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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2 月 6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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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尚蒂在夜晚遇到一个古怪的男子
  [内容简介]

  小说把一栋极为平凡的公寓楼当做主舞台,领衔主演就四个人,上下左右比邻而居。他们用最嬉笑怒骂的方式过着最简单的生活,但这四个人又神神叨叨得让你有点难以置信,于是交缠成网的爱情与友情,以及“近爱情”和“近友情”就那么彼此关联起来了,直到最后一刻大家互道珍重的时候,所有被那些温暖的细节感动的人,才会克制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上期回顾]

  在我的大学毕业照里,确实找到了刘浪这个人以及他的名字,但是我却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但他对我大学的事情却如数家珍。为了惩罚我忘记了他这个同学,刘浪在我的厨房制造了被刀剁断手指的假象。第二天,刘浪和尚蒂也见面了,尚蒂觉得刘浪似乎很面熟。

  刘浪在我家屋顶打了个洞

  我显然低估了刘浪的固执程度。星期五的早晨,我不是被闹钟吵醒的,而是被一阵崩塌的声音给惊醒的。

  这个时候要不完全清醒也难了,我当下的第一反应是:“地震了!”

  透过大量的飞尘看过去,一整块圆形的石板狠狠地砸在地上,碎成了三个,而原属于这块石板的天花板的位置上,很诡异地冒出了一个刚好能容纳一个成年人钻的大洞。

  我目瞪口呆地从那个大洞朝上望,瞄到了刘浪似笑非笑的脸。

  “早上好啊。”他冲我招了招手,当然他的双手还抱着依旧在旋转得让人心惊胆战的钻头。“看来我把通道开在书房是正确的,不然就会吵到你睡觉了。”

  此刻我心中被愤怒、惊恐、诧异等多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得几乎要爆炸,然而更多的是被无可奈何所主导,只能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

  “你把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大洞称为‘通道’?”我憋了半天,只酝酿出这一句连我自己都觉得算是苦中作乐的话来。

  我陪尚蒂出去“晒”月亮

  我现在的工作,是在一家月刊杂志社里当编辑。编辑的工作,总是听起来比实际做起来要轻松。在我真的当编辑之前,我都是以为所谓的“编辑”,只需要每个月把杂志所需要的内容安排给专门的作者去撰写,自己只要喝喝茶翻翻书上网聊聊天混日子,等到作者交稿的那一天再把所有的内容汇集起来,整理好交给排版人员就可以了。

  但事实上,真正的编辑平时所要为杂志写的文字量,要远远大于对外约稿的作者所提供的量,而且从创意到命题到撰文到排版到校对全都事必躬亲。

  每到杂志临出刊前,身为编辑的我都会忙碌到无法用地球上任何一个词语能贴切修饰的地步。

  凌晨1点钟的时候,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叫起来。晚饭是用泡面解决的,而且还是从刘浪手上夺下的半碗面——早上挖好的“通道”立刻就派上了用场,我到家的时候正看到他坐在我的沙发里在边看报纸边吃面,电视被打开了,他极少抬头去看,让我不懂他的动机何在。

  那半碗面显然不能满足我的胃对于食物的旺盛需求,在玩了近半宿的《奇迹》之后,我决定先休息一会,走出房间寻找食物。

  刘浪又给了我两袋芝麻糊。捏着刘浪的“馈赠”多少还是能有点踏实感,决定冲调了端到卧室阳台上在看看夜景的时候喝上一杯。聊胜于无。连喝芝麻糊的同时都要欣赏夜景,我还真是很会为自己营造浪漫。

  去把阳台上的窗帘拉开的时候,不自觉地往隔壁的方向瞥了一眼。

  尚蒂从傍晚回来进家后就似乎没再出去过,不知道她晚饭是不是自己做了吃的——只是没听到有炒菜做饭的声音。不晓得是这栋公寓楼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她根本私底下就是个很安静的人,凡是她在家的时候,我都极少听到从隔壁会传来什么动静。从她阳台那边张望过去,她的卧室没有开灯,一片漆黑,而且有粉红的厚窗帘罩着,连月光也不可能入侵进去,令她的房间黑得足够彻底。

  我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想伸脑袋看看房间里的情况,但理智的劝阻又让我犹豫地停止前进的脚步。

