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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3 月 13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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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板把自己的籍贯改成广东,我则被他包装成海归
盛世荒年

  [内容简介]

  告别大学生活后,我来到南京。不久后,我进了一家网络公司,老板姓陈,也是80后,他让我负责搞影视。慢慢地,我周围汇聚起一些人:纯真可爱的苏小嘉;为了能进男朋友家显赫的大门刻苦准备公务员考试的乌朵灿;为了梦想从小城市逃逸出来的十朝;曾经是我的初中同学、现在已嫁为人妇且腰缠万贯的张晴念……

  [上期回顾]

  苏小嘉接受了我的邀请,但是她明白地表示,不会和她男友分手。我们一起去了一个书吧,我一觉醒来,发现苏小嘉被她男朋友叫走了,她随叫随到。这时候,乌朵灿找上了我,我大喜。为了能够靠近苏小嘉,我心甘情愿地当了乌朵灿的自动取款机。

  陈老板把我包装成了海归

  随着在城市生活的成本的加大,陈老板的日子也不好过,他的日子不好过,直接说明了我们的公司也是风雨飘摇危在旦夕,于是为了生存,陈老板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抛弃了那点自尊决定不要脸面,也拉着我们不要脸面,跟随他一起对公司进行了大张旗鼓、彻头彻尾的改造。

  陈老板首先从他自己的身份上进行了正名或者改造,就因为他会唱几首《红日》之类的粤语歌曲,他就把自己的籍贯从生他养他的贵州改在了暴发户聚集的广东。他说一个老板的出身对公司的形象很重要,在出身这一点上,我们不应该输在起跑线上,我说你是不是改个书香世家聚集的省份更合适呢?这样显得更有文化啊,陈老板不乐意了,说我多嘴,他说:你难道不知道我是美术学院毕业的吗?不是书香世家能考上美院吗?即使考上了也上不起吧。我连连称赞陈老板的良苦用心,我说不错,一箭双雕啊。只是后来,在见客户的谈话中,陈老板见机行事地一会儿说他是中央美院的,一会说是南艺的,有时候他甚至还说他是北影的,所以,他到底是哪儿毕业的至今还是个谜。

  他要周奇伪造成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的学历,要赵常伪造成南京大学计算机学科的,陈老板的老婆由于没有具体的工作职责,只是买个菜,烧烧饭,所以暂时也就给她定位成上海交通大学的,以期达到晏子使楚的效果。

  我是创意总监,他不知道我这个职位该属于哪门学科,所以相关学校也无从挑选。本来他说我是北大中文系的,可想想学中文的给人家写广告显得还是不够专业。于是他改口让我讲,见到小企业就说我是Univ. Chicago USA毕业的,见到大客户就说我是Univ Edinburgh UK毕业的。只是我一下子变成了海归,我的英语还不好,所以这两个学校我常常记不住,常常说错,客户很不满意,老板很生气。

  员工改造完了,陈老板就开始着手美化公司。他给一些大公司推销广告的时候发现,几乎所有的有点规模上点档次的公司,其电话,都会有个总机做呼叫转移,而且开场白常常是个女低音在说:欢迎致电,××××,请拨分机号,查号请拨零。陈老板迅速吸收并转化了这个成果,花了一百多块钱,在公司里安装了五个分机,等于一人一个。我们的座位靠得如此之近,有时候电话响了,都不知道是谁的,所以常常串响,放眼望去,很像中国电信的声讯台。这样还不够,陈老板还模仿分众传媒的业务员,学起了手机集团彩铃,这样,只要有人打我们的手机,他将不得不被迫听到我们公司的小广告。苏小嘉常常说我:你手机都那么敬业,你是不是做公司的股东啦。

  我们集体出动的时候,总会被命令穿上工作服,戴上文化帽,我们的话筒也印上了公司的名字,颜色和图案很像凤凰卫视,陈老板说,越像越好。

  最后改造的是我们公司的机器,陈老板从旧货市场上买来一些被淘汰的老式手电筒和录音机等一堆废铜烂铁,用电焊等器具,拼装成了一台丑陋无比的摄像机,由于索尼和东芝太常见,陈老板索性给他们起了一个叫DAIGAOLE(戴高乐)的名字,说是法国进口的,和戴尔属于同一个公司的不同品牌,我们常常把DAIGAOLE扛出去震慑场面,因为客户觉得只有那么大的摄像机才能拍出他们要的效果来,才能符合他们所付出的价格。联想的电脑被我们老板张贴上他自己设计的LOGO,盖上联想的LOGO,说是8QI(八旗)高清采集机,另外他还私自发明了SAISHANG(塞尚)调色卡、LUSUO(卢梭)监视器之类子虚乌有、极具后现代意识的商业品牌,总之越洋气越好,最好别人听不懂。这样,他才会感到肆无忌惮的心安。

