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6版:柒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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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扁案”风暴中的特侦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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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12 月 21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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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牛的发言人”、特侦组主任陈云南被媒体包围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无可奉告
  大陆海协会会长陈云林十一月初赴台访问,台湾地区领导人马英九接受电子媒体访问时,主持人问他一个无厘头问题:“请问陈云林和陈云南是什么关系?”马英九愣了一下,回答说:“对噢!一个叫云林,却来自大陆,叫云南的却是在台湾土生土长,从没到过云南。”说罢还自我解嘲地笑了起来。

  陈云南与陈云林,虽然名字只差一个字,却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不是离散多年的亲兄弟,只是凑巧名字当中有个“云”字,但在台湾、在大陆,两个人都红遍大江南北,甚至名扬海外。特别是陈云南,随着“陈水扁贪腐案”被正式移交法院审理,这位台湾特侦组主任兼发言人日益成为人们关注的对象。

  “涉世未深”的检察官

  长着一张国字脸的陈云南,出生在台湾南部嘉义县中埔乡同仁村,嘉义县有个知名风景区“阿里山”,是大陆同胞旅游台湾必到的地方。陈云南是客家人,小时候家中十分清苦,他靠着自我砥砺,考上了台北的私立东吴大学法律系。

  陈云南大学毕业后,先考取法院书记官,当了多年的书记官后,经工作之余苦读后才考取司法官,在培训司法官的法训所第十七期结业。他考上时已经比同期同学年龄大很多。

  他担任基层检察官多年,由于做事一板一眼,操守好,又廉洁自爱,深受上级赏识,所以从主任检察官一路上升,直到出任南投及新竹地检署的检察长。

  不擅言词的他在新竹地检署检察长任内,因为下属搜查在台湾新竹科学园区甚为有名的晶圆大厂联华电子公司,引发当时董事长曹兴诚的抨击,最后他反成代罪羔羊,被调回“法务部”担任参事一职。事后有人问他怎么惹出这种风波,陈云南还纳闷地说:“我根本不知道联电是多大的公司!”他不投资股票,对科学园区的厂商大老板大都不认识,友人开玩笑说他活在司法界的象牙塔里太单纯,还“取笑”他涉世未深太天真。

  特侦组主任做得很“勉强”

  特侦组成立时,“检察总长”陈聪明曾征询几名主任的适当人选。由于是第一届,百废待兴确实不好干,很多人被征询,但大多望而却步。找到陈云南时,他也没有太深的意愿,家人也反对他接任,但是在和多位资深法界友人商谈后,他觉得做特侦组主任能为司法多做一点事,这才勉强答应接下来。

  刚接下特侦组主任一职后,特侦组有长达一年的时间被批评没有绩效,还有人讥笑他们是“特别费的侦查组”。一直到陈水扁今年5月20日卸任后,当天特侦组签请把陈水扁当被告,限制出境、出海,陈水扁是卸任领导人,办卸任领导人无异是打老虎,这样,特侦组在台湾民众心目中的地位才活了过来。

  特立独行的“云南伯”

  自律甚严的陈云南,家住台北县新店市,至今仍每天搭公交车上、下班。

  身材不高,大约一米六左右,长年理个平头,满头白发,大大的国字脸,永远穿着一件短袖藏青色的青年装,这就是陈云南最显著的“注册商标”。由于担任特侦组的发言人,每天周旋在众多媒体之间,所以“云南伯”之名也不胫而走。

  陈云南不论天气多冷,就算寒流来,别人都穿大衣、围巾,他则永远是一件短袖装扮。好奇的人会问,他难道没有别的服装?据跟他熟悉的友人透露,他家的衣橱里真的就只有那么几套衣服在换洗。

  南部乡下长大的他,从小家境贫寒,就算后来当了司法官有了不差的俸禄,他还是维持克勤克俭的习性。同仁说他长年洗冷水澡,再冷的天气也一样。问他为什么这样?他的回答令人捧腹。原来十多年前他放热水洗澡,总感觉要把前面那一段冷水放掉很可惜,浪费水资源,为了节省水所以干脆就洗起冷水澡,谁知这一洗就上了癮,从此不再洗热水澡。他说长年洗冷水澡让他身体更健康,不怕寒流,也很少感冒,能适应各种天气。

  惜言如金的发言人

  陈云南让媒体害怕的是,要想从他嘴里问到一点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记者会上再怎么考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害得记者的新闻稿经常是没有营养的素材,所以记者经常向“检察总长”陈聪明抱怨,而陈云南则一度被免兼发言人。

  侦办陈水扁案件期间,陈云南经常彻夜待在特侦组等候所有侦查行动结束,连假日也是一早就到办公室加班。他永远是第一个到特侦组开门的人,每晚也都留到晚间十点左右才离开。

  担任特侦组发言人,陈云南几乎每天都得面对媒体,对于记者的查证,他最常出现的回应是“事涉侦查内容,不便说明”;而且不管记者如何旁敲侧击,他的回答都是如此。

  不过,陈云南也有独特的幽默。对于许多提问,陈云南会说“我没有参与讯问、没有在场,不清楚”;有时加一句“我只是打杂的”,还说“这都是其他青年才俊(指特侦组内较年轻的检察官)的功劳”,他不敢居功。

  陈云南的标准答案,不是说“无可奉告”,就是“这是侦查内容,不便在这边说”。他也会这样回答,“将来的事情以后再说。”有一次,记者问他,“借提几个可以跟我们说吗?”陈云南回答,“嗯,现在要再查查,才能确定。”反正就是王顾左右而言他,四两拨千斤。

  最经典的一次,发生在今年十月间,被押的吴淑珍的胞兄吴景茂从看守所被借提到特侦组,媒体记者已经拍到了,但向陈云南求证时,他眉头一皱板脸说,“没有,谁说的?”记者表示有媒体拍到了,陈云南才松开眉头承认说,“那就有。”然后面不改色地走进特侦组,丢下媒体记者一脸错愕。

  有媒体封他是“史上最牛的发言人”,还有人尊称他是“陈圣人”,当然都是在挖苦他,因为他真的惜言如金,口风甚紧,想要从他口中套出一点侦查内容,简直比登天还难,跑特侦组的记者都要各凭本事挖新闻,向陈发言人发问根本是做无用功,但电子媒体要画面,还是得每天追着陈云南跑。

  见到粉丝会尴尬

  由于陈云南经常在电视上曝光,是知名人物,每天在馆前路特侦组门口发言时,路过民众见到他,不时会发出惊叹声,甚至有小学生抢着跟他合影,还夸他长得帅,遇到这种状况,陈云南那张坚毅的国字脸只能似笑非笑、一脸尴尬,赶快掉头走进特侦组。更夸张的是还有华侨从网络上看到陈云南,心生崇拜,拜托台湾友人帮忙拿陈云南的签名,让陈云南不知该如何答谢这些粉丝。

  讲话总是谨言慎行的他,最败笔的一次,竟是特侦组第一次声押陈水扁失败时,他一时心直口快,脱口说出:“不会抗告,尊重法院裁定。”话一出口就连陈聪明也埋怨他,说是他个人的看法。最后特侦组提出抗告,陈水扁的委任律师就拿这点来攻击,说是政治打压,上级施压才改变,违反诚信原则等。这让“云南伯”初尝口误的苦果,不得不出面道歉。

  快报特约记者 杨肃民台北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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