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古中州,国企改制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国资委主任却突然猝死。堂堂大型国企,资产实际评估却只有区区五千万,上亿资产不知流向何方?背后究竟是谁在操作?人民财产,岂能如此践踏?新任国资委主任周子敬,不畏强权,历尽艰难,终于以正义压倒邪恶,铲除权恶势力……
[上期回顾]
在大排档喝酒吃饭中,周子敬和郑天龙的儿子郑道开展了一场激烈的辩论,周子敬居然被郑道犀利的提问问得哑口无言,还是岳书记解了围。而周子敬刚走马上任,就被国资委副主任毕然扔来一个烫手山芋,逼迫他尽快上报中纺集团改制的材料。就在两人讨论时,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
郑天虎送来一辆车
万有金像是有所预知,快步走到窗前探头张望,然后回身报告:“是金冠集团的郑老板登门拜访,我去迎一迎。”说罢,万有金匆匆奔了出去。
“是郑天虎?”周子敬又是充满疑惑,“他这个私营企业的大老板跑到我们国资委来有何贵干?”毕然神态夸张:“郑大老板驰骋中州,无孔不入。”周子敬冷冷一笑:“那我今天可要领教领教。”须臾,楼道里响起重重的脚步声。房门被推开,郑天虎晃动着高大的身躯,满脸骄横地步入室内。
郑天虎道出来由:“周主任啊,兄弟我是专程来请你的大驾,今天中午为你接风洗尘。”“接风洗尘?”周子敬故意调侃道,“可惜你来晚了一步。”郑天虎瞪圆虎目:“怎么,谁人胆敢抢我的风头?”
“没有人抢你的风头。”周子敬正色道,“我们刚刚订立了一个规矩,从今天起,国资委的干部不允许接受任何宴请。”郑天虎有些发急:“我今天可是专门为你拉的场子。”“拉什么场子?”周子敬不解。
郑天虎煞有介事地说:“我今天把中州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来了,就是要为你周主任开个场面。大家喝杯酒,交个朋友,今后也好相互提携,共同发财。”周子敬不无感慨:“郑老板真是煞费苦心啊!”
“小意思。”郑天虎貌似仗义疏财的豪爽,“我另外还给你送来了初次见面的大礼。”
周子敬十分诧异:“什么大礼?”郑天虎自鸣得意:“请周主任下楼查验,包你满意。”
周子敬本能地想一口回绝,但转念一想,反而想要探个明白。他站起身,冲着毕然和万有金一挥手:“走,咱们去看看郑老板送来了什么样的大礼。”四个人鱼贯而出。
周子敬一行人走出楼门,眼前呈现令人咂舌的景象——院落中央并排停放着两辆漆光黑亮的“奔驰”轿车,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宽长的车身闪耀着豪华尊贵的气派……
周子敬暗吃一惊,送如此贵重的大礼,真称得上一掷千金!周子敬强作镇定,忽然莞尔一笑:“你郑老板送我如此大礼,是要把我放在炉火上烤呀!”
“怎么讲?”郑天虎见周子敬不为所动,还出言自嘲,心中大惑。周子敬故意发问:“我问你,市里的书记、市长坐什么车?” 郑天虎不假思索:“都是‘奥迪’呀。”
周子敬笑了:“你想想,书记、市长坐‘奥迪’,你却让我坐‘奔驰’?明明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嘛!弄不好,我刚刚混来的这顶副局级的乌纱帽就会丢在这辆车里。能坐上前任留下的这辆‘奥迪’,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坐死鬼留下的车不吉利,”郑天虎口无遮拦,“再者说,这辆车也是我当年送给老袁的。”周子敬又是大出意外,用目光询问站立一旁的万有金。万有金确认地点点头。
“周主任应该清楚,像市国资委主任这样的级别配不了什么太好的车。”郑天虎满脸轻蔑,指着停在楼前的一排轿车,“凡是能够看上眼的,都是相关企业赞助的嘛。”周子敬倏然沉下脸色,缓缓走到万有金面前,低声问:“真是这样吗?”万有金怯怯地点点头。
周子敬再问:“那你告诉我,哪辆车是我们自己购置的?”
