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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洋的大儿子喝酒喝死了,清月留下来照顾戴琪
· 一个马桶圈毁掉一段海誓山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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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6 月 4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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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马桶圈毁掉一段海誓山盟
  [内容简介]

  以“段子”知名的津门女作家王小柔,几年来坚持不懈地用她的哏段子涂写我们鸡零狗碎的日子。向来以损时尚贬流俗为乐的王小柔,这次也没放过幽潮流一默的机会,在篇章语里,又小小讥讽了一下白领喜欢用星座测字算命,还对眼下的经济危机给予“严重”关注,高呼“在这样的经济情况下,我们坚决要做省油的灯”,并对大学生就业难表示“深切同情”。

  [上期回顾]

  阿勇年轻的时候一直很帅,可过了三十岁后就一身的中年相,不但得了糖尿病,还有高血压。女人的兴趣随年龄增长会减弱,男人则不。他们的玩具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贵、越来越不实用,他们常有的玩具是背投电视、发烧音响、汽车等一切需要复杂工序启动的东西。阿勇的玩心也是越来越重,买了一堆户外游的东西整天炫耀。

  永远没多远

  有一阵子到处都在问“永远有多远”,其实永远真没多远。就像去年十月,我刚面若桃花满心虔诚地对新婚燕尔的小石夫妇说“祝你们永远幸福”,喝高了的男主角当着我们几百号人表态时话里话外都有永远这个词儿,但时隔一年,他们却放出话,要离婚了。正如听见谁结婚要准备随份子一样,对于要离婚的,我们似乎一个个突然明白过来,已经离了的、正闹别扭的、还没结婚的,都来了热情好像特懂生活似的,人人都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劝完这个劝那个。

  轮到我出山的时候一般事态已经到了尾声,也就是说离婚证都发下来了,但我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找到了小石,刚进人家门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特庸俗地问:“为什么呀?”她倒了杯水,把饮水机弄得咕噜咕噜响,以至于我没听清前几句话,等水端过来的时候,她什么话也不说就往我旁边一坐,我以为她是故意不说让我猜原因,我就大着胆子朝庸俗里想。“他外面有人了,被你捉奸在床?”她摇头。“他赌博,输尽家产?”她摇头。“他身患绝症,跟你大义灭亲?”她瞪了我一眼,然后摇头。“他生理有缺陷……”她大笑起来抓起桌上的话梅撒了我一脸:“你丫的才生理缺陷呢。”而脸上的笑容是我将近一年没有看到的。

  婚姻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弱不禁风,小石离婚的起因居然是因为马桶圈。其实在发生争执之前一点儿先兆都没有,小石在厨房洗碗,她老公从厕所出来继续看报,屋里祥和得只剩新闻联播的声音,但小石去了趟厕所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她坐在马桶上的时候沾了一屁股凉凉的潮湿,这湿乎乎的感觉像大火苗子让小石腾地就着了起来,她一脚把门踢开站在客厅里指着丈夫说:“我忍了好长时间了。你有没有记性啊,上厕所不把马桶圈掀起来,你懂得尊重女性吗?吃饭的时候还看报纸,我下了班累死累活给你做饭,你却一点也不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你刷完牙哪次把牙膏盖儿自己盖上了,什么都得我给你擦屁股。你不把看过的书合上,用完电脑也不拔电源。你每月把工资一千一千地往你妈那送我说什么了,可我给我妈买点儿东西你怎么就那么不高兴呢……”

  小石的丈夫都听傻了,等他明白过来,把一肚子陈芝麻烂谷子也倒了出来:“你不说说你自己,你接听我的电话,查我的短信息。你脱完衣服就知道扔沙发里,你坐椅子上每次都把脚从皮鞋里面拿出来,用脚尖勾住鞋,而且还一晃一晃的,我早就看不惯了,可我说过什么?你买菜的时候讨价还价,为一毛钱和别人争执,回到家里零钱扔得到处都是……”

  后来一个说,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另一个说,离就离,早该离。那天晚上,他们的战争终于在一个人摔门而去一个人独守空房中结束。一个曾经憧憬着“永远”,被“永远”祝福着的婚姻就这样over(结束)了。他们都是刚烈之辈,要换了我,一看形势不对早就自己找台阶下了,可是他们宁愿为不冷静付出代价。

