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8版: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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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监狱,他才发现这世上真的有人比他还厉害
· 501室的女主人头部浸在装有沸水的玻璃容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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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3 月 31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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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监狱,他才发现这世上真的有人比他还厉害
  [内容简介]

  本书记述了罪犯的犯罪过程及其在狱服刑改造的基本情况,在平凡的讲述中,让人们对监狱、对罪犯在狱中的生活和有关活动有一个大致的了解,进而对人们进行法制教育和规诫警示,劝告人们远离犯罪;同时,亦可让善良的人们认识形形色色的犯罪,增强自我保护意识,尽可能地免遭伤害,把犯罪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最小。

  [上期回顾]

  汪玉生自杀被送进医院后,管教干部找到了他的子女。在管教干部的说服下,子女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父亲之所以会犯下这个丢脸的罪,其实也和他们子女平时对他的关心不够有关。想通了以后,他们先后来到监狱看望父亲。汪玉生终于放弃了想死的念头。

  “换老婆睡觉”的法盲

  应该说,阮军属于那种“胎里坏”。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他就曾带了几个“哥们”在路上拦截女同学,定要跟人家亲个嘴儿,才肯放人家过去。他甚至剪破姐姐裤头的裆部,要看看正在睡觉的姐姐的“那个地方”。他还经常和几个哥们逃学溜到老师家的鸡窝里去“拣鸡蛋”。再稍大一些,他做的坏事也随着年龄升了级。他随身总带着一根跳绳,据说是用来“锻炼身体”的。实际上,那是他的作案工具。他曾对同组的犯人炫耀说,他那根“软兵器”用途大极了,而他使用起来也是非常娴熟。他经常偷了人家鸡、鸭、鹅、猫、狗、羊等,用绳子拴住颈子吊在树上,观察这些动物的反应。其动因,是因为他听说人上吊的时候,只要颈子一被勒住,手就举不起来。他说,又不可能找个人来试验,只好用动物来试试看了。

  勉勉强强他混到高中二年级,“实在受不了那个紧张劲”、“读书太苦”,他就辍学回家。既不愿在家种田,又嫌外出打工做的事“太贱”,“是给城里人干下活”,就弄些蔬菜水果之类的去贩卖。父母为了延续阮家的香火,早早地就让他结了婚。所以这阮军虽然才31岁,但已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和一个八岁的儿子。尽管成了家,又有了儿子女儿,这个阮军从来没有家庭观念,还是如以前那样潇洒自在,吃喝嫖赌样样来。妻子是一个勤劳贤惠的农村女子,每每劝他几句。阮军立刻就会瞪起眼睛,老大的巴掌扇过去,甚至拿扁担、拿板凳,拿到什么就是什么,朝妻子打过去,砸过去。久而久之,妻子再也不敢说什么,任他胡作非为。尽管如此,妻子再也没有想到,还有更大的屈辱在等待着她。

  那一天,阮军和一个朋友在一起喝酒,扯着扯着就扯到女人身上去了。两人乘着酒兴,居然突发奇想,要换老婆玩玩。第二天,阮军就找那人,商量怎么换。那人说,那是讲讲玩玩的,哪能当真。这个阮军非要人家兑现承诺。俗话说,物以类聚。阮军的朋友基本也是一路货,当场也就拍板同意了。回到家里,阮军对妻子说:今天晚上你把小孩子送我妈那里去,某某要到我们家来,你陪他玩玩,跟他睡一觉。妻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还有这么荒唐的丈夫,要妻子陪别的男人睡觉。阮军一见妻子不情愿,立刻发火,他妈的你听到没有,你又不是大姑娘了,怕什么。也许是迫于阮军的淫威,也许是出于对阮军的报复,阮军的妻子很顺从地听了丈夫的命令,阮军的那个狐朋狗友得偿己愿,美滋滋地走了。

  这边阮军到了那个朋友家,对方的妻子坚决不从。她对阮军说:你快滚,不然我就喊人了。阮军生怕惊动了邻居,只好怏怏地离开了。他走在路上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吃了天大的亏。他就近借了一把水果刀藏在身上,又回到那一家门口,假装说刚刚把东西丢在人家了,骗开了门,用刀胁迫着那个女子,把人家强奸了。他这边前脚刚走,那个女子就报了警。当阮军被捕获的时候,这个流氓加法盲居然还大叫,我们换老婆睡觉,大家都同意的。怎么能说我是强奸呢。看着他那副愚昧的样子,抓他的民警们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甚至到了法庭上,他还是气呼呼地认为自己吃了亏,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很冤枉。要判应该他的那个朋友也判个强奸罪。

  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加蠢蛋,再也没有想到他的这一举动构成了一个滑稽而可笑的故事,一时传为笑谈,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事情传开以后,阮军的妻子觉得再也无法见人,于是坚决和他离了婚,跟了一个外地人嫁到远方去了。

