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北漂一族老灭因经商失败而穷困潦倒,其女友燕姿与之分道扬镳。为节省开支,老灭只好决定将自己租来的两居室租出一间。几经挑剔后,“貌如桃李,心似蛇蝎”的辣妹桃花从天而降,成为老灭的合租人。随着合租生涯的展开,两个人经常在生活中发生摩擦碰撞,甚至导致某种火花的产生……
[上期回顾]
我和桃花出去玩,桃花不幸骨折。回家后,我负担起了照顾她的任务。第二天早上,我出去买菜,打算让她好好补补。回到家后,赫然发现,桃花和一个警察帅哥有说有笑,举止亲密。桃花介绍说,警察是她男朋友。我悲愤交加,欲哭无泪。
这天临近下班,我转动着手里的签字笔,心里百感交集。往常这个时候,我早就归心似箭,巴不得一步到家,推开房门就能看到顽皮使坏又不失妩媚动人的桃花;现在,我似乎害怕回家,害怕推开那道门。正在心乱如麻时,接到老梁一个电话,说是晚上有个饭局,让我去安贞桥的某某鱼头饭店找他。我说我烦着呢,没兴趣参加你那鸟人们的聚会。老梁嘿嘿干笑,说:你还是来吧,我想跟你聊一下桃花的事情。
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我推开饭店二楼包间的房门。里面欢声笑语,满室的烟雾中坐着二男三女。他们见我进来,都很鸦雀无声地盯着我看。
那三个女的容貌清丽,衣着性感,但我一个也不认识;两个男的其中一个自然是老梁这王八蛋,另一个五大三粗,目光像鹰眼一样飘在我的身上,似乎想捕捉什么东西,随时都有可能朝你扑将过来。我怔了怔,此人相貌有几分霸气,也有几分俊气,看起来依稀熟悉,仿佛在梦里见过一般。
我们的目光胶着了十多秒钟,他突然哈哈大笑,离了座走到我身边,在我肩膀上重重捶了一拳,恶狠狠地说:我靠你大爷的,不认识我了吧,我是阿飞,祝飞!
原来是他,我揉着肩膀咧开嘴笑。祝飞跟老梁一样,都是我大学的同学。遥想当年,我们几个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起光着膀子去绿茵场上踢球,一起咋咋呼呼去小饭馆喝酒,一起抱着吉他去女生公寓楼道对牛弹琴,如此等等,实在很臭味相投。
阿飞一边搂着我的肩膀向酒席走去,一边笑呵呵地说:你还是那么帅。老梁这王八蛋一直跟身边的女人打情骂俏,我过去踢了他一脚,骂道:阿飞来北京了,你丫怎么没在电话里告诉我。老梁拍拍裤管上的脚印,有点气愤地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再说了,我看你对那个女房客挺有兴趣的,就拿她来当鱼饵,让你上钩。
一听这话就来气,我问老梁既然知道我对桃花有兴趣,那天为啥还要单独把她约出去吃饭,是不是诚心想给我点颜色看看。最后我骂他:你他妈的还是人吗?我跟老梁拌嘴的当儿,阿飞往三个玻璃杯里斟酒,完事后拍拍手掌说:别为了一个娘们伤了和气,来来来,咱们三个先干一杯再说。
干了那杯酒,阿飞附在我耳边说:这三位小姐都是从星级饭店里叫出来的,服务素质相当高,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放开玩,一切都是我包了。对了,你和燕姿的事,老梁跟我说了,你没必要放在心上——这世道除了钞票不贱,其他什么都贱。
我笑着说:阿飞,你的好意我领了,今天咱们能在一起喝酒我就很开心了,那个调调儿,我一向都不沾的。阿飞纵声大笑,声振屋宇,拍着我的肩膀说:我靠你姥爷的,你还是这样老土,喜欢一棵树上吊死。我正要辩解,阿飞冲我右首那个正在斯斯文文搛菜的小姐吹了声口哨,说:小张,我这哥们是位正经人,今天晚上你的任务就是让他不正经,OK?