  我一直以为只有那些犯歹的事才会摧残婚姻,没想到所有细枝末节追究起来更具杀伤力。为了一个马桶圈毁掉一段海誓山盟值得吗?小石不明白为什么相爱的时候丈夫可以为了她赴汤蹈火,为什么在生活平淡的时候,连上厕所的习惯都不能改改呢?永远是一个虚词,可见度不足三米。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可能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种态度,更主要的,它可能是一个习惯。只有宽容才能让我们的生活拨云见日,试着给永远一个方向吧,如果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永远。

  不团结就是力量

  邻居赵文雯这些日子忽然注重起自我来了,上星期还跟我一个劲儿地谈着丰胸,今天来的时候又换美腿了。浅粉色的小吊带儿挂在肩上整个人显得瘦骨嶙峋的,她用大脚趾挑着拖鞋一晃一晃,指着我说:“你这腿也不修饰一下,哪还有曲线啊,整个一条斜线。”我没理她,赵文雯有个习惯,在她存心要跟自己过不去的时候一定要找个靶子说事儿,这么多年我就是她的靶子。我把双手放在大腿根儿上比画了一下:“葫芦有曲线,你有本事长条葫芦腿我也看看。”赵文雯用她单眼皮下的眼睛斜了我一眼:“你也注重一下自己的形象,回头哪天给人甩了。你平时把两个小板凳放在地面上,做做俯卧撑;或者躺在床上,胸前抱两个西瓜进行一下仰卧起坐的训练。”没等她说完,我就跳到她旁边拎起她一只耳朵,大声问她是不是哪里病了。赵文雯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走了。

  到了晚上,我正在语音聊天室听网友唱情歌,赵文雯发来一个短信,让我马上给一个133的号码打电话,确认对方的性别。我抓起电话拨过去,是个长途,让我在号码前加拨0。我心里暗骂赵文雯这个歹毒的女人,她好事是不会留给我的。电话几乎没响铃就通了,一个女人说:“喂?”我问:“小李在吗?”她说:“你打错了吧?”我重复了一次她的号码又问她在哪里。那女人声音很好听,说在西安。我挂了电话马上发短信向赵文雯汇报。

  转天,赵文雯一大早就把我堵在厕所,急急地问我昨晚那个女的怎么样。我眯着眼睛对她笑着说:“怎么样你该问你老公吧。”这句话像箭一样把她射中,赵文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上面还放着昨晚没放好的电视遥控器,但她已经感觉不出来了,整个人僵在那。

  赵文雯的老公自从开了公司就非常忙,经常出差或者应酬,有一次他半开玩笑地说把自己的老婆托付给了我,因为我也经常被我的老公放鸽子。其实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一年多了,我从来没发觉什么异样,也没往歪处想过。可这次赵文雯却较上劲了,在她看了很多杂志里情感类的倾诉之后越发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危险,她开始在丈夫接电话的时候竖起耳朵听,开始捕捉他讲话时的表情变化,开始主动抢过丈夫的衣服来洗,当然洗之前她要检查所有的口袋。赵文雯还多了一个习惯,就是趁丈夫睡觉或上厕所的时候快速翻阅他的短信息,把可疑号码一律抄下来交给我,验证男女。每天经我手拨出的号码大约有五六个,男女各半。我看着赵文雯自言自语般一个劲儿地问“你说这个有可能是狐狸精吗”就觉得心酸。女人毕竟是敏感脆弱的动物。

  后来我在楼下遇到赵文雯的老公,那个已经发福的男人正从车里钻出来对我笑得特别真诚。我用开玩笑的语气对他说:“怎么最近总看不见你,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文雯的事啊。”那男人关上车门,然后看了一眼楼上:“怎么会呢。我拼死拼活就为了让她幸福,昨天还买了份保险,受益人填的是她。”在这句看似随意的话里我突然一惊,因为上个月赵文雯也跟我说起买保险的事,而在文雯保单的受益人那栏填着她妈的名字。

  我们这个楼层,只住着我们两家人。赵文雯穿着拖鞋再次走进我家的时候已经不指责我的腿像斜线了,她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喜欢点着那些杂志上的小明星说三道四。我想,警报已经解除了吧。其实对于那些责任心强,同时心思很重的男人来说,你该做的只是默默地陪他走上一段,把能扛起的放在肩上减少他的负担,因为这样的男人其实是最有良心的,也最懂得感激。

  我觉得男人只可影响不可驾驭,只可扶植不可造就,那些优秀的男人大体都是被女人培养和发掘出来的,拔苗助长毫无用处。这些道理我始终跟赵文雯强调着,可是,在老公的手机突然响起的时候,看着他谨慎地把书房门关上,我的耳朵不由得也竖起来了。唉,不团结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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