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3版:好书快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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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辣烫里藏着健康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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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4 月 21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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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苏边防线上的近距离接触
  [内容简介]

  他经历复杂,下过乡,串过联,当过兵,说过书,主过持,演过戏……他兴趣广泛:收藏、话剧、京剧、相声、朗诵、跳舞、器乐……他说自己一生可用“顽、痴”二字概括。现在,王刚把自己的人生故事写成了这本书。不逃避、不掩饰、不夸张、不矫情;真诚、真挚、真实、真心、真情!和您分享他的成长故事、传奇经历、生命感悟、成功喜悦,以及不为人知的无奈和辛酸。

  [上期回顾]

  小时候的我特别调皮,经常欺负同学,最终差点被学校退学。就在我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时,我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并且也得到了中共中央办公厅的回信。从此我开始转运了。

  我见到了毛主席

  那一天,我一生难忘。那是1966年8月31日。天刚亮,我们这些睡在大通铺上的外地学生便被叫起,抖掉满身的干草,匆匆吃过早点,便由当时还算北京西郊的马神庙步行赶往天安门广场。来自“五湖四海”的红卫兵聚集在那里等待毛主席的检阅。

  这是他老人家第二次接见红卫兵。而第一次是在8月18日。

  刚进广场坐定,我就发现这次和上次不大一样。“8·18”的场面从报纸上见过,毛主席只在天安门城楼上远远地向密密麻麻的红卫兵们挥手。而这次广场上却留出了车道,道路两旁由解放军战士组成人墙,将学生们隔成了一个个方阵。莫非毛主席要下来?我猜测。若真如此,我可不能傻坐在这里。想到此,挤在方阵中间的我便开始一点点往边上蹭,一直到我能嗅到眼前一个战士的臭胶鞋味儿。

  直到下午2点左右,“毛主席万岁”的欢呼声炸雷般响起,原本席地而坐的我们“呼啦”一下全都站起来,向前拥去。战士们手拉手,如抗洪抢险般堵住汹涌的人潮。

  毛主席真的从城楼上下来了。他的车离我越来越近。伟大领袖的敞篷吉普车离我只有四五米的距离了,我一下子扑向我前面的解放军警戒线。紧接着,后面几个红卫兵也跟了上来。秩序一下就乱了。

  我拼命挣脱了一个紧抱住我的战士,一个趔趄跌向主席的车前。车停了。我发现我的双手正扶着那辆崭新的北京吉普的右前灯。我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们心中的红太阳”。

  多少年后,我听曾同在沈阳军区文工团的黄宏说,当年他才七八岁,老听人讲“韶山升起红太阳”,于是真的以为每天早晨太阳都是从韶山升起。我虽不至于如此天真,但对能亲眼见到毛主席,我曾设想那必定是感受温暖、沐浴阳光、挥洒金色、庄严神圣的一刻。

  然而当我亲临这一刻时,我不能不说,感觉有些异样。我看到的是一张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的脸,比我在新闻纪录片中见到的显得苍老疲惫得多,甚至略有些浮肿。解放帽下,那明净的前额渗出滴滴汗水,一片汗光晶晶,下巴正中那粒有名的痦子也黯然失色。肥大的绿军装依然遮掩不住微驼的背,还有顶在车护栏上的肚腹。老人家神色庄重从容,却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那一刻,我盼望他能看我一眼,毛主席果然看了——不,确切地说,是瞥了我一眼。他只瞥了我一眼,那眼神是漠然的,似乎我并不存在。我渴望这幸福能够多延长一些时间,我期盼他老人家能再看我一眼,我更奢望能面对面地聆听“最高指示”……

  一只手拽住我的后脖领子,死命地往后拉,旧军装的领勾儿勒得我喉结生疼。我终于跌坐在警戒线的后面,头撞在一根灯柱上。等我的满眼金花散尽,我才看清我身边的一面红旗上写着:山东师范学院红卫兵。

