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35版:连载
3上一版  下一版4  
PDF 版
· 很少有人知道胆固醇也有好有坏
· 王迎香终于去了朝鲜战场
收藏 打印 推荐  更多功能  
     
     
     
     
  2009 年 12 月 8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上一期  下一期  
 
3上一篇  
    论坛 博客 推荐  
王迎香终于去了朝鲜战场
  [内容简介]

  解放前夕,八路军侦察连长刘克豪,奉命假扮被俘虏的国民党军统参谋乔天朝,在军统东北站取得了站长徐寅初的信任,为避免国民党怀疑,组织上又派来女游击队长王迎香,假扮乔天朝的妻子王晓凤与他“团聚”。

  两个热血革命青年,有同样的理想和目标,他们在战斗中共浴风险……那是激情燃烧的岁月,那是玫瑰绽放的年代。

  [上期回顾]

  朝鲜战争爆发,王迎香因为有着五个月的身孕无法前往。而前军统特务马天成在沈阳城里,惶惶不可终日……

  王迎香在留守的日子里,生下了孩子。

  当刘克豪出现在她床前时,她看一眼身边的儿子,又看一眼刘克豪,忽然眼角就滚出两行泪珠,还没等刘克豪开口,她便说:克豪,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去朝鲜前线。

  刘克豪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扭过头,冲王迎香道:该给孩子起个名字了。

  王迎香看着酣睡的儿子说: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刘留。

  刘克豪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别这么看我。这名字就是纪念我留守的意思。王迎香盯着刘克豪一字一顿地说:孩子生下来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现在我要去朝鲜。

  儿子一天天长大了,王迎香赴朝的梦想也在一天天滋长着。正当她满怀信心争取赴朝时,她得到了一个消息,第一批赴朝的参战部队回国休整了。第二批参战部队又雄赳赳地跨过了鸭绿江,第二次战役已经结束,第三次战役已经打响了。

  回国的部队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悄悄地回到了营区。她从气势上就感受到整整一个军少了一半的人,她拿着一串钥匙,给每一个班开门。轮到有的班时,她喊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取钥匙。当她再喊时,队伍里就有人答:五班没人了。有的班甚至仅剩下一名战士,默默地走过去,接过她递过来的钥匙。

  她望着眼前的一切,嘴唇颤动着,眼泪噙在眼角,迟迟没有落下。忽然,她疯了似的跑到军医院,医护人员正忙碌地安置着伤员。她找到医院的政委,一把拉过他,劈头指责道:政委,你没有完成好任务。

  政委惊讶地望着她,一时无语。

  你们医院没有把我们的伤员抢救回来,这哪里是一个军啊,分明连一个师都不到。

  政委的眼圈红了,别过头去:院长,我们尽力了,除了那些牺牲的,伤员我们都带回来了。

  她走到一个伤员面前,仔细地辨认着,她认出了五连长,忙拉过他的手,哽着声音说:五连长,我王迎香向你致敬。

  五连长的眼睛上缠着绷带,他颤颤抖抖地把手伸向空中:院长吧,我们五连可没丢脸,插入敌后,三进三出。我们回来了,可许多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她把五连长拥在怀里,安慰道:五连长,别难过,等部队休整完,我和你们一起上朝鲜,咱们再杀回去。

  回国后的部队是忙碌的。为了补充兵源,部队一回国便开始“招兵买马”。于是,一批又一批的新兵源源不断地被送到了军营。空荡的军营又热闹了起来。操场上,训练时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

  在忙碌、充实的日子里,刘留一天天地长大了。因为部队驻在郊区,王迎香只能十天半个月地回来一趟。她每一次回到家里,都欣喜地发现孩子在长大,但很快,看着一天一个样的儿子,她的心又变得沉甸甸的。

  突然有一天,当她从保姆的怀里接过孩子时,孩子竟冲她笑了,嘴里咿呀着发出类似“妈妈”的声音。

  她惊喜地喊了起来:克豪,他叫我妈妈了。

  尽管那一声“妈妈”是那样的含混不清,但她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母爱,正从心底奔涌而出。她把刘留紧紧地抱在怀里,脸贴在孩子的小脸上,眼泪又一次悄然滚下。

  部队什么时候走啊?刘克豪看着她和身边的孩子问。

  她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听军长说是快了。

  就在刘留喊出第一声“妈妈”后不久的一天,休整的部队接到了命令。他们将又一次开赴前线。

  出发前,王迎香回来了一趟。她把孩子用劲地抱了一下,然后狠下心,把他交给了保姆。孩子喜欢被人这样抱来抱去的,他扬着小手,眉开眼笑着。她扭过头去时,刘克豪看到了她眼里的泪水。

