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难处:TONY林认为培训生制度弱智,却被迫协助好大喜功的HR成就功名。对80后沙当当而言,爱人不是问题,问题是房子的产权。对70后杜拉拉而言,失恋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更好的恋情。“下属无性别”、“为什么比什么更重要”等各种经典的职场规则贯穿始终,每个人都可以在这些人的职场人生故事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值得一读再读。
[上期回顾]
因为DB的工资定位比其他公司低,一些应聘者都放弃了来DB,改投其他公司门下,销售部对此很有意见,杜拉拉也觉得需要向薪酬经理王宏反映。但她的手下周酒意他们因为年底工作忙,就草草了事,拉拉发现后认真地给他们上了一课,告诉他们做事要知道WHY比WHAT更重要。
沙当当曾追求过孙建冬
沙当当觉得特没劲。落地玻璃的隔音很好,茶色的过滤,给窗外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怀旧的味道,卡布奇诺的热气已经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沙当当仍然窝在沙发中一动不动,专心致志地思索着两个严肃的问题,一是怎么变得漂亮点,二是怎样加快赚钱速度。至于孙建冬,她已经决定直接忽略他——他既不如叶陶帅又不如叶陶性格好,不就是个大区经理么?自己总有一天也会当上大区经理的,还用不着熬到35岁。沙当当提醒自己要长记性,总之,以后再也不拿热脸去贴孙建冬的冷屁股了!
沙当当曾经是孙建冬的部下,因为追求孙建冬不成,就跳槽去了广州的雷斯尼,成了林如成的手下,虽然薪水不见得比DB高,而且常常受到林如成非人的折磨,但好歹也是个小区经理了。
但沙当当没有料到,她曾经倒贴追求过的孙建冬竟然是自己现男友叶陶的姐夫。以前虽然听叶陶提过一次,说他姐夫也是个销售经理,但她没往心里去,这会儿冷不丁从叶家人口中冒出“孙建冬”三个字,沙当当立马就像她自己常说的,被“雷到了”。而且还是孙建冬的妻子叶美兰亲口告诉她:“我老公在DB做大区经理。”
沙当当一下就傻眼了。沙当当把这事告诉孙建冬,孙建冬也被“雷到了”。
第二天中午,两人约了在星巴克碰头。
孙建冬对沙当当很上火,广州那么大,沙当当为啥非要和他做亲戚呢?他估计沙当当是贪图叶陶长得帅,便劝说道:“当当,你来广州多久了?我估计也就是4个多月吧?我对叶淘的了解总比你多一点,他和你不是一样的人——叶陶长得帅,人挺聪明,可是他玩心也很重,你们以后很难讲是否能走到一起。”
沙当当点点头说:“这我知道。不能走到一起就分开呗,我也没说非和他结婚呀。房子是我自己一个人掏钱买的。”
孙建冬马上说:“这就对了!就算你想和叶陶一起供房,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动不动换工作,恐怕连买家具的钱都拿不出来给你!你又何必和他一起浪费时间呢?”
沙当当听了很不高兴,觉得孙建冬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简直就像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但她还是好声好气地说:“孙经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叶陶没什么钱,不过他还年轻,又聪明,将来他会怎么发展我们不必这么早就开始悲观。经济上,我认为自己的实力并不差,我对未来有信心——最重要的是,现在我和叶陶在一起很开心,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以往,沙当当在孙建冬面前一直处于弱势地位,孙建冬没想到不过几个月,她的态度就如此强悍起来。孙建冬一时适应不过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沙当当想了想又说:“你放心,将心比心,我肯定不会做任何影响你的事情。听叶陶说,其实你本来就和你太太的娘家往来不多,所以我们的相处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
话说到这个份上,孙建冬只得由衷地说:“行呀,当当,我看你进步不小,长江后浪推前浪,也许要不了几年就超过我了。”
沙当当的思维模式向来简单干脆,她觉得该谈的都谈清楚了,便落落大方地冲孙建冬说了句:“有空打电话”,以此结束了这场卓有成效的会谈,起身先走了。
孙建冬望着她的背影想:“女人果然是要打扮,沙当当一打扮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奇怪,春节前碰到她那次怎么没觉得呢?”
