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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二爷故意领着土匪走进解放军的包围圈
· 我告诉了杜六红蕾受伤害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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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10 月 28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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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了杜六红蕾受伤害的真相
  [内容简介]

  车车是一位从部队退役的女兵,正值双十年华,在朋友开的一家酒吧里做驻场歌手,前前后后认识了一帮形形色色的朋友,并且遭遇了一段非常另类的爱情。大家一起疯疯闹闹,一起倒腾汽车和古董,一起经历过一场场不大不小的浩劫,青春和时光作为一种沉重的代价在他们手中挥霍着。唯一让他们不能割舍的,就是他们作为朋友,作为一起挥霍青春的玩伴之间的羁绊。

  [上期回顾]

  杜六和胡英明搞在了一起,红蕾在我的劝说下回到了北京。而我也告诉了冯胖子兰蔻和她前男友的事儿……

  冯胖子酒醒后我和马克陪着他去找兰蔻,冯胖子犹犹豫豫站在兰蔻家门口不想进去。我拍着他的肩膀鼓励他:“哥,咱不是黄世仁她也不是杨白劳,咱是来要钱的,可咱要的是咱自己的钱,怕什么?”冯胖子为难地一根接一根抽烟:“妹妹,我不是不敢,我是觉得我一大老爷们追着人家姑娘要钱不合适吧。”马克冷笑着说:“合适不合适看谁说了算,她拿你这四十万也不是你尿出来的,白给她,给她两大嘴巴还差不多。你是爷们吗?去!”

  冯胖子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踩灭了烟头,一咬牙说道:“我还就不信了!”我说:“对,前进。”马克说:“蔫人出豹子,叫醒一回不容易啊,醒了就叫丫兰蔻摧肝裂胆。”

  这事儿是我们鼓着冯胖子尽快了结的。人家都不爱你了,你还玩什么深情?还玩什么期待?

  兰蔻家住的是老四合院,不大工夫就听院子里吆喝起来了。兰蔻她妈揪着冯胖子的领子撒泼:什么,我闺女跟你处对象你甩了我闺女还好意思上门要钱。兰蔻的哥哥两手叉腰叫唤着:“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他一瞅见马克立马闭嘴收声,没屁了。马克指着他脑门骂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一家子都不要脸的。”

  兰蔻在屋里坐着就不出来。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回兰蔻骗冯胖子买门面那四十万,因为兰蔻已经把店转让了。她这算盘早打好了,可怜冯胖子还做着结婚梦。

  我和看热闹的邻居站在一起,他们都在猜测。

  一年轻女人说:“这男的怎么这么小气啊。”

  我说:“小气吗?听说花了不少钱,光买一门面就花四十万呢。”

  一老太太说:“现在的年轻人啊,什么都沾钱,沾了钱六亲不认。”

  我说:“可不是吗?这又不是买肉,还计较这些,不过吧,这肉四十万也忒贵了点吧。”

  女人好奇八卦地说:“谁给谁四十万啊?”

  我指着冯胖子:“那,就这傻子呗,花四十万给人家买一门面,人家说要跟他结婚来着。”

  老太太说:“给了还要什么?小气。”

  我赶紧附和:“可不是吗,给了就给了呗,怪就怪他傻帽儿,人家和以前对象就一直好着呢,他这不人没了钱没了不甘心么。”

  女人凑过来:“这闺女脚踏两条船啊?”

  我说:“不是不是,人家就是先假装和以前那对象分手和这傻子处对象,这傻子给人家花了一鼻子钱后人家不搭理他了。”

  老太太说:“怎么能这样呢?不跟人家好好处花人家钱算怎么回事,现在的年轻人啊,太不厚道。”

  我说:“大妈您别看这傻子一身肉,老缺心眼呢,这钱能要回来吗?您看看人家家人这阵仗,多厉害啊。”

  女人鄙视地说:“呸,不要脸,真不要脸。”

  兰蔻她妈听得脸变了色,抓着冯胖子的手松开了。马克走过来拉着冯胖子说:“不行咱报警吧,这算一诈骗吧。”年轻女人唯恐天下不乱地说:“打110吧,别在这打架,争风吃醋还打架不嫌丢人。”我故意大声冲屋里喊,说给兰蔻听:“打110能干吗啊?万一再把记者引来了,上个社会新闻什么的,多不好啊,人活脸树活皮不是?”转身我又对兰蔻她妈说:“阿姨您也一把年纪了,完事再闹得工作几十年的单位也知道了,邻里街坊也知道了,都说您闺女陪人睡觉骗人家钱多不合适啊,是吧?我看还是能捂着就捂着吧。”

  兰蔻从屋里一踹门出来了,那小脸红得跟猴屁股没两样,从地上捡起一小马扎冲院子里的人砸过来,喊着:“都滚!”

