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0版:好书快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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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骗他的不只有爱情
· 追忆放映电影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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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2 月 8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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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放映电影的美好时光
  [内容简介]

  《梁文道 我读》是基于凤凰卫视《开卷八分钟》节目而来的,这个节目通过主持人每天介绍一本书,让观众用最便捷的方式接触到书籍的精髓,进入一个又一个迥异又奇妙的书中世界。

  这是一本近似于社会时评的文集,作者从某本书出发,引申出对社会、人生等各方面的看法,语调轻松有趣,以说故事为主,启发读者:书可以这样读。

  [上期回顾]

  王小波影响力最大的是他的杂文。在《理想国与哲人王》这本书中,《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因其强调的自由主义精神而受到许多人的喜欢。而梁文道最喜欢的却是其中的《沉默的大多数》……

  《一个人的电影》

  或许将来再去电影院了,不知道那时我们会不会怀念今天用影碟看电影的日子,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我非常怀念以前放大电影时的气氛,怀念那种时光。

  今天给大家介绍一本《一个人的电影》,这本书集合了很多人的文章,像格非、毛尖,他们写了自己跟电影的故事,同时也有很多对话,一些电影导演,像贾樟柯、田壮壮、王小帅,还有徐静蕾、孙甘露他们谈电影。这些文章其实全部出自十年来文学杂志《收获》里面一个很受好评的专栏,叫做“一个人的电影”,里面的部分文章结集出了这本书。

  这本书里我最喜欢的是开头第一篇格非的文章。他回忆几十年前,看电影是件多么稀缺又盛大的事。那时候他们在乡村看的都是露天电影,在一个操场上,挖个洞放根柱子,架起一个大屏幕,跟着就放电影。他说那个时候放电影可艰难了,一部戏往往需要那些放映员带着机器和电影拷贝,一个村一个村地放。有时候他从一个村到另一个村中间,说不定有些小村落的人就会出来拦路,有点像打劫,为的是要劫下放映队,让他先别去下一个村,先在这个村放,虽然只有几户人家,但也给他们放一放,据说当年这种场面经常出现。

  有时两个或两个以上村子的放映队同时用一个电影拷贝,就需要有个人专门负责跑片,就像格非故事里那个绰号“武松”的人,他身体结实,跑步快,如果90分钟的电影有四个拷贝,他就在一个村子等那边的电影一放完,马上拿着拷贝跑回这个村子放,这就叫跑片。所以“武松”当年自然是这个村里最受欢迎的人了,大家聚在那儿等着看电影的两三小时里面,大队就在电影线上召开社员大会,内容照例是春耕秋收,照例是中央某号文件照本宣科,然后忽然人群嘈杂,远远一看,是“武松”跑过来了。这时候大队革委会主任就会非常识趣地长话短说,短话不说,最后蹦出一句:大会到此结束,下面请同志们看电影!大家就兴奋地等着电影开始。

  跑片有时候跑得相当复杂,说不定是三到五个村庄同时用一个拷贝,这时候不得把这个人跑死吗?所以他也需要有助手,帮着他一路去跑片,这边放完一个拷贝,赶快运到下一个村,一个90分钟的电影分四节,把拷贝运来运去,至于中间的时间大家就在那儿等着。

  毛尖也在她的文章里提到当年大家看电影的心情,热烈又天真。毛尖的岁数比格非小多了,她说到小时候看电影里面的人接吻:“很多老观众就会觉得很不可思议,觉得这是个特技镜头,一定是用了什么特别的效果,比如这个嘴巴凑过去的时候,那边又拍那个人怎么样凑了嘴巴过来,其实不是真的接吻……他们认为如果是真的接吻的话,那么男女演员的对象岂不是就要疯了,不干了?!”毛尖还说:“我们几个孩子在里屋里头听大人在外屋煞有介事,蒙着嘴,乐坏了,天啊,他们怎么那么蠢,一男一女亲亲脸有什么,我们在录像厅看的都光身子了!”

