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80后,我是独生子女,可是我的童年一点也不寂寞,特别是过年的时候,堂兄弟姐妹们的笑声把老屋烘托得暖暖和和。
老房子承载了我们的情谊
我是八十年代的独生子女,本该在少年时孤单寂寞,就像天底下无数的独生子女一样。可是凡事皆有例外。
祖母有八个孩子,父亲排行老四,在我的童年时,没有房子的几个伯伯叔叔们还是住在家里的老房子里。那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在南方有些少见,有前门和后门,前门靠马路、菜场。后门曲径通幽,还有一口文物井。此外还有二层的露台,书房也在二楼,更绝的是二层的露台上就可以看到青砖黑瓦,一处一处的房子,一片一片的黑瓦。
整个四合院里路路相通,楼上楼下,机关无数,就是在这样的老房子里承载了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的情谊。
姐姐是同学,婶婶是老师
祖母生了七个儿子一个女儿,到了孙子这辈却只有两个男孩子,其余的都是姑娘。我是次小的,下面有个同年差一个月的妹妹。大我三岁的姐姐住在我家的临屋,我们读一个小学,每天中午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做功课。她的妈妈是语文老师,所以家里也像一个小小的学堂,但更多的是课余辅导,我们刺绣、唱歌、去雨花台参观写游记……
我喜欢这样子的小小课堂,和姐姐一起上,老师是亲人。
夏天的晚上,院子里响起了“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上面,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每到周末,所有住在外面的儿子们就都领着媳妇和孩子回到老房子里过周末。每到周五晚上,我就开始盼着第二天的小孩子大聚会,算着谁谁谁几点到。周六上午我就老老实实地和姐姐坐在祖母左右,对着屋子里的大窗子往外瞧,叔叔伯伯们陆续的一家家都到了,小孩子也越聚越多,可以玩的活动也越来越多。
闹腾的时候,我们都是木头人、躲猫猫轮流着玩,孩子们在里屋外屋穿来穿去,有时还要大人做掩护;安静的时候,我们刮刮茨菰,包包饺子;有雪的时候,打打雪仗,打打冰柱;下雨的时候,穿梭穿梭水帘洞,其实也就是屋子与屋子之间偶尔的没有棚子的地带。
一天跑7趟夫子庙也不烦
每年春节,就更加热闹。除夕小孩子都要熬夜,大人们就索性打通宵麻将。加上老房子里有不少设施齐备的空屋子,于是大家都不回家,就欢欢喜喜地过一整个年。
除夕的下午是最无聊的,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大人们都在忙着年夜饭,我就等着我的兄弟姐妹们一个一个到来。
有一年,我有天去了7趟夫子庙,老房子离夫子庙就五分钟,每来一个孩子,我就陪着他们去一次。
最后一次是吃完了年夜饭的两小时后,我们又去了夫子庙。一路走一路拿着串冰糖葫芦,不是饿,也不是馋。就是凑着热闹,兄弟姐妹们一人一串,一个都不能少。
80后的我,兄弟姐妹也很多
记得祖父母都还在的那一年,我们孩子在他们房间里打了一宿的麻将,上了年纪的人睡觉是不怕吵的,他们还会在夜里和我们聊几句,或者他们自己聊几句。我们饿了就吃祖母年前买的烧卖和各式包子,拿几个放在电饭煲上蒸一下,热腾腾的。听祖父母们如果许久没有声响了,我们便小声点,哥哥起身替他们把毯子盖盖好,那一刻,在我的记忆里是永远抹不去的。
早上的时候,我们出去吃麦当劳,哥哥巨无霸里的酸黄瓜永远是被我第一口剥夺了过来,那个时候觉得大年初一的早上吃个麦当劳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事情。回家以后就跟着姐姐钻进被窝里睡到下午,醒来了以后就立刻穿起新衣服准备着吃晚饭了。
在有这么多孩子的大家庭里,我们兄弟姐妹之间总是打打闹闹的,磕磕碰碰、哭哭闹闹的事情是常有的,可是大人们从来也没有因为这个不愉快过。我们虽然不是亲的兄弟姐妹,可是在如今都是独生子女的家庭里,我们就是至亲了。
哪怕现在我的兄弟姐妹们再忙,工作再累,有时甚至只能在网络上聊几句,藏于我们内心的属于儿时的那份记忆是永远绑住我们的东西。每每相聚,那份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不曾改变,却分外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