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宁静。夜晚。几位年轻女性先后倒了下去。凶手线索:一个健壮的背影。一根结实的绳索。除此之外,案发现场没有留下其他任何线索——除了几张老旧的生活照片。在那几张仅有的线索照片上,除了被害者,还有一个化名肖影的女孩。她是谁?她是凶手?在哪里可以找到她?……
[上期回顾]
麦涛昏迷后被502室的主人唤醒,他和502室男主人一同到501室搜索情况。501室内非常昏暗,麦涛找到了一个破碎的玻璃杯,并发现床边有一些血迹,循着血迹,他们来到厨房。在厨房,他们看到惊恐的一幕:房主王小姐已经死亡,并且头部被浸在一个沸腾的玻璃容器内。警察很快就来到现场。
多年前的一起凶杀案
“你醒了。”有人在耳边低声言语,强烈的光线、陌生的环境,在麦涛眼前闪烁个不停,花花绿绿了一大片。
过了一小会儿,他总算适应过来,也看到了说话的女人。
“陈芳?”他说,“对不起,我可真没用。”随即叹了口气,想坐起来。
那女人留短发,一双大眼睛这时候闪现着爱护的目光,她又怕自己这双眼睛被麦涛的目光捕捉到,虽然把座椅拉近了,却也低下头,“麦老师,你很勇敢……”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始下文,又发觉自己似乎并没有资格妄加评论,发了一下呆,才继续说道:“刘头儿现在赶去现场了,很快就会来看你的……”
次日清晨,刘头儿来看望麦涛,麦涛连忙迎上去。
“别动,别动,”刘头儿抢先几步扶住他,“麦老师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没大事儿,您就放心好了。不疼不痒的。”麦涛呵呵地憨笑起来。“您昨天去过现场了吧?”
“是啊,去看了看,不少事儿也都问过502的安先生了。这会儿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没事就好。你再好好休息两天,回头咱们谈。”
“这……也好吧,您看什么时候需要,我就把发生的情况都告诉您。不过,我今天得出院了,您有事儿就打手机吧。”
“出院,怎么这么着急,叫医生好好看看,万一留下后遗症怎么办!”刘头儿抹了一把“M”的发迹线,表情很是真切。
“您放心吧,没关系的。说实话,您又得受累了,我感觉这次的案子不那么简单。”
“哦?那么,你说说,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一提到案情,刘头儿的眼睛立刻又放出光来,他想起以前找麦涛商量的一件案子……
那是一起残忍的凶杀案,凶手对男人和女人一视同仁,下手毫不犹豫,对性器官缺乏兴趣。处理尸体的手法不带有仪式的特征,没有留下信息。尸体被取走的部位不大相同,舌头、肋骨、内脏,再然后是大腿部分肌肉。可是最后出现的尸体,这些部分都被割走了。也就是说,凶手正在尝试,当他发现感觉不错之后,新的尸体被带走的部分也就越来越多。被取走的部分,全都可以食用!另外,这个人可能存在某种摄食不正常的问题,比如说可能是神经性的厌食症或这是暴食症造成了食物选用的障碍。因此,这个家伙开始尝试全新的东西。而神经性的食物摄入障碍,令人想到更夸张的推论,凶手可能是个女的……
食欲,在一开始,显然令经常合作,早就建立起坚实信任感的刘队都感到不可思议。案子却在半年后告破了,当那个年轻女人被带走的时候,每个人都被深深震撼……
这一次……又是食欲在作祟吗?把那个女人整个头颅都用水煮了,打算食用么?不,不对,这是另一重涵义,只是,那到底会是什么?
中指上的戒指
麦涛支支吾吾地说:“队长,这件事……我确实还没有弄明白。只是觉得毁坏头部的做法,有着非凡的意义……让我想起了法医可能做出的同样举动。有时候,为了辨认尸体,法医要把已经高度腐烂的头颅放在大锅里面煮化,然后通过颅骨和牙齿来判断死者身份。凶手似乎也想模仿这件事,不过他打算暴露什么,我还想不出来。”
“既然说到这话题了,”刘队从背着的包里取出一张照片,“这是王小姐和另一个女人的合影,你看一下。”
“好的……对,左边画着红圈的就是501室的主人,也就是被害人。另外这个女孩我不认识。哦,王小姐的手上,还戴着戒指?”
“是的,那戒指和中指一起不见了。可是,房间里还有些贵重物品,比如手机什么的都没有被带走。”
“订婚戒指……”
“你说什么?”
