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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中添加的奶精其实和牛奶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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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10 月 18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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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和杨晓约会桃花却打来电话说手被刀切了
  [内容简介]

  北漂一族老灭因经商失败而穷困潦倒,其女友燕姿与之分道扬镳。为节省开支,老灭只好决定将自己租来的两居室租出一间。几经挑剔后,“貌如桃李,心似蛇蝎”的辣妹桃花从天而降,成为老灭的合租人。随着合租生涯的展开,两个人经常在生活中发生摩擦碰撞,甚至导致某种火花的产生……

  [上期回顾]

  那家报业集团的笔试,我和杨晓都入围了。为了庆贺,杨晓特地来我这里烧饭吃。杨晓的厨艺很不错,但是桃花的反应很奇怪,她表现得大大咧咧,刻薄犀利。吃完饭,我送杨晓下楼,回来后,发现桃花正在客厅里哇哇大哭,她的理由是,心疼被她摔碎的碗。

  周峰和他一名战友在海淀五棵松地铁口堵住两名通缉犯,扑倒了一个,另一个十分强壮,挥着刀乱捅,杀开一条血路逃掉了。周峰当时未觉异常,还提起那名双手被铐躺在地上的嫌疑人,将他押上了警车。车子开了一段路后,周峰才感觉腹部痒得难受,伸手一摸,全是血。到了医院,医生说,如果刀子再往里扎进5毫米就会把肠子都割断了。

  那一夜,桃花彻夜未归,在医院陪护周峰;我在餐厅一个人狂吃滥喝,然后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回家,然后一个人马不停蹄地往卫生间里跑——吐得肠子都快断了。

  望着壁镜里两眼迷离、嘴角沾着秽物的醉汉,我莫名地憎恶自己,也憎恨桃花。我顺手扯下铝杆上晾着的桃花的毛巾,狠狠地擦了擦嘴巴。本来还想学学电影里的镜头,一拳砸到镜子上的,后来仔细瞧瞧紧紧攥起的拳头,还是算了,电影里他妈的都是道具啊,而我要是这一拳下去,拳头上还不沾满玻璃碴子?再说了,电影里演员发飙那是演给观众看的,我他妈演给谁看啊?正这么想着,洗衣机上有一只蟑螂在探头探脑,我不由得老羞成怒,一拳砸了下去,当场把它砸得死无全尸。

  那个晚上我整整抽了一包烟,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不必讳言,桃花彻夜陪护她男友的行为对我产生了严重的影响。那天上午,我就像一条被腰斩了的蚯蚓,很挣扎,很痛苦。嗯,确实有被撕成两半的感觉,一半扔在家里,另一半粘在桃花的脚下,供她高跟鞋不停地踩踏。

  那天上午我刚去杂志社办理完辞职手续,怀里揣着一个装着薪水的信封,还没走进电梯,就接到杨晓的一个电话。从她那亢奋得有点语无伦次的话中,我知道她的复试也顺利通过了。我有些敷衍地祝贺了几句,不过在心里头,也隐隐有点兴奋:我和她毕竟也算是熟人了,能一起到报社上班,绝不会是件坏事。在杨晓最后建议晚上一起吃饭时,我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

  我摸了摸那个信封,决定晚上连老梁和祝飞一块儿给解决了。老梁这孙子前两天知道我通过复试后,早就打电话嚷着让我出血。不就是到一家有点影响的报社上班吗,搞得我像去白宫上班一样。

  谁知电话打过去,老梁半天才接,而且语气迟缓,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以为孙子可能得病了,就简单扼要说了两句,让他晚上和阿飞一起到黄庄这边来。老梁牙疼似的说:算了算了,改天吧,这两天厂里事儿多,我们都走不开。

  我嫌他三八,就让叫阿飞接电话,老梁沉默半天说:他刚才喝多了,正蒙头大睡呢,你丫甭废话了,好好干吧,我们改天过来。说着就挂了电话。我看看时间,还不到中午十二点,阿飞怎么就喝多了呢?阿飞,工厂,海南……我突然想起前天桃花离开餐厅时说的话,好像有“海南过来的几名通缉犯”,这事儿不会跟阿飞扯上关系吧?

  回到家里,为了排遣心中莫名的不安,我躺在床上看了半天新买的《新闻采访与写作》。残阳如血,涂在房间的地板上,一天又要过去了。我洗了个澡,换上那套咖啡色的西服,系上领带,本来想顺便擦一下皮鞋的,但想了想,这大晚上的谁会关注你脚上啊,因此也就罢了。

  刚出了小区大门,在拐角处碰到了脸色有点憔悴的桃花。我靠,乖乖隆的咚,真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我心里有气,本想一声不吭地跟她擦肩而过的,可是她却过来揪住我的袖子,很夸张地说:哟,真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啊,请问帅哥这是跟谁去约会啊?嗯,还挺man的,见了故人也装作不认识了!

