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观察之魏英杰专栏】
坏消息似乎一直不断。继浙江一些知名企业相继倒下后,位于东莞的大型玩具厂商、香港合俊集团旗下两家工厂宣告倒闭,6000多名工人一夜之间失业。据10月20日《南方日报》报道,东莞玩具协会称:两年内将有1800家玩具企业倒闭。这个数字,约占当地玩具企业的一半。
“中国制造”告急,给那些仍然高喊次贷危机影响不了中国(实体经济)的专家们一记响亮耳光。虽然从相关报道来看,倒闭企业或因经营不善,或因资金链断裂、原材料价格上升,但在“6+1”的产业背景下,欧美国家有恙、中国生产基地打喷嚏,岂非必然?简而言之,国内(产业结构)因素加国外次贷危机海啸,中国经济将深深卷入这轮经济危机中,可谓不幸中的事实。
有位朋友认为,现在倒下的企业,不少本来就问题多多,所以一有风吹草动,自然吃不了兜着走;而这对于那些有实力的企业,或者是进一步发展的时机。而我比较焦虑的是:对于部分企业来说,假如倒闭是一种必然,那么数量庞大的农民工群体将面临什么局面?换个说法,接下来会不会发生农民工失业潮?万一发生,我们能否有所准备?
近来发生的工厂倒闭事件,大多是老板突然人间蒸发、留下一堆烂摊子——比如银行贷款、拖欠货款及薪水问题。光这一点,足令地方政府部门头痛无比。按正常情况,失业工人可以流入市场再就业,但在目前情况下,就业市场的吸纳能力颇堪忧虑。经济下行意味着就业机会减少,这是一个常识。此外,工厂接二连三倒闭带来的信任危机更不能忽视。
比如,合俊倒闭后也有厂家前来招工,但签约的人却不多——“许多员工对老板都不放心”。更有甚者,报道提到,有位老板每天只能吃住在厂区,因为员工不让他出门,怕他一出门就不回来了。可见,在工厂倒闭、工人失业与再就业这一完整链条中,某些关键部件已经开始掉落了。
这两天见了几位学者,他们都很关注这场全球经济海啸。谈到刚才这点,有位先生有感而发:农村是中国经济的大后方,只要农民有口饭吃,不至于产生大麻烦。这当然是很正确的道理,朋友间也经常开玩笑:不行咱回农村。但要看到,中国走向工业化、城市化,是一个无法逆转的过程,要那么多的农民工离开城市回到农村,本来就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城市的良性发展也已经越来越离不开农民工。因此,倘若大量的农民工在城市里没有立锥之地,将是城市和农村共同的悲剧。
也许上面所说的,只是一种善意的忧虑。但要看到,在长三角、珠三角等地,员工数量上万的企业比比皆是。那么,对于地方政府来说,对此有所预见并有所准备并不是什么坏事。
至于具体应对措施,不妨继续期待为数众多的经济学家能够有所贡献。
(作者系资深时事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