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9版:好书快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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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蛇出洞朱季卿束手就擒
· 朱元璋在货币问题上很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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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3 月 11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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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蛇出洞朱季卿束手就擒
  [内容简介]

  小说从陷于地产纠纷的乔家大院起笔,撕开旧城改造重重帷幕的一角,揭示了儒雅精致的文化金陵无奈伤逝的复杂过程。文物存毁、古玩陷阱、民国逸事、预测学泛滥、盗版书操作等社会热点,无不信手拈来,妥帖融入人物命运之中。

  本报选载小说其中一段,重点讲述过去发生在乔家大院里的那些故事……

  [上期回顾]

  周明山依计行事,第二天,金陵城就盛传他被骗巨款以及赖账夜逃的事……

  转机的出现,比乔世钟预料的还要快。这日午后,朱季卿就现身了。

  原来这朱季卿,在金陵城南钓鱼巷,有一个相好的,叫黄小大。这黄小大旧年在石坝街上颇红过一阵,如今年近三旬,渐有从良之心,所以特地迁到钓鱼巷居住,平素非熟客不见。在谋骗周明山银票之际,朱季卿就打算好了,这黄家门庭冷清,正适合躲藏避风。

  及至银票到手,朱季卿便在北门桥下雇了一乘驴,蹄声嘚嘚,直驱水西门外大码头,似乎要搭船远行的模样。待驴夫回头后,他却返身进城,在西水关内叫了一条船,窝在船舱里,沿着十里秦淮,直溯东水关下船,再钻冷巷转入钓鱼巷,从后门进了黄家。他在船舱里已做好手脚,把一万七千两银票塞在衣带夹层里,只拿一张一千两的票子给黄小大看。那婊子见了偌大一张银票,自然欢喜不迭,从朱季卿那张瘦刀条的黄瓜脸上,都看出几分气宇轩昂来,当即按朱三爷的吩咐,挂出免战牌,把前后门都关死了,打点起酒色精神,专门伺候这位贵客。

  第二日天方放亮,朱季卿陡然惊醒,到底放不得心,便假说有个京师周客商,与他在生意上有些纠葛,不知会不会去县衙里啰嗦。那黄小大是风月场里滚大的人,原晓得朱季卿是个穷鬼,昨日见他摸出一千两银票,便猜到来路不正,此刻听他这样说话,心里早已明白了七八分,遂吩咐自家亲兄弟到江宁县衙去打探消息,又问明了周客商住的是南市楼,让他一并去望望。那小子出去一趟,喜孜孜跑回钓鱼巷,把那些传闻一五一十地学说了。鸨儿得讯,也就老实不客气,吃罢中午饭,叫婊子不要上床午睡,立逼着朱季卿去把那一千两银票兑成现银,以供花销。

  朱季卿的意思,为防意外,总要再捱两天才好,经不起婊子软磨硬缠,只得答应。但他又不放心把上千两的银票交到老鸨手里,那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交易,只好自己上钱庄去。

  虽说钱庄的规矩是认票不认人,可是朱季卿毕竟心虚,不敢冒失,出门前就选定了大中桥口的义昌源分号,一则离这钓鱼巷不远,可以速去速回,二则这义昌源钱庄有北门桥乔家的股本,他料想乔家顾着朱家的大面子,不肯与他为难,所以周明山才会当天就铩羽而逃,因此他拿着银票去兑少量现银,就更不至于找他的碴。

  朱季卿是有见识的人,晓得妓窠是个无底洞,所以把银票拆开,只肯兑出五十两现银,拿十两去应付了鸨儿,剩下四十两便都交给了黄小大保存。

  可他没有料到的是,就为兑这五十两银子,他的行踪已被人看在了眼里。义昌源各处分号,都已得了乔二少的吩咐,伙计送朱季卿出门,暗下里尾随着,看准他进了钓鱼巷黄家,当即将这消息传回了饮水楼,报与乔二少得知。

  没出一天就有了朱季卿的确信,乔二少和周明山都喜出望外。依周明山,恨不能立马就去钓鱼巷黄家将朱季卿揪出来,追赃究治。乔二少毕竟旁观者清,他说妓窠是个难缠的地方,老鸨无不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万一朱季卿与之勾串,必然多生枝节,最好把他诱出妓窠,才好处置。

  乔二少便去了饮水楼,将老茶房乔益叫到旁边,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让他到钓鱼巷黄家去传话。