  公司的画册我们也做了,封面文案更是如火如荼般地炮制,如我们曾获得的荣誉一行就这样写道:英国新气象广告片中国站一等奖,台湾时报金像奖华东区最佳创意奖,龙玺环球华文广告大中华区突破奖,总之怎么隐晦怎么大气怎么写。有时候,我都不想拿这个画册,我们又不是学院派,南京那么多的广告公司,为什么只有我们天天获奖。

  我从家里带接线板贡献给公司

  虽然公司看起来正规了,但陈老板的老毛病依旧根深蒂固,没有任何好转,所以只要一到开饭的时间,我们依旧争先恐后地跑下楼去,并迅速关上手机。我们最怕他让带盒饭,因为又是一顿白吃。这一切,陈老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决定把我们白天赚来的钱,晚上逼讨过来。晚上他邀请直至强迫我们和他一起打牌,而且一把十块。他和他老婆的牌技都很好,有时候还串通起来造个假,所以赵常和周奇常常哭着回家。

  在某一天的下班时刻,他突然站在公司的大门口,像狮吼功那样,大喊一声:站住!我吓得魂飞破胆,转过头来,陈老板以笑脸相迎。“喂,柴柴,今天和我一块打桌球去吧!”我一想我的桌球也不好,再加上又是左撇子,这一去肯定又得被宰,我只好又实话实说我说也不会打桌球,他说那我们去打枪看看?我说我这个近视眼很久都没换镜片了,就这样去不公平吧?那去赛车?抱歉,我昨天晚上睡落枕了,疼。他气极了,脸色急剧变化,背后隐藏的东西,顷刻间全露了出来,他说你来公司这么久了,也总得给公司贡献几个吧,言外之意,就是让我把白天领到的工资再重新交给他。

  我说,陈总啊,那我把我家里的电插板带过来好吗,我发现公司里有个电插板坏了。陈老板心领神会,点了下头说,对了,公司那边的墙皮有点脱落了,你哪天有空带点漆过来吧,我说知道了。下了楼,我的心情不比输了牌的赵常和周奇轻松多少。

  苏小嘉跳河后被我救了起来

  走在下班的路上,我一点也不想回家。

  前面,一条灰蒙蒙的长街,刮着阴冷的风,我畏缩着脖子,走了进去。一片沉下来的天空,吞噬着斑驳的城墙,而城墙下的河水仿佛死了般宁静,只有偶尔驶过去的画舫,才能激起细碎的水花,那些碎末状的水花打在岸垒上,反弹进河水中,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

  突然,一个身影美人鱼般地滑落于水中,华丽的线条,像一张精致的网,织入水中。紧接着是第二声,扑通,我的第一反应是,有人落水了,第二反应是,我会水,我也要去救人。因此紧接着发出的第三声扑通声便是从我身上传播出去的。水面打疼了我的手和脸,还没等我游开,我的鞋子便灌满了水,异常沉重。我索性蹬开,往第一声扑通声传出的方向游去,一个女孩子的身影清晰地进入了我的视线,我一个猛子潜下去,正在挣扎着逐渐沉入河水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小嘉。我因此更加卖力,死死地紧跟她的节奏,然后双手用力地把她托起,但遗憾的是,我发现用双手托起她的还有另一个男人,那个发出第二个扑通声响的男人,那个在牛排馆往别的女人的嘴里塞牛排的男人。

  一条河中,流淌着两个男人的生命,难道早已在冥冥中有了安排?幸亏苏小嘉主动活了过来,从而主动化开了我们的尴尬。她介绍了她的男朋友,我没有看他。

  我只是说她为什么不小心,太危险了。(当然我这句话可能还在无意中,斥责到了那个男人,你为什么不看好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呢?至少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苏小嘉或许也看出来气氛的尴尬,说:太冷了,我们先走了。她的那个我们,当然指的是她和他,没有我。

  她和他真的先走了,相互拥着,打了的。我浑身湿漉漉的,没有人温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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