万有金伸手指向停在角落里的一辆漆色已经灰暗的“大众”轿车:“最好的就是那辆车。”
周子敬把手里“奥迪”车的钥匙递给万有金,神情严肃地吩咐:“请你就把那辆车的钥匙送到我的办公室。”言罢,周子敬迈开大步,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郑天龙也试图用同样的方式和贺铮重修旧好,可是也碰了一鼻子灰走了。
韩市长约见周子敬
周子敬第一次参加市委常委会。开会前,岳书记向在座的常委们介绍周子敬,并且强调:中州市国有企业改制的具体工作由周子敬全面负责。常委们人人心知肚明,只有兼任市委副书记的韩市长在岳书记强调之际发出一声重重的咳嗽,看似无心,实则有意。
散会后,周子敬准备打道回府,却被韩市长的田秘书迎面拦住了去路:“周主任,韩市长请你去他的办公室。”
周子敬感到意外,身不由己地点点头:“好,我马上就去。”望着田秘书离去的背影,周子敬略作思考,转身先去了岳书记的办公室。“老领导,市长大人召唤我了。”周子敬推门而入,直言相告。
岳书记坐在桌子前正在喝水,见周子敬进来不慌不忙放下了水杯,笑着回应:“你这个子敬,这种事情也要向我汇报吗?”
周子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是来向你请示,应该注意什么?”
“不要太敏感。”岳书记仍旧笑着说,“市长乃一市之长,找你谈谈话很正常嘛。”周子敬摇摇头:“我感觉有些不正常。”
“非常正常。”岳书记加重语气开导说,“有些时候,我们要以正常的心态去应对所谓的不正常,要采取正常的方式去化解所谓的不正常,这种正常的心态和方式在政治上往往会占据主动。”
“你说得像是绕口令。”周子敬笑着调侃道,似乎有所领悟。
“快去吧,你再拖延时间,人家韩市长可要感觉不正常了。”岳书记不客气地催促道,又再次叮嘱,“记住,要顺其自然。”
韩市长找周子敬谈话,说是随便聊聊,其实暗有所指,是希望周子敬尽快落实对中纺集团的改制。周子敬听得明白,看来,果真是上上下下串通一气,如果没有岳书记横刀立马,中纺集团肯定在劫难逃。
“不能拖了!”韩市长对他说,“这个方案已经基本成熟,不用再过多研究,你尽早报上来就是了嘛。”
“好吧。”周子敬无奈点头,“我尽力而为。”
谈完话,韩市长又邀周子敬去吃饭,周子敬婉言拒绝。
可是韩市长面露不悦,“你这个子敬喝得岳书记的酒,咋喝不得我的酒?”
周子敬又是一惊,这位市长大人太厉害了,连自己初来中州的晚上同岳书记一起喝酒也尽在掌握之中。
周子敬只得顺其自然:“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要得嘛。”韩市长重新露出笑容,然后伸手按一下桌子上的呼叫器。
韩市长吩咐田秘书:“你安排一下,要郑天虎准备一桌上档次的酒菜,再通知宋局长和中纺的郑总,还有国资委的毕然和那个老万,说我今天中午给周主任接风,要他们出席作陪。”
一个神秘电话
周子敬跟在韩市长的身后步入金碧辉煌的金冠大酒店。饭局豪华铺张,而且还有珍稀动物,郑天虎准备了从阿拉斯加空运来的大海龟,还有长江里的野生娃娃鱼。
喝酒时,韩市长借题发挥,让郑天虎送了一箱茅台酒给周子敬。
就在众人推杯换盏之际,周子敬看见警容端庄的宋坚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迅速站起身,绕过圆桌直奔韩市长的身旁,附在韩市长的耳边压低声音急促地讲些什么。韩市长听罢眉头紧蹙,稍作思忖,然后坚决果断地一挥手:“你们马上采取措施,绝不能让这两个龟儿子把材料带出中州!”
宋坚点头,马上转身去了避人的角落,举着手机紧张地发布命令。
不久后,田秘书也接听了一个电话,也是快步奔到韩市长的身旁,同样是附在韩市长的耳边小声讲述。韩市长听罢点点头,然后转向周子敬,一脸无奈的神情:“子敬啊,真的来事情了,省长大人传唤,我要马上赶去省城。”
夜色深沉。
位于市区老城边缘一条斜长的街巷在夜幕的笼罩下空旷静谧,只有一盏盏昏暗的路灯亮着幽幽的光。倏然,几辆警车闪烁着炫目的警灯悄然从远处驶来,停在一家小旅社的门前,车门纷纷打开,跳下十几个身手敏捷的身影,其中还有两个健壮的男人挟持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行人动作迅速地冲进了小旅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