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悦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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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告别大学生活后,我来到南京。不久后,我进了一家网络公司,老板姓陈,也是80后,他让我负责搞影视。慢慢地,我周围汇聚起一些人:纯真可爱的苏小嘉;为了能进男朋友家显赫的大门刻苦准备公务员考试的乌朵灿;为了梦想从小城市逃逸出来的十朝;曾经是我的初中同学、现在已嫁为人妇且腰缠万贯的张晴念……
[上期回顾]
张晴念请我吃饭,为我买贵重的鞋子,还帮我还清了信用卡的欠款,在她温暖的井里,我过得很舒适。很快,苏小嘉要回来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张晴念,她显然不高兴。苏小嘉回来了,我惊讶地发现她怀孕了,而且她已经决定要生下我们的孩子。我不顾张晴念的不高兴,搬出了酒店。
张晴念把公司让给我了
这天早上,我和苏小嘉匆忙赶到公司,刚到门口张晴念就对我说,等会公司开早会,让我们准备一下。几分钟之后,我和苏小嘉都到了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今天我们把大家召集起来主要是宣布公司一个决定,关于我们公司的人事变动。鉴于柴柴这几个月的能力和贡献,为了公司更大的发展,更快地上市,我自愿让出我在本公司的所有股份,决定任命柴柴为时节商贸董事长。从下个月开始我将不再担任本公司的任何行政职务,只是作为顾问,辅助公司决策。
张晴念说完,看了我一眼,目光坚定,神情飘逸。瞬时,场内响起阵阵热烈的掌声。
这是什么鬼把戏,难道我真的错了,难道张晴念和我在一起,仅仅是为了默默地培养我,暗暗观察我,使我成为商界奇才,财富少帅?难道我和她之间根本无关爱情?难道只是我多想了?可是再怎么样她也不应该把她的资产全部给我啊,除非她疯了,或者她打算嫁给我,哦,我又多想了。
我站了起来,走到台前,和张晴念粗糙地握了一下手,稀里糊涂地接过了委任状。
下午,我们又去了工商局,办理了转让手续。
晚上,我、张晴念、苏小嘉还有十朝,我们一起吃了晚饭,这是我们四个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像履行某项职责或者程序一样,怀着各自的心绪吃着,现场一片突兀,最先离场的是十朝,他好像奔赴战场那样,吃完就走了,没有人阻拦,剩下我们三个人越吃越慢,像无声电影里的慢镜头。
但很快张晴念就对苏小嘉提出了一个请求:要我假装是她孩子的父亲,去上海参加一个家长会。
我给张晴念的儿子当了一回爸
在上海,一切很顺利。张晴念喊了我先生,小孩子喊了我爸爸,我们临时拼凑的一家三口,根本不是开家长会,更像是奔赴一场校方精心编排过的盛大酒会,大厅内张灯结彩,彩旗飘扬,更有管弦乐团卖命助阵,视线所及无不富丽堂皇的样子,男的衣冠楚楚,女的胭脂粉黛,一个个道貌岸然,不苟言笑,手举高脚酒杯,说着蹩脚的happy happy。
本次酒会张晴念唯一的收获是认识了当地一位小有名气的会计师,她们从一开始就谈得很投机。可能是音响嘈杂所致,她们最后干脆手拉着手跑到空旷的休息区尽兴地聊天去了,丢下我一个人和假洋鬼子互相恭维,那种恶心,你完全可以想象成从啤酒杯子喝进喉咙里一只苍蝇,而且是那种绿色的。张晴念决定把那位小会计带回时节,做我们的首席经济师。小会计自我介绍说她叫米送米,就是钱送钱的意思,说完自己先笑了,张晴念随后也陪着米送米笑了,只有我无动于衷。说实话我不喜欢她,她一脸的优越感让我很不喜欢她,似乎她稍不留神写错一个字,整个中国都要通货膨胀。
张晴念见我反应不够,便指着我说,这是我们的柴总。米送米几乎把手伸到了我的腰带里,说,柴总好。我勉强笑了笑,伸出手来,和她握了,算接纳了她。米送米很快又把手伸进了张晴念的腰带里,腰带上正好别着张晴念的手,她们牵了起来,缠绕着女人的美丽和魅惑。
张晴念的儿子还不错,偌大的别墅,他从不感到孤独和害怕,也不吵闹,自顾自经营着他为数不多的童年,除了学习成绩张晴念从不担心他,只是他的生长环境太过于优越,金钱气氛太重,世俗价值是否会唤醒并击破他的纯真,谁也不知道。记得那天我一进门,两个女佣就低头鞠躬,喊,少爷回来了,由于我小时候没做过少爷,当时一听以为是喊我,吓了一跳,后来一回头才发现,他个子太小,藏在我后面,是喊他。
从上海开完家长会刚一回来,公司就又忙着开始了对来年工作的部署。
