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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新狼王的诞生
· 疗养院里的朱伯勤原来是在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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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11 月 4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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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新狼王的诞生
  祁连山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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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这是一部描写祁连山脚下藏区草原游牧生活和狩猎生活的小说,以祁连山最后一个猎人——甄二爷的一生为线索,书写了一个剿匪英雄、一个普通猎人、一个农民牧人伟大而平凡的一生,他的理想、追求、爱情……而祁连山枪手的消失,意味着一个纷争时代的结束……

  [上期回顾]

  甄二爷的陷阱困住了狼王一家,但最后,人们被狼王所感动,放了它们一家三口。回到狼群,狼王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地位,最终惨死。几年后,长大的小狼开始觊觎王位……

  那是一次比较惨烈的战斗。那年夏天,饥饿的人类似乎再也无法从土地上寻觅到什么果腹的食物了,便把目光全投注到祁连山麓及其脚下的草场,投注到生活在那里的野生动物和各种叫不上名儿来的野菜上来。狼群的食物也变得奇缺起来,有段时间,它们家族一连四天连一点食物都没有觅到,饿得前心贴着后背,只得靠平时积蓄的膘度日。

  几天来,小狼被狼王派出去侦察猎物。它白天黑夜穿梭在草原上,寻觅食物源。终于,它侦察到有一群马防范不太严密。这是一群足有五十匹的马群,由一个不起眼的马倌背着一杆破枪放牧。小狼仔细勘察过地形,发现在这群马觅食的南面几公里外,是一片时常冒着黑糊糊水泡的沼泽地。

  小狼将这条信息报告了狼王。狼王旋即召开会议进行可行性和不可行性论证。也许由于狼王自身体力匮乏和自信心的减弱,抑或慑服于人类的智慧或马倌的那杆破土枪,它未能当机立断地在那个晚上倾巢出击,只派了几个弟兄靠近马群近距离打探。

  这几个不争气的弟兄借着夜色匍匐到马群旁边,当一匹小马驹憨厚地游离于母亲的身旁,无意中靠近它们潜伏的鞭麻丛中时,饥饿使它们忘了自己肩负的使命,一只狼陡然一扑一剪,就将小马驹的脖子咬断了。几只狼闻到鲜嫩香甜的血腥味后,再也忍不住了,大家一拥而上,敞开肚皮大快朵颐。

  狼王不知道这个小小的插曲,更不知道这小插曲已惊动了马群,重要的是惊动了人类。

  第二天夜晚,狼群围住这群马后,狼王发现这群马防范得严丝合缝、滴水不漏。小马在圈的中心,然后从小到大、从里到外一律头朝里尾在外,钉有铁蹄的马蹄齐刷刷如剑阵,它们根本攻破不了!

  它们三十多只狼围住了四十多匹马,整整对峙了一夜。它们不断变换战术,采取佯攻、突袭、诱战乃至强攻,但马群岿然不动马阵坚不可破,一夜让它们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后无功而返。天亮,牧人帐篷里升起淡蓝色的袅袅炊烟时,它们只得悻悻地离开退隐到丛林中去了。

  狼群回到丛林中后,狼王神色黯淡,站在山梁上发出声声长嚎,嚎叫声有些伤感和哀痛,暴露了内心的畏怯。想要维持狼王的尊贵与威严,当务之急必须打一次漂亮的围猎,让全家族摆脱饥饿而死的危险。于是在傍晚的时候,它又召开会议,进行了详细的安排部署。也是天无绝人之路,当晚有暴雨,暴雨尤其是冰雹会帮它们冲垮马群的圆阵,而雨夜的漆黑则会让人类成为睁眼瞎,更重要的是黑暗和雨水会使人类那些可怕的土铳枪一个个变成烧火棍。

  太阳落山后不久,雷声震耳欲聋,闪电刺眼欲瞎。狼王大喜过望,低声吼叫了一声后一马当先,带领着群狼直直地朝马群觅草的地方扑去。

  它们到达马群所在山坡时,发现黑夜中有手电光晃来晃去,并在草原上快速移动。所有牧人的帐篷里都点燃了明亮的酥油灯,藏狗的吠叫声紧张而烦躁,不时还夹杂着一两声半自动步枪或土铳枪响亮或沉闷的声响。在这个恐怖而危险的夜晚,人和狗都变得格外警惕。从手电光移动的方向看,人们也已然意识到狼群要进攻这群马匹了,他们也忙不迭地朝马群所在的地方赶来。

  马群也在背风地方结成了跟昨晚一样的马阵,狼们轮番进攻,却丝毫撕不开马阵的口子。眼看人们靠近,狼王开始有些急躁冒进,几匹狼在它的命令下开始进攻,却在一冲一跳之间被马踢破了脑袋,死于非命。

