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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4月19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3 上一篇  下一篇 4 >>返回首页
寂寞不是诗歌的杀手
  《让灯守着我》
  北塔
  九州出版社
  2020年2月

  《让灯守着我》是一部由诗人撰写的戴望舒传记。北塔坦陈,他始终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对话者,去揣摩、理解戴望舒的。

  江南小巷,白墙黑瓦,细雨霏霏,宁静寂寥。诗人撑着一把油纸伞,独自行走在这雨中的小巷里,希望遇到一位像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戴望舒留给我们的印象,大抵是与这首《雨巷》分不开的——这首诗既确立了戴望舒早期诗歌的基本格调,又让他获得了“雨巷诗人”的美誉。事实上,从《雨巷》开始,戴望舒早期的诗歌始终笼罩着一股忧伤的格调,尽管他后期诗歌的风格在逐渐发生着转变,乃至最终走出了“自我”的圈栏,从而变得越来越乐观,越来越有力,越来越坚实,但遭际困苦、心境凄凉的悲情命运,自戴望舒的少年时代已见端倪。戴望舒同时又是一位善于化用古语的诗人,他总能化腐朽为神奇,巧妙地借用一些古旧词汇,造成一种活泼、鲜亮的气氛,将古典的诗意嫁接到现代的语境中,将中国古典韵味与欧美现代诗的意境融为一体,成就了一代诗人的盛名。

  北塔写戴望舒,除了以史料考证戴望舒人生的基本经历之外,更多的是站在一个诗人的视角,去解读戴望舒的作品,并通过这些作品去理解戴望舒的思想与感情。戴望舒儿时曾经得过天花,而且留下了后遗症,北塔敏锐地指出,戴望舒的悲情心态,是与他因生理缺陷而造成的自卑情结分不开的。不过,戴望舒虽然有其软弱的一面,但他并不是弱者;他看起来自由散漫,实质上在暗暗较劲;他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坚持自己的见解;“他内心坚韧之勇,不亚于任何匹夫之勇”——这些恰恰正是戴望舒在抗战中经受住日寇酷刑,平衡了大我和小我之间的关系,并成为一名革命者的关键。但戴望舒毕竟是一位诗人,他身上带有诗人特有的理想与浪漫的特质,他虽然向往美好的爱情,却总是处理不好现实生活中的家庭矛盾,从而导致了三段婚恋的失败,成为他一生的悲剧情结之所在。

  对于戴望舒的文学成就,北塔则大多采取一种客观、公正的态度予以评价,比如,北塔说戴望舒不是一个包容性特别大的诗人,缺乏整合诗歌资源的能力。尤其是戴望舒早期的诗歌,偶尔读一首会觉得很感动,如果十几首放在一起读,就会感到很厌倦,“因为他的措辞是单调的,意象也就那么几个,至于心绪则更是一律的徘徊、凄恻、苍白”。另外,戴望舒在法国三年,只写了五首诗歌,有人揣测其中原因是“诗情的枯竭,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诗人内心世界的寂寞”,北塔指出,寂寞不仅不是诗歌的杀手,反而可能是诗歌的温床,可谓真正的知者之言。

  所谓“让灯守着我”,语意取自戴望舒的一首名为《灯》的小诗。在这首小诗中,戴望舒把独对青灯描摹成一种温馨相对、值得相守的境界:灯之内,是一个安全、温暖的天地;灯之外,是一个黑暗、寒冷的世界。戴望舒无法忍受与灯的分离,因为灯既是生命的亮色,也是给予他生活下去的勇气与力量。而北塔之所以取了这样一个书名,同样是把戴望舒的诗歌比作了灯——北塔希望借戴望舒诗歌的光亮,去温暖更多的人心。王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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