张晴念整天和米送米粘在一起,和我说话的时间更加少了,但只要看见我,总是要对我点点头,以显示出我们的关系如昨,尤其是米送米见到我就笑,也不管我爱不爱看,总是一厢情愿地张着嘴,看样子谁也没有她兴奋,尽管她整夜整夜地加班,忙着塞红包,忙着核算财务,但她总会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对我投以浅浅的笑。我问苏小嘉这是为什么啊,她说可能巴结你吧,你毕竟下个月就是老总了啊,我说没这么单纯吧,苏小嘉说难不成还潜规则,说完我们俩哈哈大笑。
张晴念又出现在了南京的一个医院里
我要十朝再忍一忍,但他还是没有忍住,为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起了冲突。和他干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晴念面前的大红人米送米,张晴念自然没有放过他,打了他一耳光。这一耳光是彻底打醒了十朝的头脑,打回了他的原形。他哭着对我说,即使他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他愿意认命了,说到这里,我的心在流血,我说我们这么年轻怎么就能认命呢,他说他明天就回老家,他天生就是农民的命,不应该跑到城市来,他又长吐了一口气说,不想折腾了,老了。
突然,他话锋一转,激动地说:张晴念今天打我不仅仅是因为我冲撞了米送米,还因为我发现了她们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她们要赶我走,以防坏了她们的好事,不过你放心,有一天你觉得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站出来帮你。也许你现在以为我是在说大话,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现在已经陷入她们的骗局了,至于后果到底是什么我现在也无从预料,不过我手上确实有一些证据,这些证据只有在最后关头才起作用,所以我现在并不打算给你,你能理解吗?
我听得一头雾水,但从他说话的表情和我们的交情来看,完全值得相信。
我说好,但愿我们下次再见都相安无事!
这天早晨起来,苏小嘉说肚子又疼了,怕有什么差错我赶紧陪苏小嘉去了一趟医院。正巧张晴念也在,更巧的是张晴念还穿着白大褂接待我们,一会儿给我们倒水一会儿帮我们排队,一切像初次在上海的那家医院看到的那样,或者比那时候还热情,也更专业。B超的结果一出来她就拿了过去,笑了笑说,一切正常,好好保养。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忍不住对张晴念道出了我的疑问。
是这样的,别说是你,就是我自己到现在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下子跑到了这里。以前在上海的那家医院辞是辞了,但昨天夜里突然接到上海方面的电话,说是这边联网的医院有一个病号病危,急需组织专家会诊。那边的意思是让我出面配合一下,出于职业的敏感性,我还是过来了。你说我这么好的精湛技艺不用干吗呢,要为人民服务,对吧?
张晴念说完,就开始扯掉自己的白大褂。
你不呆在这儿了吗?
完了。张晴念长舒了一口气说。
什么完了,病号完了?
看你说的,我来这里他还能完?已经转危为安了!走,我们一块回公司吧,我忙完了。张晴念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苏小嘉,动作轻柔,表情温暖,完全不像是我们的老板,我们之间更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不愉快,哪怕一丁点的分歧也没有。所以我们三个人此刻走在一起,就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任时间轰隆隆地驶过,我们面不改色,我们的脸上堆满了一尘不染的笑容。
这最惊心动魄的三天,一切都按照我的预料有序而平稳地进行着。公司没有任何异常,发传真的发传真,翻译外文网站的忙着翻译,开会的开会,空调也嗡嗡叫着,吐出来大片大片凉爽的水汽,让人的火气瞬时酥软下来。我感到惬意而轻松,我担心的事总算没有发生,我最怕在易主的时候暴乱,比如更换班主任,比如企业合并的时候,我无不惴惴不安,所以一旦时节能平稳过渡,每个员工我将奖励一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