海绵层，大瓣的果肉被包裹在最里层。这样一层层剥开，就像爱人给自己精心准备的小礼物，有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和惊喜。藏在最里层的果肉，粒粒轻盈饱满、晶莹剔透，放入口中，酸甜可口而又清香醇厚。剥完之后，指尖便留有清新而好闻的香气，芳香浓郁。常常把剥好了的柚子皮储存在冰箱里，每次打开都会有清香的味道抚摸嗅觉，让人心旷神怡。

  还有，当你在超市的货架前看到“柠檬柚子茶”或者“蜂蜜柚子茶”时，会不会也和我一样，被它好听的名字和好看的颜色吸引住，然后情不自禁地放进购物车呢？甚至某一天心血来潮，你还可以自己在家乐此不疲制作一罐柚子茶。那种小乐趣，真是美翻了。

  相比其他的水果，柚子是最内敛最不张扬的。就连清香，也是淡淡的，不浓烈，不热情。可就是这样的一种水果，吃一次就会让你忍不住着迷。

  如果柚子会说话，它也许最能告诉你，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道理。当然前提是，你要有经得起推敲的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