  挑衅不成,他只得悻悻作罢

  被投入监狱服刑之后,阮军依旧是劣性不改。就说早晨起床吧。他睡懒觉睡惯了,要他六点钟就起来,那不跟要他的命一样。别人已经洗漱完毕,排队到食堂去了。他才磨磨蹭蹭地刷牙叠被子。管教干部专门为他到时间不起床的事开了一个全体犯人大会,要他自己谈一谈。起初,他还嘴硬。后来。许多犯人都看不下去,纷纷指责他,他才不吭声了。后来,专门派了两个力气大的犯人在起床时负责拖他起来。起床的铃声一响,掀了他的被子就把他拉起来。就是这样,有两次稍一疏忽,他还是迟到了,没有吃成早饭。干部要带他到伙房补一餐,他满不在乎地说:不要紧,老子过去经常不吃早饭,到12点都不饿。居然就不去吃早饭。但是他忘了一点,过去不吃早饭是躺在床上睡懒觉;现在可是要进行大运动量的训练。到了10点钟,他就饿得很难受了,还不好意思对别人说。几次一饿,他也就按时起床了。

  再说训练。两个多星期下来,每天都是集合、看齐、报数、正步走、向左、向右、向后转,换点花样就是慢跑步,喊几句一二三四,又苦又累又乏味。稍一走神动作不对了,发令的人还要讲,干部还要批评,别的犯人也对你侧目以视。这使一向散漫惯了的阮军感到非常不舒服。民间有俗话说,买柿子──拣软的捏,刨不动冬瓜刨瓠子。这阮军不敢公然对抗管教,不敢不参加训练,他就转而把怒气发到喊口令的张拥军身上。他想,同样是犯人,凭什么你喊口令我要听你的,你发几句话我要折腾半天。于是,他就故意捣乱,讲一些怪话,还故意让张拥军听到:喊的什么×口令,像驴子叫一样,比他妈的猫叫春还难听。哪知道张拥军听到以后,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一下,阮军更神气了,以为张拥军怕了自己。

  那一天,张拥军等人正在打篮球,阮军也硬冲上场,把另一个犯人挤了下来。他打球时故意做了一些小动作,来欺负张拥军。张拥军都像没事人一样巧妙地避开了。直到有一次,张拥军带球晃过了阮军的防守,跳起投篮。阮军张牙舞爪地扑过去——那哪里还是盖帽,那简直是连人带球都要抱在怀里。也不知张拥军是怎么闪避的,阮军球没扑到,人也没碰到,自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在场的犯人后来学给我听说,就听“扑通”一声,像一个大麻包掼在地上的声音。那可是水泥球场啊。阮军在地上愣了片刻,爬起来就朝张拥军的颈子叉去。张拥军的反应更快,一下子几个连锁动作就把阮军的手别到了背后,单腿跪地。张拥军一边牢牢地扣住阮军,一边说:打架,你还早着哩。不过,监狱里不准打架,你不怕,我还怕背个处分呢,又要在大会上检查,那多丢人。你要不服气,我们向干部报告,随你怎么打,算是体育比赛,锻炼身体。说着,他的胳膊又加了点劲,阮军的头便向前痛苦地倾斜下去。到快触及地面的时候,张拥军突然把手一松,两手拍了拍,没事人一样地走了。

  以后,尽管阮军在背地里发过几次狠,但是,他终于没敢提“体育比赛”的事。

  他被“请”进了禁闭室

  集训结束以后,阮军离开了入监队,被分配到劳务监区。这个监区犯人的劳动主要项目是加工无线电原件。加工的工艺很简单,劳动量也不大。监狱机关按照中下等的工作水平和加工速度,划定了一个定额。按道理,阮军完成这个定额并不困难。但是,他好逸恶劳,自由自在惯了,现在要他坐在这机器旁,每天进行着这重复的机械劳动,他又受不了了。他干一阵子,要歇一会,要找人吹吹牛。但旁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干活,没人理他。他就经常以上厕所为理由,出去透透气。这样一来,他的定额就难以完成了。不要紧,他有他的主意,他经常在别人离开的短暂时间把人家加工好的成品偷过来。

  这是一个很大的加工车间,许多人围坐在一起劳动。虽然没什么人说话,但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很难逃过别人的眼睛。阮军的行为很快被举报了。他又一次被叫到全体犯人大会上作检查。尽管他的脸皮很厚,但他还是恼羞成怒,找个理由和那个举报人打了一架,把人家头都打破了。结果就是,他被送到了严管队。

  在严管队,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和犯人吵,和管教干部吵,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你奈我何的架势。这样,他终于被“请”进了禁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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