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博物馆从某拍卖会上定向收购了一件价值千万的官窑重器,著名收藏家黄立德却点破这是一件传说中的“朱仿”——圈内第一造假高手朱伯勤的伪作。佟教授难以面对如此不堪的事实,羞愤难当,竟自杀身亡,临死前将女儿托付给了自己的学生郑岩。郑岩为了替恩师讨还一个公道,开始探寻“朱仿”的秘密,但知道真相后却让他几度消沉……
[上期回顾]
黄立德手中的“朱仿”,通过安蒂克公司全部成功卖出,但他指使陈汉书将所有的钱都打到自己的户头上。张老欠下巨款,想逃跑的时候被捕归案,而陈汉书也供出了黄立德……
东南亚热带岛国。黄立德和刘闯坐在别墅客厅的沙发上,刘闯拿着铃声大作的手机,说:“是忆江,接不接呀?她和郑岩今天要去度蜜月的……”
黄立德咬牙道:“把手机关了!”
刘闯有些担心地望着他,说:“黄先生……”
黄立德喃喃道:“他们不能去度蜜月了,我对不起女儿,我对不起她……”
翌日,朱伯勤在工作台前聚精会神地画着一个大罐的纹饰,黄立德在一旁观看。朱伯勤扭头扫了他一眼,发现他走神了,不禁诧异地问:“哎,你想什么呢?”
黄立德愣了一下,突然道:“哎,你想不想看看你儿子的结婚录像啊?”
朱伯勤立刻问道:“有吗?!在哪儿?”
刘闯把一张光盘放进机器里,机器开始发出声音。
电视上出现了郑岩和黄忆江的婚礼场面。朱伯勤的目光立即被吸引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荧屏。
黄立德时而看看朱伯勤,时而看看录像,有些心烦意乱,终于开口道:“你看吧,我先出去了。”
朱伯勤的全部心思都在录像上面,头都不抬,只是摆摆手。
黄立德叹息着离开。
公安局里,黄忆江麻木地坐在桌子前面等待着。门开了,刑警队马队走进来,说:“小黄,让你久等了。”黄忆江低着头无动于衷。
马队在桌子后面坐下,黄忆江还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马队说:“小黄,从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你事先确实不知情,所以你的嫌疑基本上排除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取消对你的限制,你可以自由行动,即便是去外地也没有问题了……”黄忆江没有任何反应,马队看看她,接着说:“我们已经确认,你父亲逃到了东南亚某国,由于我们双方还没有建立引渡协议,不能采取直接行动,但我们会考虑其它措施……如果他跟你取得联系,我们希望你能做做他的工作,让他认清目前的形势,作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黄忆江仍旧沉默不语,马队无奈,说:“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
黄忆江站起身离开审讯室。
郑岩在公安局大门口等待着,看见黄忆江从警务大楼中慢慢走出来,急忙迎上去,明媚的阳光下忆江显得格外憔悴。
郑岩担心地叫了声:“忆江……”黄忆江呆呆地看着郑岩,突然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刘闯拿着手机急匆匆地来见黄立德,“黄先生,忆江,忆江她病了……”
刘闯把手机交给黄立德,让他看郑岩的短信。
“忆江最近压力太大,吃饭很少,今天去公安局接受调查,一出来就晕倒了。我刚把她送到医院,医生检查过说问题不大,但是以后要注意。”
黄立德稍稍沉默,叹了口气,说:“我把所有的人都害苦了,只要我一天不回去,就一天解决不了!”
刘闯无言,半晌突然气呼呼地道:“都怪张老!他要跑掉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黄立德愣了一下,颓然道:“走到今天这一步,祸根是我自己种下的,谁都怪不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说:“我是后悔了,可如果我回头,代价就是坐牢!你说我怎么办?”
刘闯无言以对。
晚上,保姆在厨房做饭,刘闯从厨房端了两盘菜摆到桌上,晚餐很丰盛。黄立德下楼来到饭桌前,刘闯又从厨房端出一碗面条。
黄立德奇怪道:“今天吃面条?”