  书里有一篇贾樟柯跟王真的对话,贾樟柯说他以前在山西汾阳的时候不是去戏院,那会儿流行在录像厅看片子,看的全是港产电影。这些港产片绝大部分都是打打杀杀:“当时看吴宇森的《英雄本色》,胡金铨、张彻,后来徐克电影也都看了,特别完整,而且只要看到非常激动的电影,一出录像厅就在马路上找同龄人,过去撞撞肩膀,一撞肩膀非要打架不可。所以那个时候也是武术热,很多男孩子跟我一样,都拜师学艺,我学了一年武术,最大理想就是学一身武艺,总幻想能够飞檐走壁,可是武术需要从扎马步、踢腿开始练,练了快一年就烦了,怎么还没有武艺啊?就不练了。”

  可见这个港产片真的是教坏小孩子,好在贾樟柯也不是只看港产片,再大一点的时候终于遭遇到了陈凯歌的《黄土地》,才看了几分钟,他就流泪了,“里面一望无际的黄土,还有那些人的面孔,一个女孩挑水。那个女孩在河里面用桶一荡打起水来,挑着从黄土边上走”,看到这里,他眼泪马上就下来了,因为那环境就是他老家的那一片黄土高原,人物景色太熟悉太真实了。后来他说:“我看了很多诗歌讴歌劳动,我就特别讨厌,我觉得劳动真的是很痛苦的事情,为什么要歌颂他们呢?这不是真实的。”由此我们就可以看到中国现代电影强调真实的那种情绪开始慢慢出来了。

  电影的好时光过去了,连格非说负责跑片的那个全村最受欢迎的人物“武松”也过去了。“武松”的弟弟告诉他,改革开放之后,“武松”仗着一身蛮力,给人出死力干重活,艰难度日,等到年纪大了,人家瞧不上他了,他每天早上照样各个村子跑,不用跑片了,他是为了自己卖广告,希望别人知道他还很有用。结果最后他病死的时候,大家解开一看,他骨头全黑了。

  《卡萨诺瓦是个书痴》

  假如你是一位非常专业的书评人,常在报刊杂志上写书评的话,你就不能永远只夸书的好而忽略一些你觉得不怎么样的书,这会有损于“独立中立的”书评人形象。要怎样解决这个问题呢?《卡萨诺瓦是个书痴——关于写作、销售和阅读的真知与奇谈》有一些建议。该书作者是一位美国作家,同时在大学传媒系教书,叫做约翰·马克思韦尔·汉密尔顿。

  这本书集结了大量趣闻和古灵精怪的小故事、小段子。此外,书里有些段落很是有用。比如说:“要做一个职业书评人,有时候遇到一些书,你觉得它不怎么样,但是你好像还得夸它,那怎么办呢?”汉密尔顿列出了很多欧美书评中常见的评价方法,比如:“某部小说是有点瑕疵的,缺乏一个强有力的反面主角,然而读者可以忽略这样的缺点,感谢书中的某某某”,又有人说 “每一位学者都可以批评说有一些主题不该被忽略或者没有被认真对待,但是几乎不会有人能够达到这本书这样的成就”,最妙的是有位书评人说“这是一个令人兴奋并且重要的故事,不过我希望它能够讲的节奏再快一点,语言再简洁一点”。

  汉密尔顿下了一个结论:“我们当代的书评人就像个自尊心训练营的顾问一样。”意思是说,我们的书评家总是很关注作者的自尊心,觉得不能不照顾一下他们,作者的自尊心的确是要好好维护的。不过有时我们会遇到一些作者,他出了一本书,而且假设我们应该已经看过或者买了他的书,你又确实知道他最近刚出了新书,你碰到他不知道该跟他谈什么好,难免要提到他的新著,问题是你没有看过或者你根本不打算去看,那该怎么办?书里又有一些建议:“有个比较好的说法,相当于文字上的飞吻,你可以说你还没有读这本书,但是它在你打算读的书里面排在第一位,或者你要故意把它留到夏天再读,以便好好地享受它。有时候粉丝自己也写一些书稿,拿给作家过目,如果你不回复他,他就写信来痛骂你,甚至开始纠缠你。”这个东西不只是现在才有,早在狄更斯的时代就出现了,狄更斯形容这样的一些读者为“求助性作家”,写信来求助。狄更斯说:他们总是恐吓我,而且什么都要,没日没夜地堵在我家大门口,打我的仆人,还藏起来,我出去进来的时候伏击我。他病了,死了被埋葬,可是很快又有人起死回生地把这些事情重演一遍。听起来真是相当可怕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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