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本书记述了罪犯的犯罪过程及其在狱服刑改造的基本情况,在平凡的讲述中,让人们对监狱、对罪犯在狱中的生活和有关活动有一个大致的了解,进而对人们进行法制教育和规诫警示,劝告人们远离犯罪;同时,亦可让善良的人们认识形形色色的犯罪,增强自我保护意识,尽可能地免遭伤害,把犯罪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最小。
[上期回顾]
林玉秀属于那种听话依附型的女子,丈夫出外打工时,被本村的吴世权副村长看上,被迫有了一次性关系,以后还不停地被骚扰,林玉秀到村里到处找人反映都没有办法逃脱魔掌,终于痛下杀手,将吴世权杀了。
家境优越的他却喜欢偷窃
钱南坐在自己的工作台前,正在点焊无线电元件上的连接线。今天对于钱南来说,有着不同于一般的特殊意义。他将要到出监集训队去进行学习和训练。再过35天,钱南就可以走出这座监狱,成为一个自由的社会公民了。钱南生于1953年,已经八次“进宫”了,每一次判刑都是因为盗窃罪。
1970年,刚刚高中毕业的钱南风华正茂,被分配到南京郊区的一家国营大厂工作。钱南的父亲是一个随大军南下的解放军战士,后在一家工厂做工会主席,母亲是一位中学教师。钱南在学校一直是学生干部,且当时这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领会能力和接受能力很强,学起技术来很快,做的活计有模有样,人又伶牙俐齿,很快就成为厂里的骨干,作为干部培养的苗子。
钱南从家到厂里上班,每天都要坐很长时间的公交车。这样,他的一个坏毛病就更有了滋生的温床和发展的条件。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钱有着十分的爱好和狂热的追求。从小学三四年级到高中毕业的学生阶段,他曾经偷过老师的钱,也曾偷过哥哥姐姐以至于父母的钱。而由于钱南在大家的印象中是个好学生、好孩子,而且钱南偷钱的手法很隐秘,他从父母钱包里的若干钱中偷取一部分以后,他的父母都没有很在意,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所以,谁也没有想到,好学生乖孩子钱南居然是一个小偷。
即使进了监狱后,钱南的坏毛病也一直没改,就这样进出监狱好几次。
被他偷过的女子在街上乞讨
那一次,钱南也是刚刚出“宫”不久,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又静极思动。钱南跳上一辆招手即停的中巴车,往人群里挤去。
那天他一上车,就锁定了一个目标。那是一个年轻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钱南很快就发现了她的藏钱所在。很快钱南就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弄到手,到无人处打开一看,这块白布里包着三千块钱。
一天早晨,他睡到九点多钟,爬起来简单洗漱一下,然后去吃了早点,就打着饱嗝逛街去了。他正满怀惬意地踱着步子往前缓缓而行,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哭喊声,并且围了不少人。钱南上前一看,原来是个告地状求乞的女子,被几个穿制服的强行赶走。这女子不肯走正在哭诉求助。钱南乍一看,觉得她很面熟;继而一想,原来她就是在中巴车上抱着孩子被自己“借”走三千块钱的那个妇女。从她的哭喊和断断续续的对话中,钱南知道她怀中的那个孩子已经两岁多,脑子里长了一个东西,这次是带到南京来检查的。谁知在车上钱被人扒走了。现在是医院也去不了,家也回不了。就想在这乞讨几个钱,能给孩子看看病,然后回家去。
钱南的心被撞了一下。在监狱里,那些管教民警曾经许多次让每一个服刑人员思考一下自己犯罪造成的伤害,讲过很多案例,钱南并没有真的有什么感触。现在,亲眼看到自己亲手造成的悲剧正在上演,钱南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愧疚。他把女子带回了家。
待到钱南把这个女子的遭遇告诉了母亲(当然他没说自己正是那个行窃者)。老太太听了儿子的述说后,一反冷漠的态度,很热情地招呼那个女子坐下,又疼爱地拍拍那个孩子的小脸。
这样,女子带着孩子就住在钱家。钱母出钱,钱南陪着那女子带孩子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了。孩子的脑子里长了两个肿瘤,但是属于良性的,可以手术,费用要8万块钱;如果不手术,后果很难预料。那个年轻女子叫邬玉英,一下子就瘫了。8万块钱,到哪儿去找。
钱南这几天尝到了做好人的滋味,有了被人感谢的那种感觉。他决定,要送邬玉英回去。