  “她在搞什么鬼?”我明明没有张口,心里的声音却从脑后响了起来。

  我吓一跳地转身,硬生生地将“鬼啊”两个字梗在喉咙里。

  “你是想这么说的,是吧?”尚蒂坐在窗口,面无表情。我是知道她平日也不怎么笑的,关键在于她这个“面无表情”出现在半夜里就很不符合场景和气氛。

  说她坐在窗口也不完全准确。我们两家的阳台都是半封闭式的,在她阳台西边的位置上还有一个向外凸出去的悬窗,窗外有一个可以站一个人大小的露台。她就坐在窗户的棂上,一只腿放在窗台,一只腿挂在窗外,身上的衣服也是傍晚见到她时的那套。由于被一根装饰上古罗马风格浮雕的石柱挡住,刚才我并没有发现她就坐在那里。

  “你在那里干什么啊?玩贞子COSPLAY游戏吗?”月光淡淡地洒在她身上,她冲我扬了扬嘴角,勉强算是个笑容:“房间里空气不好,想出来透透气。”

  “哦,太晚了,而且外面有点凉,早点睡吧。”我努力装出打呵欠很困的样子从阳台窗口缩回来往自己房间走,想立刻结束对话。

  她从窗台上跳下来。“你去哪里?”我不是关心她,而是出于义务随口一问。

  “去晒月亮……有兴趣陪我同往么?”她又笑了一下,不过这次没有勉强的感觉。

  我刚想说“不必了,你自己享受”这样的客套话,她却真的穿过了卧室,接着便隐约听到她打开了屋子大门的声音,像是走了出去。

  虽然我真的很想赶紧去跟芝麻糊亲热一番,但又觉得凌晨一点让一个女孩在大街上闲逛是件很不人道的事情。于是我硬着头皮拿了件外套穿上,赶紧追出门去。

  尚蒂已经乘电梯先下楼了,我连忙再把电梯“叫”上来——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想到:把这件事丢给老是神出鬼没的刘浪来处理岂不是更好?

  可惜电梯门开的时候,尚蒂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并对我追赶出来的行为并不感到惊讶。

  “走吧。”她淡淡地说,声音却似乎是在笑着的。

  一个脸上扑粉的古怪男子出现

  虽然同样是标榜着“晒”的名号,但是晒月亮和晒太阳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正常人绝对不会做出凌晨两点坐在人行天桥的护栏上晒月亮这样听起来就很白痴的行为的。深夜的北京已经完成了从美妙到平常的转变,她依然没有想走的意思,坐在原处自得其乐地闭起了眼睛。

  我不确定她是真的想闭目养神,还是在刚了却人生最后一件心愿之后就修成正果——我没有去打扰她,而是抿起嘴巴从侧面悄悄地打量她。

  她没有再戴黑框眼镜出来,头发也不再乱蓬蓬的。虽然没有抹口红,可是嘴唇却饱满而丰润。由于闭起了眼睛,平时面对我时那种介于呆和傻之间的眼神也就相应地被隐藏了起来。她的衣服还是傍晚的那一套,但一摘掉了眼镜和顺直了头发,整个人也就鲜活了起来,当然还不至于到“美艳动人”的地步,至少如果在路上与现在这样的她擦肩而过,也会忍不住要回头多看几眼。

  我至今还无法接受曾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时髦女郎,与黑框眼镜黄套头毛衣竟然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我没有问过尚蒂她之所以会呈现两种极端形象的原因——我和她还只是邻居,没有熟稔到会促膝谈心的地步。更何况,我跟每一任的邻居从来都没有真正有过交情。

  “你又在这里晒月亮了!怎么还不回家暖被窝去啊?”

  我张口结舌地呆在当场——我虽然是准备开口劝尚蒂回去的,但我确定我并没有真的用声带震动发出任何一句人类才有的声音,可那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的的确确是在耳边响起的。

  尚蒂没有表示出惊讶的样子,她连头都懒得转的样子:“哲二,你不也总是直到快天亮才玩尽兴回家的吗?没什么资格来说我吧?”

  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男孩子站在离我跟尚蒂不远的地方,不屑掩饰自己情绪放肆地笑着。说他“放肆”只是单纯地说明他的笑容很放松,丝毫没有装成矜持谦逊的虚假矫情,给人十分爽朗亲切的第一印象。

  虽然是男孩子,可是他很古怪地在脸上扑了一层粉——不是很做作的扑粉,更像是在修饰脸上的毛孔一样,轻描淡写地沿着五官的轮廓盖了一层淡粉。

  他的个头算高挑,身体结实而匀称,白衬衫被他随性地撕扯开,纽扣只有倒数几颗还尽职地留守岗位,其余的就好像约好了一起私奔一样,只在原本的位置残存有像被扯断的线,本尊们集体玩失踪。

  “喂,你好像打量我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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