  而就在两军对垒难分胜负的时候,天地间骤然刮起了一股阴冷而强劲的风,接着便有鸽子蛋大的冰雹铺天盖地倾泻下来。马群中的小马驹先是受不了了,争着往外挤。那些迎风而立的母马们也下意识地转身避风。马阵开始松动。几匹公马咴咴而鸣警告群马不得擅动,但一颗大冰雹狠狠地砸在一匹母马的眼睛上后,这匹母马率先冲出马阵,顺风跑去。刹那间,马阵如决堤之坝,一泻千里,顺风直往沼泽地方向飞奔起来。

  群狼大喜,紧随其后。狼王使用常规战术,指挥群狼紧追猛打,一来让那些瘦小羸弱的劣马减下速度来,二来想以最快的速度将马群赶进西南方的沼泽地。

  但小狼清楚地知道,人类的民兵们正荷枪实弹在它们的前方等着它们,他们肯定已然察觉了狼群的意图,力图解救马群。最起码,他们不会让它们将马群赶入沼泽地一举歼灭的。于是小狼率先冲向马群,寻找机会下口,获取既得利益。其他几只年轻的公狼立刻明白了小狼的意图,也纷纷跃进马群,寻找机会,张开大嘴,向那些母马的软肋处咬。

  在奔腾的间隙,小狼陡然看见前方有无数手电光的光柱划破夜空,迎面而来。看见熟悉的手电光听见人类的吆喝声和藏狗的吠叫声,被狼的追击吓得魂飞魄散的马匹们胆子立即大了起来,冲破狼群的裹胁径直朝人群奔去。到了人群的地方后,马群在人们的拦截下立即停下来,并在几匹公马的组织下,刹那间又组成了马阵。同时,民兵们骑在马上,打着手电,砰砰放枪,已然有几只狼被打翻了。那些壮硕的藏狗也狗仗人势,恶狠狠地朝它们扑来,狼狗又展开了一场大战!

  狼王见大势已去,便沮丧地命令狼群全面撤退。而后它便一马当先率先撤退,狼群紧随其后,朝西边的草原奔去。看见狼群逃逸,藏狗和民兵士气大振,狠命朝它们追来。

  小狼在黑暗中如一个幽灵,在狼群的前边飞驰。这是一个速度和意志的较量,年轻力壮的狼们在这场角逐中完全可以逃脱的,但年老体弱的狼们则难逃此劫。保卫狼群的安全是狼王的职责,更是每一个年轻力壮的公狼应尽的义务。跑出两公里后,小狼有意识地放慢脚步,等待那只不可一世、威猛异常、冲在前边充当首领的藏狗追上来。

  小狼同草原上的人一样,最了解狗的习性了。当一群狗围上来攻击你时,你只要将那只领头的狗征服了,其他的狗则不战自退。尤其领头的狗如果发出哀鸣声,群狗不但不攻击敌人,反而群起攻击那发出哀鸣的狗。小狼在奔跑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混乱中悄悄地靠近那只它早已看准的藏狗。跃进一条土壕沟里时,小狼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它跃进土壕,旋即仰面朝天,等待那只藏狗跳跃土壕。等到它那没有厚毛遮盖和保护的肚皮露在上面时,小狼一口咬去,尖利的虎牙一下子深深地嵌了进去。藏狗跳跃的惯性,使它的肚皮拉开了一条大口子,并被狠狠地摔在壕沟的一边,痛苦地萎缩在地上,不断地哀鸣着。群狗听见头狗的哀鸣声,放弃了狼,反而转过身朝头狗扑去,咬成了一团。民兵们见此情形,纷纷停下来劝狗架——狗是牧人的命根子,他们可不愿狗们乱战一气相互残杀。

  小狼从壕沟里翻起身,一溜烟追狼群去了。

  这次以失败而告终的战役使狼群的数量减少了一半,但队伍变得更加精干了。围猎的失败,也充分表明狼王已然衰败,小狼已有了取而代之的野心。

  第二天早晨,小狼挺直身子,肆无忌惮地靠近狼王,挑衅地对它龇牙咧嘴,并低声吼叫着,要它将狼王的宝座禅让给它。狼王对小狼的叛逆和犯上作乱甚为恼怒,对着小狼吼叫,露出了平时令所有狼畏惧的尖利虎牙。但小狼从它的吼叫声中感觉到了它的外强中干和色厉内荏!这更增强了它篡夺王位的信心。

  最终,狼王不敌小狼,落荒而逃。小狼追过一个山梁后,停下来,用狼族独有的方式划定界限,告诉前狼王再也不允许踏进它的势力范围半步。狼王从此沦落成了草原上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就像小狼的父亲一样,直到一年后饿死在大雪山里。

  小狼返回狼群,站在高处,一边舔血疗伤,一边扯开嗓子嚎叫,就像人类通电全国宣告总统的产生和即位。由于在围猎中的出色表现,小狼继任新狼王乃是众望所归,它当之无愧成为了新的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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