“不,不,没什么,我在想,订婚戒指不都该戴在中指上吗?当然啦,现在的年轻女孩儿可能只是随便玩儿的。”
“你是说,可以找找她的男朋友?”
“不完全是这个意思,”麦涛摇摇头,感到一阵晕眩,“她搬到这楼来,已经有两年时间了,我不记得见过她男友,”随后他又有些迟疑,“但是,为什么凶手要把手指和戒指带走呢?似乎又确实像一个冲动的男友干出来的……”
作为经常和刑事案件打交道的人,麦涛很清楚,尽管社会上甚至就在学术界里,一些人常常把变态杀手挂在嘴边,可现实当中这样的案子少之又少。以杀人案为例,据统计,最常见的动机往往是一时冲动。当然,在这个案子里,他并没有相似的感觉,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包括针对自己的袭击,也是临时计划之后有条不紊的行动。看来,凶手也不会就此停手的。
沉默了一阵子,刘队才缓缓说道:“总之,我会去查一查的,你要多注意休息。明天,我们再录口供。唉,老实说,安先生看到了袭击你的人,否则按原则办事,我都无法立刻排除你的嫌疑。”
“谢谢您,这我能理解。”
麦涛目送刘队离开,心里却始终盘旋着一个念头: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戒指……
又一名女性被害
这一天的晚上,准确时间是6月11日20时。一个打扮性感的女人,在连续拨打了几通电话,接通电话之后,对着话筒大声吼叫:“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天下午叫我在酒吧里坐了两个小时!而你却没有出现!……不,我不想听你解释!……好吧,你倒是说说看……是吗?出了那样的事……算了,我不怪你……嗯……”女人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着话筒重重地吻了一声。挂上电话后,她开始收拾起自己徐娘半老的身体来。
她先是冲了个热水澡,而后返回卧室,全身散发着令人心神荡漾的香水气味,又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直到满意。她穿好吊带丝袜,趴在床上,被子拉到背部,酥肩半露。
门锁滑开,一个人悄悄地进入房间,踏着柔软的地毯,向卧室走来,一路投下倾斜的影子。
“亲爱的,怎么这么晚才来,”床上的女人头也不回地娇声说道,“人家可想死你了。”
那人没有答话,黑黢黢的身影,幽灵般地晃到床边。
“宝贝儿,怎么了?”她又是一阵浪笑,“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想啊。”那人说道,双手向着她的脖子伸去……
对于当夜发生的惨案,警方没有想到,当然,这个精心装扮自己的女人也不行!
撇开低级欲望不谈,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满心欢喜地等待着自己年轻的情人。她是在业界颇有些声望的女人,或许私生活算不上检点,然而这点过错带来的惩罚未免太残酷了。
她洗了澡,洒满勾人心魄的香水……
那个人进来的时候,她娇喘连连……
甚至那个人的双手从后面伸向她的脖子,接触皮肤的一刹那,她仍然认为他是想要抚摸自己,而后柔柔地亲吻她的耳根——那要命的性感带。
可那是一条不算太粗也不细的绳索,直径大约有半厘米,被一双手分别握着两端,在环绕脖子形成了一道曲线后,它倏地收紧了。
这是一种叫人难以忍受的痛感,绳索似乎勒破了咽喉皮层。她徒劳地用两手抓住绳子,眼珠渐渐暴起,压力迫使舌头伸了出来。
几分钟之前那妖艳的姿态荡然无存,唾液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身后那人,当然没有就此收手的理由,只是忽然间犹豫了一下,做出了让日后介入此案的赛斯·沃勒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拖着这女人,一直拖到浴室,里面垫了一张床单。那人单手抓着绳索,另一只手拿起一只杯子,放在女人面前。因为身子往前探了探,女人看见他的侧脸,立刻感到绝望。
然而正是这份绝望,或者是那人在做这动作时手劲稍微放松,女人胡乱抓起一件东西——香水瓶,向后面掷去。
这也变成了她最后的困兽犹斗,凶手躲开了,瓶子砸在身后的墙壁上,掉下来摔碎了,沁人心脾的香味转眼充满了整个房间,空洞中一声巨响,吊灯也在摇曳。凶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慢慢伸了过去……
浴室宽大的镜子中映出那人的脸孔,他看到自己的眼神,笑了。好像看到了几分钟之前,女人在扭动着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