  乔益不敢怠慢,即刻赶到钓鱼巷黄家,敲开大门,进了院子,才说明自己是乔园饮水楼的伙计,有急事来寻朱季卿朱三爷。朱季卿大惊失色,急得想寻后门溜走。倒是黄小大有计较,开导他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乔益若是来寻你的晦气,后门必然已有人把守。”朱季卿顿时醒悟,想乔家若真是要于他不利,来寻他的就不会是乔益,而是衙役了。于是一本正经地整理了衣装,迎到前院里,请乔益进房去说话。

  乔益哪里肯进黄小大的闺房,就立在当院里开讲,说是莲花桥朱家大院,昨日半夜里,出了一桩奇事,就是朱三爷住的那房中,突然现出一团白光,明亮照眼,左右邻居先还以为是不慎走了水,急起扑救,才发现并非火光,而是宝光,荧荧惑惑,一直亮到东天边露白。朱家弟兄子侄,一向以为祖上世家豪门,必然会在地下埋藏宝物,只苦于不知在哪一处房里,又不能当真拆了房子遍地开挖。如今虽在朱季卿房里出现,祖上留下的宝藏,却该是合族共有,所以已经议定,今晚若宝光再现,不管朱季卿在与不在,万万不可错过,每房各出一人,破门循光掘宝。因朱季卿三天两日泡在饮水园中,朱家就派人到茶楼来说一声,就算知会过他了。

  朱季卿起先还在半信半疑,及至听说朱家合族,竟要强行上他房里掘宝,顿时怒火上冲。他房里的宝藏,自然是他这一房的祖宗所埋,与旁人有何相干?况且这些人早已公然与他断绝亲族关系!但他毕竟是有案在身的人,不敢大意,遂悄悄向乔益打听昨日的事情,及至弄清周明山被乔益他们挥棍棒驱赶而去,竟是乔二少的指派,十分担心已消弭了九分九,立马要回家看个究竟。

  那黄小大自觉已是朱三爷家大半个主妇,家里出了如此稀罕的巧事,自然不肯错过,定要随了去看热闹。朱三爷拗不过,于是与黄小大提前扮了一出夫妻双双把家还,雇下两个小轿,一前一后,抬往莲花桥去,竟忘了招呼乔益。乔益自也不计较,吩咐事先跟来的家丁,暗中跟着轿子,自己抢先一步回乔家另作安排。

  两个小轿晃晃悠悠,过了内桥,一径向北,薄暮时分,行到香铺营口,前头都能望见莲花桥了,不想斜刺里跳出四五个汉子,将朱季卿坐的轿子拦住,强迫轿夫拐向北门桥去。那朱季卿正在云里雾里,忽觉轿子转了方向,探出头来望时,轿子已歇在乔园大照壁前,那几个人一拥而上,掀起轿帘,把朱季卿劈头扯下,不由分说,揪进园里去。

  朱季卿一时间魂飞魄散,心知上了乔益的当,但看清抓他的不是县里衙役而是乔家家丁,进了乔家花园又没有押他去饮水楼,却是朝着乔家西院那月洞门去的,那飞散的魂魄,渐渐又归拢了来,一边被家丁架着朝院里走,一边已暗暗盘算起为自己开脱的说辞。

  这一群人刚进月洞门,就惊动了西院里大少爷乔世铸:“什么事情,这样闹嘈嘈的?”

  家丁们还没顾上答话,朱季卿已经扑通一声当院跪了下来,连声告饶:“大爷开恩,朱三有罪!朱三该死!”

  乔世铸见是昨日为乔家招惹麻烦的朱季卿,冷冷地说了一声:“你做的好事!”便吩咐家丁:“带他进来。”

  虽说是乔二少要的人,但家丁们不敢有违乔大少的命令,只得把朱季卿提起,推进了客厅里。

  乔世铸说:“我问你,你同那北边的客商,是怎么回事?”

  朱季卿不答,却故意转眼去看身边的家丁。乔大少也奇怪朱季卿怎么会被家丁们弄到这里来,一眼看到尾随在侧的乔益,便问他:“是你支派的?要带他去哪里?”

  乔益如实回答:“是二爷的吩咐。二爷在房里等着他呢。”

  乔世钟昨日与周明山在饮水楼发生冲突,乔世铸是听说了的。他把饮水楼的账房先生叫过来,查清了前因后果,也觉得朱季卿这回的把戏玩得太过分;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并没见周明山另生枝节,也就不再出面过问。没想到二弟这么快又找上了朱季卿。他想了想,挥手让家丁们散了,叫乔益去请二爷过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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