“这是一碗长寿面。”刘闯答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哦……”黄立德坐下。
刘闯拿起筷子递给他,微笑着说:“要吃光,一点儿不能剩。”
黄立德接过筷子点点头,一口一口地吃面。
刘闯拿起筷子,说:“忆江怀孕了。”
黄立德一惊:“啊?”
“郑岩告诉我的,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
黄立德放下筷子愣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
刘闯问:“你要干吗?面还没吃完呢?”
“待会儿再吃。”黄立德离开餐桌上楼。
他回到房间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行李箱开始找东西。
刘闯跟过来,问:“你找什么?”
“我找那块石头!”
“什么石头?”
“忆江送我的那块。”
刘闯恍然道:“哦……我帮你找。”
两个人把所有的旅行箱都打开,翻得乱七八糟,找来找去还是刘闯先找到了那块翡翠原石。
“快给我!”黄立德迫不及待地抢过来,坐在地上端详着,一脸欣慰。此时,耳边又响起女儿的声音——
“要选个黄道吉日才行,这有讲究的,本来开涨,日子选不对,就变成开跌了!”
“那要等到啥时候?”
“就到你过生日那一天吧!在此之前,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万一开跌了,后果自负!”
黄立德把女儿送他的那块翡翠原石拿来作坊,请一位老玉工给解开。老玉工精心剖解着原石,黄立德和刘闯充满了期待。随着原石慢慢被解开,一块绿料显现出来。
黄立德兴奋地说:“涨了!涨了!”
老玉工也很喜悦,说:“恭喜恭喜,开涨了!水头好像也不错!”蘸着水慢慢把石质一点点磨掉,终于得到了一块完整的翡翠料。
“啊!不得了,老坑冰种,这么好的料,好多年没见到了!这位先生,你真是好福气啊。”老玉工由衷赞叹道。
黄立德把这块浓绿的翡翠料握在手里摩挲着,刚才的喜悦却不见了,反而显得有些失落。
转眼大半年过去了。
深夜,正在熟睡的黄立德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刘闯推门进来,来不及开灯就直接跑到黄立德床边。
黄立德惊慌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闯直接把手机放到黄立德耳边,兴奋地说:“你快听听!你快听呀!”
黄立德赶紧抓住手机聆听着,他听到了一个婴儿的啼哭声,响亮而有力……
刘闯道:“忆江生了!”
“生了,生了,我听到了……”黄立德心情震撼,霎时老泪纵横。
天空碧蓝如洗,空气清新。
黄忆江推着婴儿车在草坪上散步,儿子突然哭了起来,她赶紧停下看是怎么回事。刚把儿子哄得不哭了,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女儿……”
黄忆江一怔,慢慢转过身,看到了父亲的面容,情不自禁地叫了声:“爸爸,我又见到你了……”
“爸爸对不起你,爸爸错了……”黄立德一脸愧疚。
“爸爸,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黄忆江上前拉住他的手。
黄立德说:“你会原谅我吗?”
黄忆江点点头,抹去脸上的泪珠,说:“爸爸,来看看你的外孙……”
黄立德连连点头,快步走上前,殷切地看着婴儿车里的孩子,扭头向女儿做了一个手势,说:“忆江,给我抱抱他……”
黄忆江把孩子从婴儿车里抱出来交到父亲怀里。黄立德抱着外孙,满目柔情。黄忆江扭过头泪流满面。
黄立德把孩子轻轻地放回到婴儿车里,掏出一块浓绿的翡翠吉祥如意挂件放到孩子的胸前。
黄忆江擦了擦眼泪转过身。突然看到不远处站着两个正在等待的警察,她一下愣住了:“爸爸……他们是……”
黄立德回头看了看两个警察,平静地说:“他们在等我。忆江,爸爸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也愿意接受惩罚,不用为我担心。你们好好地生活,等我回来,好不好?”
黄忆江拼命地点头,抱住父亲泣不成声。
黄立德安慰道:“忆江,好了好了,别哭了,别让人家等得太久。”
黄忆江放开父亲,黄立德转身走到两个警察面前,伸出双手,警察又给他戴上手铐,带他上了一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