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之行,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
初夏的杭州,仍是游人如织,西湖边的《印象西湖》仍每晚都在上演张艺谋的传奇。出租车司机和我说,之前再大的事情也没有引来这么大的关注度,而在他眼里,这样的交通事故隔三岔五就会发生。
人们强烈的愤慨来自于这起案件中的强烈反差:一边是湖南乡村十年寒窗的学子,一边是家有三辆豪车的都市新贵;一边是在案发现场嘻哈成群的“富二代”,一边是衣着朴素,戴着眼镜在病房外焦急无比的学子。
仅仅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用警方最近通报的话来说是“误解”的,还有警方发布会上被评价为“漫不经心,前后矛盾”的交警,以及被一个个击碎的不专业的“谎言”:70码?——84!飙车不是法律用语?——而杭州市公安局的网站现在还挂着飙车的警方定义……
所有的这一切,都在公权力和新贵们的“勾结”猜疑中被一次次放大,不信任感轻易地占据了公众的心。在周五之前,政府似乎一直在按自己的速度出牌,而网友们则以每小时70篇的速度疯狂发帖(8日至11日四天,仅杭州当地一网站就有网友发帖13万余条,主题帖7000余条)。
事实再一次证明,政府信息的不及时公开,造就的是谣言。于是,此次事件中,网友们人肉搜索的误伤给多个家庭带去了谩骂和人身攻击。而政府和民心的偏离也就在巨大的速度差中越拉越大。终于,网友们开始怀疑一切。由国内顶级专家组成的鉴定组的工作,也被轻易否定。
对生命的尊重和人性的肯定,对作恶者的极端唾弃,就是网络的法则。加以引导,可以弘扬真善美,可以引来用作对政府工作的有效监督。但时至今日,似乎仍有人看不懂,学不会。
好在,杭州的三天行程所见,司机们在经过没有红绿灯的斑马线时,都会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