  就在刘克豪送她出门时,孩子又清晰地喊出一声“妈妈”。

  她回了一次头,便大步走了出去。

  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口。就在她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时,她的手停住了。她回过身,忽然就拥抱了刘克豪,然后附在他耳边道:克豪,这辈子我没有嫁错人。我爱你!吉普车消失了,刘克豪才发现脸上湿热一片。

  抗美援朝的战争正如火如荼地在鸭绿江另一侧胶着着,一晃,刘留已经两岁了。

  这天,刘克豪正在办公室里开会,突然,一个人进来,朝他耳语:民政局长带了两个客人要见你。民政局长是他过去的老营长,他忙离开会议室,来到楼下的接待室。

  他走进接待室,见里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位客人,年龄与自己相仿,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把眼睛睁大,又把眼睛眯起来一些,还是认不出眼前的两个人。

  老营长提醒道:他们可是你的媒人呢,乔天朝、王晓凤你还记不记得了?

  他一下子明白了,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他真是百感交集——自己冒名顶替叫了好几年的乔天朝,也正是从那时开始,他的生活就阴差阳错地发生了改变。

  当年乔天朝被独立师俘获后,乔天朝一直没有离开独立师。后来,王晓凤也一同被送到了独立师。环境可以改变一切,两个人最终也参加了革命。部队解放徐州后,两个人就同时转业了。

  刘克豪那天很高兴,把几个人请到家里,亲自下厨,招待客人。

  时间过得很快,朝鲜战争已经接近了尾声,志愿军的高层已经和美国人谈判了。

  已经有些参战的部队陆续回国了,战争的态势已经很清晰了。后方的部队便相继撤回到了国内,虽然仍在打,但战火和硝烟已远没有以往那么浓烈了。

  儿子刘留一天天地在长大。刘克豪告诉儿子,妈妈就要回来了。

  儿子听了他的话,就每天守在门口张望着,嘴里还一遍遍地念叨着: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呀?这么说完了,就努力踮起脚,向远处望。他希望在自己的视线里,能看到妈妈。妈妈的模样在他的印象里是模糊的,只是客厅里摆着的那一张照片。

  每看到路过面前、穿着制服的女军人时,儿子都会不由自主地喊一声:妈妈。

  那些女军人听到他这样喊自己,就冲孩子温柔地笑一笑,他又试探着叫了一声“妈妈”,女军人朝他挥挥手,走了。孩子终于明白,她不是自己的妈妈。

  儿子没有张望到妈妈回来,却迎来了民政局长。儿子就喊:爸,有人来了。

  民政局长弯下腰,一把把刘留抱了起来。

  刘克豪对老营长的突然造访感到诧异,老营长盯着刘克豪,眼睛里就多了层水汽。刘克豪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忙说:老营长,有话就直说。

  老营长就把随身带来的挎包打开了。他带来了一封血染的信,老营长拿信的手有些抖。

  刘克豪接过了那封被血水浸染的信。这是妻子的信,或者可以说是遗书。

  妻子在信里说:

  克豪、儿子,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牺牲了。我是个军人,牺牲是正常的,千万别为我难过。

  克豪,虽然咱们真正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长,但我感到很幸福。在朝鲜的日日夜夜里,我一有时间就会想起你和儿子。从我们参加革命那一天起,就盼望着建立一个没有战争的新中国,现在,为了新中国,我来到朝鲜,就是为了保家卫国。

  我牺牲了,是尽了军人的职责,我不后悔。告诉儿子,他的妈妈是烈士,是为了国家献出了生命。别忘了,二十年后,儿子又会是一名战士……

  刘克豪的眼泪点点滴滴地落在那封血染的遗书上。许久,他抬起头来。

  老营长又从挎包里掏出几件遗物,其中有一张被炮火熏黄、发焦、只剩下一半的照片。那是王迎香出发前和儿子的一张合影。

  她抱着儿子,大咧咧地冲镜头笑着,儿子却是一副要哭的样子。照片就在那一瞬间定格了。

  老营长低声说:部队上的人说,王迎香同志是在去救护伤员的路上,被敌人的炮弹击中的。

  他死死地握着那张被炮火烧焦、只剩下一半的照片。望着照片上的妻子,他仿佛又听到了妻子在说:我要去前线。

3上一篇  
收藏 打印 推荐    
 
友情链接
 
现代快报版权所有 版权声明  | 投稿信箱 | 联系方式 | 网管信箱 | 广告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