  冯胖子的事情解决了,晚上在月半湾我们坐在一起听红蕾唱歌,红蕾站在台上唱歌的时候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干净清亮的嗓音,娴熟的技巧,加上熟悉的环境,一首《听说爱情回来过》唱得如此美妙。她此时此刻不是个卖唱的,她就是一个歌者。马克看着红蕾有点出神,我喜欢看马克专情的样子。朋友们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而我却决定回广州了。

  回广州后不久,杜六却找到了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早已经知道我在广州。我一个人在大排档吃消夜的时候,杜六一屁股就坐在了我面前。从他逃亡开始我就没有再见过他,几个月了,他原本就因为抽泡憔悴不堪的脸现在更沧桑,瘦骨嶙峋,脸颊上没有一点肉,眼眶深陷,像鬼,更像是一只快饿死的狼。

  杜六用凹陷浑浊的双眼瞪着我,他以为我会尖叫。

  我平静地问他:“吃了吗?”

  杜六没有表情。

  他能坐在我对面只有一个原因,他想念红蕾。

  我掏出红蕾的手机推到他面前,杜六拿起来看了一眼开口了:“她现在好吗?”

  我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的脸回答他:“她很好,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杜六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这一动很微小,如果放大可能是哭也可能是笑。他摸了一根我放在桌子上的烟点上深吸一口,然后慢慢地吐出,烟雾模糊了他的脸,我听见他说了三个字:“那就好。”

  我忽然就不那么讨厌他了,就因为这三个字“那就好”。杜六知道红蕾开始了新的生活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暴跳如雷。他是真的爱着红蕾。

  杜六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推到我面前说:“还你的。”

  点上一根烟,我做了人生最不厚道也是最该做的事儿。

  “杜六,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要把红蕾从你身边带走吗?呵呵,你没有未来,你自己知道你给不了她天长地久,你能给她留下的只有第二次残忍的伤害。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你做过什么事儿你可以忘记,但是你一定日思夜想时刻惦记的是她。我恶心你,但是我尊敬你的爱,这是真话。你了解红蕾吗?我知道的也不多,她家在农村,家里孩子多,她出来得早,我是和她一起学唱歌认识的。红蕾身上有股韧劲儿是我最喜欢的,她吃过的苦受的罪她从不认为是命运不公,而是一直努力地和生活叫板,她不服。在你没出现之前,红蕾没被一个男人真心真意地爱过,没人当她是宝,她就是北京城的一根杂草,因为你出现了,出现在她被生活狠狠地抽了一嘴巴,满身伤痕满嘴鲜血地趴在地上动不了等死的时候,你给了她温暖,她会记得你,一定的。”

  杜六在认真地听我说话,他浑浊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清澈,但是我好像在他眼睛里看到的不是我的影像,而是清晰的红蕾。

  “红蕾是个普通的女孩,她不应该经历你给的爱情,她承受不了。你活了三十多年了,你现在心里最怕的是什么?怕敲头是吧?你那是活该,因为你做错了事儿。你知道有种疼是在心上的吗?红蕾这辈子就要这么疼着,你知道为什么吗?她一定不会告诉你。”

  杜六依旧认真地听我说话,只是他低下了头。

  “红蕾为什么会来广州,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你想过吗?为什么在北京她求我放你走的时候说:‘车车,别人已经毁了我,我爱的人我得不到,爱我的人你就给他一条活路吧。’这话你还记得吗?操!你他妈的不知道!因为她在北京没活路了,因为她自己不知道怎么活了,因为一群畜生轮奸了她!”

  我哭了。

  杜六也哭了。

  他肩膀不停地抖动,他抬起头,我看到他浑浊深陷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他几次想张开嘴说话,干裂黏合的嘴唇因为用力想张开而渗出了血。他伸出舌尖用力顶开嘴唇,然后再更用力地用牙齿咬着下嘴唇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谁”。这一秒钟他就恢复了狼的本性,凶狠,残忍。

  “胡英明。”我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三个字,我希望这是我这一生最后一次提起这个名字。

  杜六双手手掌用力地压向眼睛使劲地擦去泪水,他冲我点了点头,嘴里重复着“胡英明”。

  我没拿杜六还给我的钱。

  终于,把积压在心头一件最沉的事儿交代了,我松了口气,心里轻松了许多。会有人解决,我知道因为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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