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视点
季羡林先生学贯中西、享誉中外、德高望重。他在自传中写道:我这一生是翻译与创作并举,语言、历史与文艺理论齐抓,对比较文学、民间文学等等也有浓厚的兴趣,是一个典型的地地道道的“杂家”。他还多次公开表示拒绝“国学大师”“国宝”等称号。
(7月12日《京华时报》)
点墨随心献国韵,杯酒和诗祭羡林。一个98岁的文化泰斗走了,一个经过清末、民国和共和国几个不同时代的国学大师走了,一个历经风霜的可爱老人走了。他忧患过、欢喜过,在这个酷暑难当的季节,季羡林先生仙逝,让我们可以接触到人类最基本的价值观,发挥了精华净化作用,它可以治疗我们的浅薄和自满,它可以触醒我们的焦虑与浮躁……大师虽走,风骨长存。
大师是一个时代之翘楚,是学术创新、文化独立的坚实后盾。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中国大学以校园之大、楼宇之高、“天价校门”之阔,却只见校内“正处”、“副局”的官衔越来越多。而真正能像季老这样埋首于学术的大师,却越来越少。在名利之风的席卷之下,中国学界还频繁出现学术造假事件,一个个伪大师不脸红、不心跳。
追根溯源,大师之缺还是因为学术土壤层已有“盐碱化”的趋势。由于这层固化的土壤得不到及时“培松”,思想畅达、坚守良知、自由学术的浓厚气氛便无从生根。坚硬的水泥地长不出参天大树,大师在这样的氛围中“冬眠”下来。在这层脆弱而迷惘的教育思维笼罩下的校园,不仅难见大师,相反让急功近利、仰仗名流、浮躁短视、寄附权贵等思潮肆意横行。这便有,一所大学副科到正厅级干部竟有百余人;京某高校的三层食堂竟修有两部观光电梯等……
所以,记往季老的拒当大师的风骨与智识,是对季大师最好的铭记。季先生毕生主要的研究领域虽非国学,却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士志于道”的高风亮节。这正如孟子所云:“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季老上月还深情地为四川地震灾区的汶川重建学校题名,去年为灾区捐款20万元。他将知识分子的这种牵挂苍生的情怀与学术骨气一直坚守到耄耋之年,那盏夜夜生辉的台灯下,仍看见老人笔耕不辍的身影,秃笔尖上汩汩淌出常新的思想之泉。
或许,季老并没有走,他还在前面的站台上,静静地为一群准备一次远行的思想者看护着轻便的背包,这个背包上镌刻着“中国文化”四个汉字,越来越浮躁的中国学术界,需要他这样的永远醒着的大师。(周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