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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岁的汤妮自己跑到中国来找爸爸
· 拉拉告诉下属“为什么”比“什么”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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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1 月 3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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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岁的汤妮自己跑到中国来找爸爸
  [内容简介]

  女孩汤莉是爸爸的掌上明珠,但是自从爸爸和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司马栖好上以后,汤莉感觉到爸爸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假期到来,爸爸和女友到青岛去旅行,汤莉一个人窝在家里。就在这段时间,一个叫汤妮的女孩找到了汤莉,并自称是她的双胞胎妹妹。汤莉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从小,爸爸就告诉她,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至于自己还有双胞胎妹妹,爸爸从未提过。是爸爸欺骗了自己,还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在说谎?汤莉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困惑。

  上期回顾:爸爸和女朋友去青岛度假,汤莉独自在家。起床后,汤莉去超市买东西,收银员居然说,她刚刚看到汤莉来过超市了。汤莉莫名其妙地回家,在楼下打开信箱时,又看到一张字条,约她在左岸咖啡馆见面。

  有个女孩自称是汤莉的妹妹

  左岸咖啡馆是一家很神秘的咖啡馆。只听说老板是个从巴黎回来的留学生。据说那里的咖啡跟巴黎的味道一模一样。还据说那里的客人都是白领和金领,一般二般的人是不敢随便进去的。

  可是,那个神秘的人却偏偏把约会地点放在这里。汤莉心里有点七上八下,也有点兴奋。长到这么大,她还没有进过这样的咖啡馆。

  汤莉下了下决心,才推开门走进去。

  刚刚从外面进去,汤莉的眼睛有点不习惯。里面很黑,开着灯,是那种仿旧的欧式吊灯。四面的墙很诡异地都是镜面。这边的镜子把灯光反射到对面的镜子里,对面的镜子又重新反射过来,灯光在镜子里闪闪烁烁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巨多,同时也把汤莉反射成了好几个。也许那些去法国留过学的人就是要追求这种效果。汤莉站在原地,想起爱丽丝漫游奇境。

  一个年轻男孩,穿着白衬衣,打着黑领结,站在吧台的后面。咖啡机和咖啡罐在灯光下很沉着地发出柔光。他身后的橱柜上放满了各种形状的酒瓶。一排排酒瓶之间,乱七八糟地贴着巴黎风光的明信片。汤莉进去,他只是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过来招呼。

  四面八方都是房间,而且影影绰绰,深不可测。好像有谁控制着汤莉的大脑,她开始往右边的一个角落里走,没走几步,她又站住了。因为她看见远远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一个汤莉。这个汤莉和四面八方的镜子里反射出来的汤莉不一样。她是活动的,她正在向自己走过来。汤莉站着不动。她想自己是看花了眼,那只是镜子反射出来的无数个自己中的一个。

  可是那个汤莉却在继续向她走过来,越走越近,一直走到汤莉的面前。她在汤莉对面站住,汤莉感觉到了她的呼吸,感觉到了她的心跳。汤莉的心跳停顿了一下,很自然地合着她的节奏跳动起来。她突然有点透不过气来。

  那个汤莉的嘴唇在轻轻挪动,她在对汤莉说话。汤莉耳机里的音乐波澜壮阔,她赶紧把耳机摘了下来。这时,她听到对面的女孩子在轻声对她说:“汤莉,我是汤妮,我是你的妹妹啊!”这女孩子笑着说着,同时淌下了眼泪。她迅速地用手背擦擦眼泪,接着又笑起来,她继续说:“汤莉,我终于找到你啦!”

  从德国来的汤妮是个中国孩子

  天哪,汤妮在想,这根本就跟做梦一样啊!

  汤妮是个在德国长大的中国孩子。她现在的爸爸是个德国人。但她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中国孩子。汤妮从小就被妈妈在每个周末风雨无阻软硬兼施坚定不移地送到当地的中文学校去学中文。她的中文讲得非常地道。平时在家里,汤妮和爸爸讲德文,和妈妈讲中文。到了星期天那一天,他们三个人就必须讲英文。

  但是,不管汤妮说什么语言,她从小就明白,她是一个中国人。长得越大,这个道理明白得越彻底。

  在汤妮还是一个三岁小贝贝的时候,妈妈和爸爸离了婚。妈妈带着汤妮到了德国。三岁以前的事情,汤妮早就记不得了,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了。三岁以后的事情,汤妮记得也不是很明白。

