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的上海,骄阳似火,在记者赴上海调查倒楼事件的三天里,气温一度飙升到37摄氏度以上。高温下,我穿梭于政府职能部门、业主、开发商之间,一步步寻找事件的真相。“潜伏”业主究竟有没有?他们在哪里?他们为什么不出现?……当一个个疑问被解开,一个个新的疑问再次出现,当一次次碰壁无法突破,一个个问题无法找到答案,我深深地感受到拦在调查面前的巨大阻碍,并不是高温,而是一道道信息公开的壁垒。
从6月27日上海莲花河畔景苑7号楼突然“卧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20多天,但是楼盘的开发商却始终没有露面,而开发商所聘请的代理律师面对媒体也是不发一言。于是,有了对开发商的人肉搜索,有了对开发商背景的种种猜测。猜疑像一瓢清油,泼到了本已因“倒楼”而怒火中烧的购房者身上。记者清楚地记得,一位购房者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们的楼倒了,我们辛辛苦苦一辈子的钱没有了,我们受到了这样大的伤害,有重要责任的开发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向我们道歉,向我们慰问?哪怕只是一句“对不起”,我们心里也好受一些。购房者的要求并不高,一句“对不起”而已。但是,没有。至今我们都不知道开发商在哪里?其是否会因为“倒楼”事件而在内心里对购房者有一丝愧疚之情?
同样,最近曝出的“潜伏”业主事件——记者此次调查的主要内容,也是信息不公开惹的祸。究竟倒掉的7号楼已经卖出了多少套房子?具体是哪几套?开发商至今没有公布,而上海网上房地产则把莲花河畔景苑的成交信息关闭,彻底断绝了公众查询楼盘信息的通道。于是有了网民私下的检索、购房者自己的统计、媒体舆论监督的调查。一时间,有说42套的,有说41套的,还有40套的,究竟哪个准确,不得而知。
从记者调查的结果看,如果上海佑威房地产研究中心对上海网上房地产交易数据的监测没有错误的话,那倒覆的7号楼成交的套数为40套,而根据上海市闵行区房地产交易中心的预购商品房预告登记状况信息,则登记的仅为35套房。那这中间相差的5套房究竟是成交了还是没有成交?至少在我采访过程中没有人回答。于是有了深度“潜伏”的猜测,而在购房者和网民之间则又有了“虚假交易”、“低价购房”、“官员涉足”等种种怀疑。其实,只要开发商站出来,公布房屋成交记录明细,一切猜疑都将止于事实。但遗憾的是,“倒楼”开发商并没有这么做。
在记者最终采访到一位之前被指为“潜伏”的购房者时,他跟我说,我没有“潜伏”,我也一直在和开发商交涉,我也不满意开发商提出的赔付方案,我也想有个家。是的,在上海倒楼事件中,不管是购房者还是社会公众都希望开发商、政府能够提供一个良好的信息公开的环境,让透明来驱除笼罩在“楼脆脆”上的重重黑雾,还老百姓一个舒适的家。
快报记者 陶维洲
记者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