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24版:民利·健康/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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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2 月 11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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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将至,我到哪里去上坟
  倾诉人:吴浩良 男 69岁

  退休干部 白下区

  清明节,人们纷纷带着纸钱、香烛、鲜花去为已故的亲人上坟,我却每年只能对苍天长叹:我到哪里去给父母上坟呢?

  父亲打抱不平丢了性命

  父亲在我三岁时就离我而去了。他的死,其实是因为打抱不平,说了一句狠话。

  那时,我父亲在江南运河边上一个小镇开一个盐店,因为他为人正直、待人宽厚,所以盐贩愿意把盐卖给他,生意做得比较好。谁知镇上另一家盐店的店主是当地的一个恶霸,因心生妒忌,就派人到我家,把一个盐贩的钱全都抢走了,急得那个盐贩要上吊自杀。我父亲十分同情,就出来打抱不平,对那个恶霸说:“如果我不把你告倒,我的‘吴’字就倒着写!”谁知这个恶霸竟抢先下手,买通当地的国民党地方武装势力,把我父亲抓去枪杀了。

  我家托人找了几天,才找回了一具尸体。在那黑暗的旧社会,我们孤儿寡母控告无门,只好“打掉了牙往肚里咽”。

  后来,这个恶霸因横行霸道,血债累累,在万人大会上受到公审,并被执行了死刑。多年的血债,终于得到了偿还。

  我11岁那年,母亲走了

  父亲去世后,我家失去了顶梁柱,盐店只好关门。母亲被聘到附近的一个乡村小学教书,靠着微薄的收入,母子俩相依为命。

  几年后,我家仅有的一间小茅屋破败了,外面下大雨家里就下小雨,要用很多盆在家里接水。母亲只好省吃俭用聚钱翻盖住房。几年后,新草房终于翻盖好了,但母亲却因此而积劳成疾,生了肺病。眼看着母亲一天天瘦下去,整天咳嗽不断,但又没有钱去城里医院看病,只能服用民间传的偏方。不久,母亲就病入膏肓,骨瘦如柴,生活不能自理。这时,我慈祥的舅母伸出了援助之手,把我们母子俩接到她家居住。我白天上学,晚上就守在母亲的病床边,在昏暗的油灯下看书。一听到她咳嗽,就拿一只破碗去接痰。这时,她总是瞪着一双大眼睛无奈地看着我。

  就这样,眼看着母亲像一盏油灯一样,直耗到油干灯草尽。在我11岁时,她就依依不舍地永远离开了我。从此,我就成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

  莫名其妙受了半辈子歧视

  母亲去世后,我在舅母家住了三年,读完了初中,有幸考取了中等师范学校。工作半年后,又被直接推荐到南京上了江苏教育学院。其间学费和生活费都靠国家发的助学金。每到放假,我也无处可去,就在学校参加勤工俭学,为学校基建抬土、制砖,挣一点钱去买便宜的旧书看。

  在师范学校读书时,我就积极要求加入共青团,但直到临近毕业时才被接受。在大学时我又积极要求入党,但报告打了却如石沉大海。参加工作后,我又多次申请,仍然没有下文。文革后期,我工作的单位撤销,有几个名额可以调到省级机关工作,单位报上去的名单原来有我,后来却被退了回来。后来我在一个工厂工作,本来在厂办公室当秘书,后来厂里成立党委,厂办和党办合署办公,我因不是党员,秘书也当不成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政治上屡屡受挫,原来是组织上调查时发现,我父亲生前曾经参加过三青团。就是这点阴影,使我半辈子不得进步。

  “文革”中,撕掉父母唯一合影

  “文革”以后,我很快就入了党、提了干,接着又被调到省级机关工作。不可想象的是,原来一直被党拒之门外的我,后来居然还当了十多年的机关党委书记。我的后半生,有幸摆脱了祖上世世代代遭受的苦难,享受到了改革开放带来的幸福生活,我感到十分欣慰。

  但是,有一点遗憾,却永远萦绕在我的心中。由于我多年远离家乡,我父母的坟墓在大跃进、人民公社时期都被粗暴地夷为了平地,连一点骨灰都没有留下来。而我父母唯一的一张合影,也因在“文革”中怕被牵连而撕毁。想到这些,我就悔恨无比。每到清明,我只能仰望苍天,默默地忏悔和祈祷。忏悔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亲人的尸骨,是个不肖的子孙;祈祷的是:祝愿我那可怜的父母在天之灵能得到安息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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