邬玉英的家在村边上,三间大瓦房,倒也不算太差,但进屋里一看,真是家徒四壁,家具已经精简到不能再精简的程度。钱南掏出500块钱递给邬玉英说:这是我母亲给你的,我走了。
邬玉英说:大哥,你不能走,再怎么也让我给你做顿饭。钱南答应了。吃完饭,钱南又留下过夜。睡梦间,他忽然被惊醒了。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棉毛衫棉毛裤已经被脱去,一双手正在他的身上四处游走,而他整个人则被一个热烘烘光滑滑的肉体环抱着。他先是一惊,后是浑身一阵悸动,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在急剧地发生变化,但理智还支撑着他进行最后一丝挣扎。他一边往后缩,一边推邬玉英,说: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邬玉英把他抱得更紧了,后来索性一翻身趴到他身上,说:大哥,你嫌我吗?泪水滴到了钱南脸上。钱南情不自禁地把邬玉英搂紧了一些,说:不是,不是。
邬玉英说:大哥,你是我的恩人,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只有这个身子。大哥,我不是那种女人。钱南说:你别说了,我相信你。
活了40多年,钱南碰到过不少女人,和其中的一部分也有过性关系,甚至还和一两个保持过“恋爱”关系。然而直到今天,他才在这个乡村的一角,在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女子身上,体会到什么是性爱,什么是柔情。
又在那里住了两天,钱南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个小村庄。临走,他坚持要邬玉英留下那500块钱,并说:我一定帮你想办法筹钱来治好孩子的病。邬玉英说:大哥,我等你。
为赎罪他又一次入狱
回家以后,钱南以前所未有的疯狂劲拼命作案,并把偷窃来的钱专门为邬玉英存在银行里开了一个户头,不到三个月的工夫,那账户上已经有近4万元。最后,他终于又一次被抓住,并被判处有期徒刑6年。第七次进“宫”。由于他在服刑期间表现积极,被减刑两年,提前释放了。
出来后,钱南怀揣着5000元钱,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小山村,来到村边的那座宅子旁。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中等个头,墩墩实实。他很警惕地问:你找邬玉英干什么?钱南说:我是她的朋友,顺路来看看她。那男子说:她不在。钱南问:请问你是——对方说:我是她老公。钱南说:哦。请问她到哪里去了?对方很不高兴地说:出去了,谁知道到哪里去了。钱南想想问得是急了一点,再则心中总觉得有愧于对方,忙说:打搅,打搅。就缓缓转身离开了。
他心中满怀着失望和落寞在乡间的路边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着,忽然身后一辆摩托车由远而近,“嘎”的一声停在他的面前。邬玉英的老公从后座下跨了下来,说:哎,请问你贵姓。钱南说:免贵姓钱。那汉子说:这就对了。邬玉英刚刚回来了,请你再回我家去吧。钱南高兴地说:好,好。
三人走回了村子。钱南被让进门后又出现两个汉子。邬玉英的老公把脸一翻,恶狠狠地说:姓钱的,瞎了你的狗眼,玩女人搞到我姓夏的头上来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找邬玉英干什么。
钱南就把自己认识邬玉英的经过讲了一遍。当然,他没有说自己扒窃邬玉英的钱包和与邬玉英的感情故事。临了,他说:你不要怀疑其他。我都快五十了。这样,不仅对我不好,对你和你老婆都不好。
但邬玉英老公不信,几个汉子把钱南手脚绑了起来,然后仔细地搜遍了他的全身。看到那5000块钱,邬玉英老公说:妈的,还蛮有钱的,难怪那个骚×看我一回来就跑了,跟我睡觉一点劲都没有。告诉你,这点钱就是赔偿费。赶快滚。下次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几个汉子给钱南松了绑,把他推出了门。
回到南京家中,他静养了几天,就离开了屋子,开始在南京的大街小巷乱串。他觉得,邬玉英一定在南京。就在这个寻找的过程中,他又重操旧业,被人当场抓住,送进了这个数度“做客”的监狱,成了一个“八进宫”。
入狱不久,钱南就在和教导员的一次谈话中和盘托出了自己的那段经历。教导员也答应并且尽可能地帮他去做了工作,但是在茫茫人海中要找这样一个人谈何容易。钱南现在的心情,就是早点出狱,找到邬玉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