  我故意拉了拉领带,不无矜持地说:杨晓非要请我吃顿便饭,没办法,盛情难却啊。桃花很不屑地撇嘴:别装了,就你这死样,美女就是眼瞎了也不会请你吃饭。喂,今天在杂志社滚蛋结款了吧?有钱了就烧得慌,我还不知道你这臭狗屎!我冷冷地说:我尊重你的生活作风,也希望你能尊重我一下。

  说完我拔脚就走,出了巷口,偷偷回头一看,桃花还站在那儿,耷拉着头,手里的包也耷拉到地上了。我狠狠心,义无反顾地朝我和杨晓约好的餐厅赶去。赶到那里,杨晓已经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说:你迟到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我讪讪地笑了笑,没说话。

  我们两个点了七八个菜,要了啤酒和饮料。杨晓看上去挺腼腆的一个姑娘,没想到说起话来也很伶牙利齿,加上声音柔和纯正,简直可以当成下酒菜了。我就一边喝酒,一边听她说话。不过杨晓很快就察觉到我的沉默了,就在我抓起瓶子又要往杯里倒酒的当儿,她伸手拦住了,有点撒娇地说:怎么只有我一个人说个不停,你不要光顾着喝酒呀。

  我只好放下酒瓶,正要琢磨着如何陪她聊天,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知道是桃花的,就起身走开几步,这才按下接听键。我刚“喂”了一声,那端就传来桃花带着哭腔的声音:喂,老灭,快回来啊,我切菜切到手指了,血哗哗流个不停,呜呜,你帮我买瓶云南白药回来,还有创可贴,呜呜……我慌忙安慰她:你找个布条把伤处箍紧,先把血止住了,我……人马上回来!

  下了车,我健步如飞地往小区里跑。真是好事多磨,我租的那个单元有人在搬家,货梯客梯都被占用了,老半天下不来。王八蛋啊,我骂了一句,撒腿就往楼道上跑。我住的是19楼,当很久没有锻炼的我跑到楼上时,已经气喘如牛了。我用颤抖着的手打开了房门,客厅里的一幕却让我气得浑身都颤抖了。桃花居然和一名陌生的女孩在茶几上玩牌!

  很显然,桃花刚才在电话里骗了我。我强忍住怒气,过去抓起她的左手。眼见为虚,手摸为实,我得检查检查。她的手软若无骨,我不禁春心荡漾了一下。桃花微微挣了挣,佯嗔道:干吗,众目睽睽之下想非礼啊?

  我慌忙摄住心神,相当严肃地说:你哪只手指被菜刀割伤了?你骗我的是不是?嗯,你再把右手给我。桃花听我这么说,当即把右手藏在背后,瞪着眼说:嘿嘿嘿,你还得寸进尺了,摸完这只还想摸那只,你这个人吧,怎么说呢,肯定是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主儿,以后谁跟你过日子谁倒霉——你还别不信,这样吧,让小娟给你算一卦,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花心大萝卜……

  桃花见我没吭声,就手里使劲拽我一下:来,老灭,你坐下来呗,让小娟给你算一卦,挺准的。我顿时火冒三丈:算个屁啊算,我没心情哄你们玩!下次别开这样的玩笑,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际关系,已经被你瓦解一小部分了!

  桃花哼了哼,两眼望着天花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那小娟见我发火,似乎有点不安,放下手里的纸牌就要站起来。只见她扭扭捏捏地对桃花说:姐,改天再玩吧,我先过去了。桃花一把拉住小娟,轻言细语地说:他这人有时就跟驴似的,你别怕,就在这儿陪我玩——姐喜欢你。

  我扫了眼这个名叫小娟的女孩子。她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张白里透红的苹果脸,头扎两根麻花辫,穿着甚是朴素,似乎是乡下来的小保姆。小娟偷偷瞥我一眼,发现我正对着她虎视眈眈,脸上顿时飞上两朵红霞,低下了头,那两条可爱的麻花辫也垂到胸前。

  我走到厨房,准备找点吃物。刚走到厨房,却听客厅里小娟低声问桃花:姐,那是你男朋友吧?真的好帅哦,人又长得斯文,就是发起火来也蛮有型的……

  我慌忙像兔子一样竖起耳朵,准备偷听桃花怎么回答的,可是半天却没听到动静。正要气馁,客厅里响起吃吃的窃笑,又听桃花说:小娟,你长得这么漂亮,将来一定也能找位好老公的——嗯,已经有男朋友了吧?他是干吗的?

  小娟似乎害羞了,半天没听见她说话。桃花似乎又低低地说了什么,小娟咯咯地笑起来,撒着娇说:姐,你好坏哦,我不理你了……

  听了小娟这话,我想起桃花一系列的恶作剧,不由得暗暗点头。桃花这家伙何止是坏,简直是坏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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