  从懂事起,汤妮就知道她还有一个孪生的姐姐,这个姐姐比她早出生几分钟。这个姐姐在中国,叫汤莉。当年爸爸和妈妈离婚的时候,他们每人分了一个女儿。她知道,妈妈当时很不容易,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到异国他乡,对自己的前途和未来一无所知,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不过妈妈运气很好,很快找到了汤妮现在的爸爸。他是个德国人,大学教授。年轻的时候就很反叛,打定主意准备一辈子不结婚。可是遇见汤妮的妈妈以后,他改变了独身的计划,并且连汤妮也一起接受下来了。

  汤妮是个很有好奇心的孩子。随着她年龄的增加,她的好奇心也一点一点在增加。她很迫切地想知道她的另一半现在怎么样,她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样子的?她问妈妈怎么可以跟他们联系。可是妈妈说在他们分手的时候,双方都说好,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大家不再有任何来往。所以,妈妈不知道他们父女俩的情况,一点也不知道。

  汤妮对自己有点想不通。她明明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心里却处处向着那个没见过面的爸爸。“当初你和我爸爸分手的时候,你为什么偏偏挑了我,没挑我姐姐呢?”汤妮换了个话题。她一直想明白,是不是自己是小贝贝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妈妈又沉默了很久,她仍然不看汤妮,慢慢地说:“我也说不清楚。那天早上,你们两个躺在一起,穿得一模一样,看上去那么开心那么漂亮。我抱起你姐姐,又舍不得你。抱起你,又舍不得你姐姐。后来,你突然大声哭了,哭得那么伤心。我不忍心,就抱起了你,走了。”妈妈的声音有点哽咽。这一定是她一生中最艰难的选择。汤妮很知趣地没敢再问下去。她知道,自己真的问到了妈妈的痛处。她可不想把妈妈弄哭了。

  汤妮在网上找到了陌生的爸爸

  转眼汤妮长到15岁。她决定要一个人回中国一趟。架不住她一再死皮赖脸的纠缠,妈妈也终于同意了。德国爸爸也想跟汤妮一起走,汤妮不带他,他跟着不是太合适。

  汤妮在谷歌上把爸爸的名字打进去。爸爸有个很平常的名字:汤建国。一搜就搜出来了几万条结果。医生,专家,学生,还有种种其他职业的汤建国,让汤妮看了目瞪口呆。

  她耐着性子,花了很多时间,把这些消息一条一条过滤一遍。她相信自己的爸爸不应该平凡到在谷歌上搜不到他的条款。当年妈妈跟爸爸分手的时候,爸爸是大学讲师,专门教语言学。那么现在就应该是教授了。应该还是教语言学。应该还是在大学里。可是她怎么也查不到那个语言学教授的汤建国。

  就在汤妮差不多绝望的时候,她查到一个以前的大学讲师,后来下海了的汤建国。是在一个什么人的博客上提到了一句。

  本能的感觉告诉汤妮,就是他了!

  汤妮暑假一个人去中国的事情在班里马上就传开了。有两个男生跑来找汤妮报名。这两个男生一个叫阿蒙,一个叫菲利克斯。

  暑假一开始,汤妮和阿蒙他们一起飞到了北京。

  菲利克斯还带了一个叫娜塔丽的女孩子,据说是他的表妹。阿蒙偷偷对汤妮说,现在这个说法很时兴。在男生女生不知道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对外经常使用这样的称呼。

  汤妮终于搜到了爸爸的公司,是一个规模中等的房地产公司。网页上还有汤建国先生的照片,看上去和这个年纪的普通中国人没有什么两样,汤妮心里有点失望,她以为汤建国应该是不同凡响的。

  汤妮按着公司的电话号码打过去,要找汤建国先生。接电话的女秘书说汤建国度假去了,不在。这样的结果汤妮没有预料到。她松了一口气,一时说不出话来。停顿了一会儿,她结结巴巴地问汤建国的手机号码。可人家不愿意告诉她。

  青年旅馆的参谋给汤妮如此这般地出了个主意。汤妮隔一天又打一个电话过去,变着声音说她是汤建国家的亲戚,有东西要送到汤建国家里去,还是那个女秘书,很爽快地就把家庭住址给了她。看来大家都喜欢别人给自己送东西。汤妮还顺便证实了,汤建国确实有个女儿,确实叫汤莉。

  汤妮觉得自己牛得一塌糊涂。从汤建国三个字开始,在茫茫的网络里大海捞针,一直忙到自己的姐姐真的来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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