  忽然间,口号声小了,一个略带嘶哑却十分高亢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红卫兵小将们,同学们,请散开,请注意主席的安全……”我连连跳起,终于看清,那是周总理在喊。他已经从第二辆车上走下来,走到学生们中间。很快,学生们退回到各自的队伍中去。主席的车缓缓启动。车子一辆辆开过,我依次看到后面的康生、陶铸、朱德、江青、陈云、邓小平、刘少奇……当时我能将名字与长相对上号的也就这么几位。

  那天,直到太阳偏向人民大会堂身后时,红卫兵百万大军才陆续散尽,广场上遍布踩落的鞋子。

  边防旧事

  一望无际的森森树木,莽莽野草,蜿蜒起伏的山岭,东北林子,以它的深远和广袤著称。只有到了那儿,你才能体会到滴水成冰的寒冷,和经久不化皑皑积雪的壮观,真可谓是雪岭冰峰,绵亘千里。

  20世纪70年代,我们频繁下部队演出。在大小兴安岭的森林里,在茫茫白雪中,不时能见到一个个手持步枪的战士,远远望去就像一棵棵挺立的白桦树……

  26年间,由于经常下连队慰问演出,东北几千公里的边防线我几乎都走遍了。

  那些年,中苏边境线我去得最多。我们演出队一到黑龙江或乌苏里江边,就爱爬到大架子上。所谓大架子,就是为监视敌方沿边界搭起的高高的瞭望塔,顶上有个小木屋。那上面通常站着一个或两个哨兵,用40倍的望远镜眺望对方,而经常看到的是苏联哨兵也在用望远镜看着我们。

  他们的武器装备要比我们好一些,冬天还有取暖设备。据说,我方也曾出于对战士的爱护,一度曾想在那高高的小木屋里生炉子,可某处大架子不慎失了火,半夜烧将起来,远远望去,如点了天灯一般。为了维护国威军威,从此,战士宁可挨冻,也不再生火,甚至一根火柴也不能带上大架子。可谓苦煞。

  大约在1974年,我随黑龙江省歌舞团和曲艺团到抚远慰问,由同江顺流而下。我们坐的是一艘民用客轮,船帮一边一个硕大无比的轮子,很像昆明湖边那个石舫,但却没它漂亮。好在我们这艘船能动,可走起来哗啦哗啦的,比老牛拉车快不了多少。最令人难以理解的是这艘船竟叫“东方红”号。

  说来也怪,尽管两国关系时松时紧,但在边境线上,两军的士兵始终还算友好。哨兵站岗是一种寂寞难耐的事情,尽管对方可能是潜在的敌人,但是总比和周围经常出没的野兽好交往。因此有时候双方也打着手势,或用一些相通的只言片语来聊聊天,解解闷儿。

  在中苏双方战士之间常问的一句话是:“你是哪儿的兵?”——一般是打着手势,指着遥远的地方,同时做出一脸疑问的表情。通常来讲,苏联士兵好像都能如实回答。他们有的来自基辅;有的是远东哈巴罗夫斯克人;个别也有从莫斯科入伍的。

  而我方战士呢?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是自豪?还是上级的指示?反正通通回答“我来自北京”,弄得“老毛子”莫名其妙。

  不知这些“老毛子”是太实在还是“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他们经常伸手向我方战士索要东西。用手比画着要烟啦,或一仰脖“咕隆咕隆”表示要酒呀。我方战士一般都很大方,就把自己抽剩下的烟、喝剩下的酒,送给他们。特别是酒,如果能甩过去一瓶没开封的高度酒,对方恨不得把手中的枪丢过来。

  礼尚往来,他们有时也还给我们一些烟、酒,但是特别难抽、难喝。那些烟大多臭烘烘的,那些酒全是劣质伏特加,那味儿,如酒精掺了水,喝了还上头。

  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战士们多半还舍不得自己享用,往往把这些“礼品”珍藏起来,带回家去可以跟家里的人吹吹牛:“你看,我这里还有苏联人给的东西呢。”因为这毕竟是进口货,上面印着洋文,当年是极稀罕的。这种情况上面大约没有想到,人作为个体相互交往实在是难以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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