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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捞苏州更为久远的“轻悍”传统
  《枕河人家》
  张苏宁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2016年4月

  以“枕河人家”来作为小说的题目,即使不说挑战,至少张苏宁在对话,或者在“复调”的意义上展开他对苏州的文学想象

  和有的城市一样,比如北京、上海、南京、武汉等,任何后起者写苏州都会遭遇到一个庞大的“文学苏州”的传统。远的不说,就说当代,从陆文夫以降,范小青、苏童、陶文瑜、车前子、叶弥、朱文颖、王啸峰……“文学的苏州”和“真实的苏州”彼此塑造和侵入,变得边界暧昧。当我们谈论苏州,很多时候其实是这些作家文学想象的苏州——或者陆文夫的《美食家》、或者范小青的《裤裆巷风流记》、或者苏童的《城北地带》等。苏州是一座中国的“纸上的城”。

  《枕河人家》作为一个晚出者,顽强地以最具有苏州城市地标性的“枕河人家”来作为小说的题目,即使不说挑战,至少张苏宁是在对话,或者在“复调”的意义上展开他对苏州的文学想象。还乡的兆瑞向他的异国友人布兰克和高仓原介绍,“苏州水城的特点是水陆并行、河街相临,形成双棋盘的格局。你们看,小巷古宅、粉墙黛瓦,绿水人家绕,所以被称为枕河人家”,这其实是张苏宁对所有的读者介绍他的“枕河人家”的苏州。如果说小说中涉及的风习、园林、中医、文人雅藏等可以是整个中国文化意义上的,而昆曲传习所、桃坞艺社等等这些则是大文化中的苏州地方性文化。《枕河人家》的人物是活在“文化苏州”的。

  说《枕河人家》是一部家族小说,大抵不会错。张苏宁写丁家和潘家因祖上收藏的大盂鼎、大克鼎和《枕河图》在中国近现代的命运。外婆讲述的家族往事和“我”讲述的共和国一代人的故事在小说中交错着。两者之间,张苏宁更用心的是家族往事,“我”的故事旁逸斜出固然隐约滋生出家族的文脉,比如建国将祖上收藏的古籍带到插队地,比如“我”对古代器物书画有异于同时代人的品别能力。但说到底,这些在家族往事中植入的年轻一代故事可能更多的是张苏宁在长篇小说结构艺术上的雄心。在张苏宁的心目中,他的《枕河人家》不只是一个城市的繁华梦,他的小说地理是从平江路,向西太湖的莲花庵,向苏北里下河不断拓展的。如果对中国城市史稍有了解,就会知道其实在现代中国最有资格讲“从前”的城市应该不是现在讲“从前”讲得最多的上海。就在上海的近边,苏州、杭州、南京、扬州都比上海有资格讲“从前”。《枕河人家》从晚清退隐官僚讲起,在我们几乎以为他要“怀旧”时,却转而投身到一个现代传奇的讲述,写端方到张宗昌再到日本人对大盂鼎大克鼎的觊觎,写潘家护鼎以至于付出生命代价,各种斗智斗勇,最后有惊无险,大盂鼎、大克鼎和《枕河图》得以善终献给新的共和国,张苏宁最后自己在小说中总结为护鼎有功的兆君是“君子风范加巾帼风采”。

  张苏宁的气质使得他不可能像苏童、叶弥、朱文颖、王啸峰等那样去写苏州,他的《枕河人家》的亲缘性应该是陆文夫和范小青。陆文夫写苏州有士大夫气、名士气的优游、练达和世故,而范小青则是江南女子的细致温婉、悲悯怜惜。和陆文夫、范小青有所不同的是,《枕河人家》打捞了苏州更为久远的“轻悍”的传统。苏州是出过专诸、要离等侠义之士的苏州,《枕河人家》的丁香(兆君)独立承担起潘家大宅的护鼎重任,回响激荡着吴地的“轻悍”之声。何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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