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刑侦警察叶向荣偶遇被拐卖的魏如风,叶向荣向他承诺,一定会带他回家,但是却因为追捕罪犯而最终错过。魏如风被夏奶奶领养回家,认识了夏奶奶的孙女夏如画。夏奶奶去世后,姐弟生活贫困,魏如风辍学打工供夏如画上学。夏如画却被和魏如风一起在码头打工的阿福强暴。魏如风为夏如画报仇,砍伤阿福……
[上期回顾]
在双方的火拼中,魏如风为程豪挨了一刀。魏如风苏醒后,叶向荣来病房询问事情经过。魏如风认出了叶向荣,叶向荣却没认出魏如风。魏如风答应夏如画,以后不在东歌干了。程秀秀却不愿意让魏如风走,她喜欢他。
阿福死了
魏如风因为伤口感染不得不继续住院,夏如画则一早退了病房。她没再请假,正是准备高考的时候,功课不能再落下了。其实她心里还有点逃避,现在的情形让她不敢面对魏如风,她不敢、也不能接受魏如风的心意。而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她与魏如风的关系终是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然了,所以夏如画一直躲着和魏如风见面。魏如风住院后,夏如画每次去送换洗的衣物都被程秀秀半路拦下,她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儿,但也很无奈。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魏如风眼看也要出院了,夏如画又收拾了点东西给他送去,她从家一出来,就看见住在周围的邻居们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夏如画打了招呼,刚想往巷里走,就被隔壁的王奶奶拉住了。
“你弟弟好了吧?病了就吊滴流,管用!一准好!”王奶奶热心地询问。
“嗯,要再住两天。”夏如画含混地说,她没敢说魏如风是因为刀伤住院,只说是做个小手术。
“有病别怕花钱!身体最重要!原来前头住的阿福你还记得不?”
夏如画身体不自觉地一颤,微微点了点头。
“这才搬走多久!得病死啦!”王奶奶叹着气说。
夏如画激灵一下,猛然睁大了眼,她惊恐地拉着王奶奶问:“您……您说什么?他死了?”
“是啊!我去车站那边,碰见了阿福妈,她说要回南方老家去,我问她阿福,她就说得急病死啦,哎呀,你没看她,人都瘦了一圈,脸灰白灰白的,可怜啊!”
夏如画觉得自己头里嗡嗡响了起来,她随便应了两句话就恍恍惚惚地走了,她觉得莫名的心慌,强暴、死亡、警察、阿福、魏如风、程豪,这些人和事在她脑中纠缠成一片,千丝万缕若有若无的联系让她很忐忑,在她心底升腾着一种恐惧,阿福的死,是否和他们有关系?
程豪不许魏如风离开
听到阿福的死讯后,魏如风决定去趟东歌。
他独自走进了程豪的房间,程豪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惬意地看着窗外,他笑着朝魏如风做出了“请坐”的手势,就像在一直等他一样。
“阿福死了。”魏如风开门见山地说。
“哦。”程豪不置可否。
“是你干的吗?”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他死了你不高兴么?这样夏如画的事不就永远不会有别人知道了吗?”
“还有你知道。”
“你想让我死?”
“没有。”
“你知道么,你刚才那句话被警察听见的话一定会被怀疑。你很希望他死不是吗?你希望所有知道你姐姐的事的人都死掉。她的精神问题,是因为受过强暴后的刺激吧?她不能再被打击了是吧?所以如风啊,其实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啊。什么来着?‘阿福死了,是你干的吗?’”
程豪拆了一包烟,抽出一支后又递给魏如风,魏如风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很久,魏如风最终慢慢伸出手,接过了程豪手里的香烟。
“希尔顿,味道很不错。”程豪笑了笑说。
“这些好烟都是你走私来的?”魏如风吸了一口说。
“哟,这都知道了。”
程豪毫不在意地说,魏如风没有答话,程豪接着说:“这样来的钱不好花啊。如风,你不在意帮我花点钱吧?”