杜拉拉的级别定低了
2006年6月中旬的上海。天一日热似一日,上下班打的越来越难了,叫车的人光凭机智和耐心还不够,还得拿出勇气和信仰才成。
DB中国完成了BROAD BANDING(薪酬宽带制)项目,在DB中国新的宽带体系中,经理视其重要程度的不同被分为4、5、6共三个级别。拉拉被定为4级,在经理级别中,她得了个最低的级别,和重要职能的专员同处一个宽带内。
这个结果意味着新的薪酬体系并不认可或者忽略了杜拉拉这个岗位的职责中所涵盖的HR的部分,这个岗位被定义或被视同定义为一个“纯粹的”行政经理,市场上的行政经理,有处在四级的,也有处在五级的,视任职者工作内容的难度而定——关于这些专业内容,拉拉并不确切地具备完整的见识,因为王宏向来不曾给她任何接触市场薪酬报告的机会,而她毕竟做HR的时间偏短,比不上童家明基本功扎实。
但拉拉还是清楚地判断出自己的级别被定低了。这全靠了曲络绎的一个好处,就是他很注重团队内的经验分享,尤其是知识性的内容,比如每个项目的负责人都得在每月一次的部门经理会议上,介绍所负责项目的进展。拉拉因此得以在本部门的经理会上知道了所有岗位的级别,比如HR专员是4级,像王宏下属的专员雷恩就是4级,而所有“纯粹”的HR经理们,王宏和童家明他们都是6级,陈丰和孙建冬这些大区销售经理也都是6级,至于他们的下属,张凯、梁诗洛、黄海涛、施南生,甚至李坤,这些小区销售经理则都定为5级。
除了自己的失落外,拉拉还面临着另一个痛苦:由于拉拉被定为4级,她下属的级别只能依次再往下降,同样做着招聘,拉拉下属的两个主管周亮和周酒意明明分别带着三个下属,他们的级别却比童家明下面不带人的专员还要低。
拉拉感到很难向手下人交代:你要业绩的时候,把人家周亮和周酒意逼得要死,到了维护他们利益的关键时刻,你却连屁也放不响一个,以后谁还肯心甘情愿地跟着你卖命?
当天的部门经理会上,所有的HR经理,没有人提出杜拉拉的级别是否定低了。大部分HR经理认为,他们才是HR的正规军,使的是汉阳造钢枪,而杜拉拉只能算HR中的土八路,使的是自制牌红缨枪,在正规军管辖不到或者不屑于管辖到的三不靠边区地带混个地盘罢了。他们中不太善良的,心里就想着不妨狠狠打击一下杜拉拉的非分念头,让她知道HR不是那么好混进来的,比如就给她定个4级,让她和HR专员坐在同一排椅子上。
拉拉无法接受这个BAND 4(4级)。会后,她稳住烦恼的心神,试图集中思想,好合计出怎么做才能解决问题。
女孩要富养
按常规出牌的话,她应该先和负责薪酬宽带制项目的朱启东和王宏沟通一下,但是拉拉心里明白,组织战略经理朱启东是从宏观上根本看不起她杜拉拉的:一方面,朱启东是地道的上海人,上海人讲究的男孩穷养,女孩富养,女孩要会大方温婉地交际或者撒娇,要有善于花钱的见识,才算得体; 就会像驴一样干死干活的,是要被鄙视的,何况杜拉拉是众所周知的“倔驴”,不但“驴”,而且“倔”。
在朱启东看来,杜拉拉交际的STYLE(风格,类型)毫无优雅可言,她既没有去过瑞士也没有去过埃及,这都罢了,身为一个年轻女性,LV(法国品牌,奢侈品)或者GUCCI(意大利品牌,奢侈品)之类的东西,明显是后天被硬灌输给她的,焊接的痕迹生硬得硌人,不像很多上海女孩,根本就是为这些优雅的奢侈品而生的。朱启东认为:自己是绅士,但杜拉拉这样的女性是无法博得一个绅士的好感的。
杜拉拉的英语程度也令英语几乎比中文还好的朱启东发自内心的不屑。
尤其杜拉拉说起话来用词太大白话,比如好端端的INSIGHT(洞察力),到她嘴里她就敢跟你说成“有眼力劲儿”,让做过培训、十分注重用词专业度的朱启东,有她这样的同事几乎是没面子的事情。朱启东不了解杜拉拉作为一个行政经理都有啥本事,但作为一个专业而资深的HR经理,他发自肺腑的无法认同她为一个PEER(指同级别的同事),他是拍着自己还算诚实的良心把杜拉拉定在4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