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音乐学院一位70岁梁姓知名博导,自曝在招生时收取一名邹姓女考生10万元贿赂,并发生肉体关系,最终因女生未如愿上博,梁向校方纪检部门坦白此事。据自称受邹姓女生委托的人说,校方未找邹进行调查核实,目前邹已将相关情况向教育部纪检部门举报,并考虑在适当时候公布于众。(新京报8月17日)
【南方都市报一评】
我们不妨做个假设,如果邹姓女生如愿上博,那么这桩丑闻估计将永远不会浮出水面,学术权力、金钱、肉体将完成一次不为人知的交换与合谋,学术尊严、道德操守、法规制度相继沦陷,甚至会寡廉鲜耻地形成一种双赢的“潜规则”。这样看,“博导性丑闻”曝光,也不过是一次意外。今年以来,从浙江大学到西南交大,从辽宁大学到清华大学,其实哪一次“丑闻”不是意外曝光的呢?而正因为意外,才让人感叹高校的围墙之内,到底隐藏了多少污垢。
更重要的是,每一次“丑闻”曝出,紧跟着的就是当事人的辩驳或者校方的澄清,没有道歉,没有忏悔,有的仅仅是要在被撕开了口子的红肿处,涂抹上一层掩人耳目的“桃花”。在此过程中,耻感已经无处安顿。在贿赂上博的事件上,无论受贿者还是行贿者,没有人比对方更道德、更守纪,举报也罢,公开也罢,价值在于这个已经被推到社会舆论面前的事件需要给公众一个交代,而对于当事人自己来讲,首要的并不是急着撇清自己,而应是道德自检和心灵忏悔。因为,无论受贿者还是行贿者,除了其要对自己曾经的行为负责之外,也要对事件的涟漪影响负责。
日前《小康》杂志公布的我国“信用小康”调查显示,原本在社会中拥有较高声望的职业群体,如科学家、教师,在本次诚信调查中的信用度都很低,不及学生,更不及农民、宗教职业者,甚至不及性工作者。其实,诚信沦丧只是问题的第一层,更深层的是伪诚信之后,很多时候已经失去了具有矫正价值的羞耻感。
耻感在大学的校园里渐渐稀薄和迷失,让一代人在没有耻感的环境中成长,那么未来社会耻感文化缺失几成必然,所谓拯救道德根本无从谈起。“博导性丑闻”已经揭开了遮羞布,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给羞耻感一个可以安顿之处。
【现代快报再评】
道德观、耻感之类固然很重要,可是它们是怎样形成的呢?靠说教吗?中国人是最不缺乏说教的,从幼儿园到大学到各单位到传媒,天天在被教育,而且调子唱得比谁都高,从“斗私批修”到“五讲四美”到“八荣八耻”,很是配套。最有说服力和影响力的是社会的奖惩机制。如果阳奉阴违得实惠,趾高气扬,而老实人吃亏,还被人瞧不起,有多少人能不受诱惑讲诚信守规则?社会的荣辱观若建立在成败观的基础之上,成者为王败者寇,怎么可能还有耻感!
比如行贿,在中国是不少行业通行的潜规则,万科的王石说他奉行不行贿原则成了公敌。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谈耻感显得多么无力!美国司法部调查美国公司在海外行贿搞不正当竞争,公布了包括中国在内一批受贿的公司名单,对这样“国家级的举报”,中国司法机关迄今还未见采取司法调查的表示。在这样“宽松”的司法环境中,考博者行贿、博导受贿有什么奇怪的?
↓博导性丑闻让耻感无处安顿 南方都市报 8月18日 作者:燕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