“程总,我不明白,你救了我们,我也拿命替你挡了一刀,咱俩已经两清了,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我呢?”魏如风眼神空洞地说。
“你会明白的。”程豪的嘴角绽开了一个隐秘的笑容。
魏如风那天晚上被程秀秀一路护送回了医院,可他根本踏实不下来,夏如画灰心的表情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让他的心一阵阵地揪起来。半夜里,他还是忍不住煎熬,从医院偷偷跑了出去。
魏如风轻手轻脚地打开门锁,却发现推不动房门,他借着月光往门缝看,发现门被几个纸盒子从里面堵住了。魏如风看着心里一阵泛酸,他知道夏如画是在害怕,阿福的事永远成不了过眼云烟,这么想着他又开始怨恨起自己,怎么没能保护她,现在还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家里。魏如风一边琢磨着明天一定要办出院,一边一点点地推开房门。
纸箱摞得太密,魏如风进去时还是不小心碰倒了一个,他忙朝里看,夏如画没被这动静吵醒,她和衣躺在床上,想是一直在床上靠着,熬不住了才没换衣服就睡着了。魏如风慢慢走过去,蹲在床边凝视着她,夏如画在睡梦中还微皱着眉头,她脸上泪痕未干,右眼的小泪痣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着单薄的微亮。
魏如风就这样痴痴地望了她很久,这个触手可及的人却仿佛离他很远,任他拼尽全力都够不到一丝一毫。他们之间掺杂了太多让魏如风始料不及的东西,而结果就是越来越把他们隔离开来。就像最初夏奶奶在他们中间挂起的那条帘子,薄薄的一块棉布,却还是分隔开了他们的世界。魏如风的爱就这么被禁锢在一边,不知何去何从。
魏如风不知道他在那间小屋里呆了多长时间,直到东方泛白,直到他深刻地记下了夏如画的睡脸,直到他不得不离开,他才站起了身。两条腿早就麻了,他不得不一步一挪地轻轻往外走,在门口他收拾起了来时碰倒的箱子,那里面装的是夏如画的课本,魏如风捡起来往里放,然而一本散开的书页却让他愣住了,那里面不知道为什么被画满了横道竖道,连书上的文字都看不清楚了。魏如风拿起来翻了翻,那些林珊等人涂抹上的不堪入目的字眼就这么展现在了他面前。魏如风强忍着惊讶和震怒一本本地翻看了写满“变态”、“姐弟恋”、“乱伦”等文字的课本,他数了数,有两本代数书、三本语文书、一本政治和一本英语。
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魏如风的手都抖了起来。魏如风开始疯狂地自责,他甚至痛恨起自己那深沉绵长的爱,他想起以前夏如画在东歌门口向他哭诉的话,原来他真的和阿福没什么不同,阿福的爱让她毁坏了身体,而他的爱让她毁坏了心灵。
魏如风不知不觉地泪流满面,他压抑着呜咽的声音,默默收拾好了纸箱。临出门之前,他再次走回到夏如画身边,他俯下身子,在离夏如画嘴唇只有几毫米的地方停住,闭紧眼睛,轻声说:“夏如画,我爱你……”
魏如风的眼泪滴落在夏如画的脸旁,就像是一个仪式,他绝望地封存了带给夏如画痛苦的爱,把它深深埋在了自己的心底。
夏如画搬家了、转学了
魏如风第二天就跟程豪说要替夏如画转学,程豪也没多问,一口答应了,还说顺便给他们找一套新房子,让他们从那小破平房里搬出去。魏如风知道这是程豪恩威并施的手腕,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口答应下来,只要能让夏如画离开那令她伤心的学校,他无所谓程豪做什么。
从学校转走那天夏如画还在生着魏如风的气,他不肯脱离东歌让她格外失望,因此从程豪那里出来后夏如画都没和他说话。
两人一起去教务处办齐了手续,夏如画心里松了口气,虽然她不知道魏如风怎么会突然要搬家又突然要她转学,但是能逃离这所学校,逃离林珊他们,夏如画还是高兴的。路过她的教室时,夏如画一步不停地往前走,虽然是课间,但她也没有一丝去和同学们告别的意思。而魏如风却径直走了进去,夏如画惊讶地愣住了,她急忙也进到班里,只见魏如风正走向她的课桌。那上面果不其然也有用圆珠笔写下的侮辱的话,魏如风默不作声地搬起了那张桌子,顺着二楼窗户就扔了出去,全班同学都被课桌与地面巨大的撞击声吓住了,坐在夏如画邻桌的林珊甚至抖了起来,魏如风静静地扫视了班里一圈,声音响亮地说:“谁再敢说我姐一个字!我就把他(她)也从这里扔下去!都给我记住了!姐!咱们回家!”
夏如画被魏如风拉出了教室,走出校门的时候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些年埋在心里的痛苦悉数而发,魏如风一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回家的路上,夏如画终于和魏如风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