那张小姐故作羞涩地笑了笑,举起酒杯来跟我碰杯,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打量我,腻歪歪地说:我看是伤心人才对哦,唉!多情自古伤离别,来,我们借酒消愁吧。大概是我神情有点不大自然吧,老梁和阿飞都哈哈地笑出声来。阿飞仰靠在椅子上指着我乐:你是我们系里有名的大才子,我和老梁泡马子的情诗都是你一手操办的,哈哈,巧得很,这位张小姐也会背两首唐诗,你们今晚可是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
我没理他们的起哄,只是问阿飞最近做什么买卖——从他的言行举止以及出手阔绰上,我可以断定他绝对不是普通的工薪族。阿飞很谦逊地笑笑,也没过多描述,只是说被学校开除后,就去了海南,凭着家传的武术和健壮的体格,给几位大老板做过保镖,后来因为巧合,自己做了几次生意,发了点小财。
趁着酒意,我又旧事重提,向老梁问起他跟桃花一块吃饭的事:你邀她吃饭的目的,我就不管了,谁都知道你丫是见色起意。现在,我只问你过程,过程你懂吗,就是你他妈跟桃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她已经有男人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希望你丫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阿飞瞅我一眼,没说话,嘴里叼根牙签把脸转向老梁。只听老梁先干笑两声,然后有点尴尬地对我说:那天晚上,她一直向我打听你的事情,包括你的性格脾气、事业感情,甚至问到你以前在学校里的生活。我看她对你特别关注,心里有点不爽快,就想扯点别的,可是她根本没兴趣听,只是对跟你有关的话题感兴趣。后来,我就问她要不要去开房,没想到她端起一杯水就泼到我脸上,然后扭头就走了……呵呵,我说这些很丢人吧,可是我没对不起你,希望你丫以后要缠就缠她去,别对我阴魂不散的,算我怕了你。
听了老梁这番话,我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如果我不知道这城市里有个叫周峰的警察,我也许会认为那是桃花对我的情意,可是……
我举起酒杯要再他娘的喝一杯,身边却伸过一只纤长秀巧的手,将我的杯子轻轻地拿了下来。扭头看去,正是小张,我就要发作,她却忧心忡忡地说:别再喝了,喝多了伤身体。她一边朱唇轻启地说话,一边把手搭在我的大腿上,并且像屎壳郎一样往深处拱去。我一把搭住她的手腕,用力朝桌底下甩去,仿佛驱赶一只苍蝇。小张的脸色有点变了,语气生硬地说:你要这样正经,那我们就没啥好做了……
她话音未落,我的手突然抵向她的大腿深处,就像苍蝇叮在鸡蛋上一样,使劲掐了一把。我依稀听到她的尖叫声,还有老梁或者阿飞说的“他醉了,你别生气”,这些声音在我彻底醉倒之际,乱糟糟的仿佛一树唐朝的桃花,在千年之前的一场大雨中凋零、四散……
酒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水床上。早晨的阳光钻进百叶窗跌在地板上,千丝万缕,让人难以理清头绪。老梁和阿飞隔着茶几在喝茶,两个人嘀嘀咕咕地在说着什么事,看上去都很兴奋,跃跃欲试的神情昭然若揭。我身上只穿着白色的秋衣,外套和衬衫都被脱掉了,我半真半假地问:喂,谁脱了我的衣服?我昨晚没失身吧?那小张没强奸我吧?
那两个呵呵直乐,阿飞说:你那一下真够狠的,把人家满腔柔情都掐没了,玩SM也没这么玩的——怎么着也得先培养培养氛围吧。
老梁这孙子说话更损:啊呀呸的!失身?你丫还有身吗,早被燕姿掏没了你当我不知道?你丫就是闷骚,你和燕姿最高纪录是一天六次,简直快赶上酒池肉林的商纣王了——呵,你丫别拿眼瞪,我没在你房间装过电子监视器,这都是章丽(老梁前几任的女友,曾经跟燕姿关系很好)说的,她还老拿你这成绩来损我呢!
我下了床,光着脚丫过去倒了一盅茶,仰脖子喝了,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闷骚怎么了,我他妈的从没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只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罢了,不像你老梁,饿了搂着草就嚼,也不管是含羞草还是狗尾草,这跟驴有区别吗?
说过几番笑话,我抬腕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本该赶着去上班的,又想起久别重逢的阿飞,心里便有些犹豫。阿飞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让我抓紧时间去上班,别耽误正事。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意思了,便在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阿飞,咱们都好几年没见了,难得你来北京玩一趟,今天就出去走走吧。阿飞摇头说:这几年我跑来跑去的,还真有些倦了,现在对游山玩水根本提不起兴趣。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老梁先看了一眼阿飞,然后对我说:我看你还是别去了!给别人打工,累得像狗一样先不说,一个月能拿多少钱,我问你?咱们都是哥们,也不瞒你了,阿飞这次来京不是为了玩,他手上有几个闲钱,想做点正事。我们刚才寻摸了半天,很想合资办家彩印公司,你要有兴趣,也一块进来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