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7版: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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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经理把公司的钱借给朋友犯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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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6 月 30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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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莉耐着性子稳住刘明达
  赛思中国的前台乔莉借助总裁秘书这块跳板成功转型为销售后,她一面承受着没有经验的销售压力,一面倍受办公室政治的困扰。正苦恼间,一个价值7亿的大单与她不期而遇。在这场没有流血却你死我活的拼杀中,她是一颗悲壮的棋子,她既可能一战成名,也可能沦为炮灰。

  [上期回顾]

  方卫军明目张胆提出来要乔莉当情人,乔莉偷偷录下了录音。被人抓住把柄,方卫军立刻老实了。此后不久,市场总监跳槽了。新市场总监是个38岁的香港女人。她一来就和负责售前售后的雷总监产生了矛盾,两个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

  为了项目能够得到大家的帮助,乔莉开始试着和公司几乎所有的人套近乎。她还不太习惯用这种方式讨好身边的同事,但是已经努力在做了。渐渐地,她听到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消息,比如薇薇安一直没有结过婚,她今年已经38岁了,现在在追楼下一家外企的台湾男人,那男人只有35岁,看起来非常年轻,薇薇安一到吃饭的时候就会约他;施蒂夫在香港有两个儿子,成绩都特别好,他的太太长得非常漂亮,是个中法混血儿;何乘风的孩子都在美国,一儿一女,女儿生了个外孙,他特别喜欢那个孩子,随身带着那个孩子的像片;欧阳贵坐牢的那段历史几乎无人了解原因,听说他一直在资助几个牢友的生活,不知是真是假;陆帆的前妻戚萌萌,是个十分疯狂的女孩,陆帆认识她的第一天就被“震”住了,晚上打了两千块钱的车带着她围着北京城,从六环一直转到二环,又从二环一直转到六环;狄云海以前在美国有个女朋友,不知为什么那女孩不肯回来,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单身还是有女朋友;周祥最近在追翠西,听说两个人关系挺火热的;瑞贝卡的男朋友一直不肯和她结婚,也不肯和她分手,两个人就这么僵着;琳达表面上一个人,实际上已经成了欧阳贵的情妇;刘明达的父母一直向他逼婚,他整天说着要买房,听说已经在东边看好了,只等着房子降价……

  乔莉在八卦中逐渐向职场的老油条方向靠拢。

  这次,公司有关部门的人都来石家庄了。刘明达趁机约乔莉去参观艺术中心。乔莉答应了。刘明达比她先到艺术中心。他下了车,见这个艺术中心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白色建筑,门前是一马平川的广场,他顺着广场朝里走,走到门口找了个有明显记号的地方,然后给乔莉发了条短信,乔莉未回,打电话也没有接,估计在路上,刘明达只得耐下心来等候着。

  他遥遥望着自己眼前广阔的广场,远远地,就见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女孩正急匆匆地朝大门方向赶来,正是乔莉。乔莉知道这个艺术中心在石家庄很有名,但也是第一次来,雪花越飘越密,看样子是真真正正地要下场大雪了,她想了想:“我们随便逛逛吧。”

  “我在来的路上看到有家咖啡馆,”刘明达觉得很冷,“去那儿坐坐吧。”两个人走到广场附近一家咖啡馆,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刘明达觉得舒服许多,赶紧找了个靠近暖气的位子坐下来,点了两杯咖啡。乔莉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望着窗外的雪,心情十分舒畅。乔莉耐着性子和刘明达聊了一阵后,刘明达突然提出,“春节前你要是没事,去我家吃顿饭吧。”乔莉一愣:“去你家吃饭,为什么?”“我妈过生日,想大家一起聚一聚。”“哦,是这样啊,”乔莉心想若是此时开口拒绝,以刘明达的思维方式,一定记恨在心,觉得自己没有给他面子,不知道惹出什么麻烦来;可如果答应了他,只怕将来更是说不清楚。一切在晶通未打下之前,都不好轻举妄动,她笑了笑说:“是什么时候?”

  “是大年廿八,”刘明达闻言大喜,“你答应去了?”“廿八还没有放假呢,”乔莉说,“到时候只要手上没事就去。”“不能到时候,要说定。”“好,那就定下来。”

  刘明达彻底放松了,他拿眼睛盯着乔莉,心中那个乐啊,还是自己老妈说得对,公司的女孩再漂亮能干也没有什么,他是北京人,有北京户口,家也在北京,哪个外地来的女孩不想找个像他这样的?论理说,乔莉的年龄都嫌大了一点,要是早两年就刚刚好,不过她是南方女孩,长得比较年轻,加上模样姣好,工资待遇也不错,还是很好的结婚对象啊。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刘明达开始交代乔莉他父母亲的喜好和性格,乔莉无心再听,但是又不能不坐着。到了傍晚,天已经黑了,乔莉猛然想起陆帆说的晚上要陪欧总和张亚平吃饭的事,连忙对刘明达说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刘明达问她晚上在哪儿吃饭,乔莉说要和陆帆开会,刘明达有点不高兴,心想一口也吃不下一只热馒头,等把两人的关系确定了,就让她再从销售往其他部门转,销售这活儿一点都不好,特别不适合女孩子。

  吃过饭后,乔莉和陆帆两个人送走了欧阳贵和张亚平,双双站在酒店门口,此时雪下得正密,银白色雪花在夜幕中闪着点点的晶光。二人等了半晌,也没有出租车,乔莉说:“走走吧,没准大街上会有。”陆帆有些犹豫,他不喜欢在雨雪天走路,又等了一会儿,来了一辆车,二人坐进去,陆帆问:“你下午去哪儿了?”“我和刘明达见了面,”乔莉说。陆帆点点头,乔莉又说:“老板,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什么事?”“刘明达下午约我年前去他家里吃饭,我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是他现在和雷小锋的关系很好,加上又在辅助强国军负责晶通的技术,所以不想和他把关系搞僵,我就假装答应了他,希望你到时候派我一个任务,把这事儿抹过去。”

  “他约你去见父母?”陆帆有些惊讶,“你们?”“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乔莉说,“他自己有一点一厢情愿,我想等晶通的事情有了眉目之后,再好好找他谈一次。”“好,”陆帆答应了一声,“什么时间你通知我。”他侧过头看着窗外密集的雪花,不由得想起了和乔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像个初入职场上班快迟到的大学生,再想想今天,她如此老练。陆帆瞄了乔莉一眼,心想,是自己的第一感觉错了,还是销售工作的确锻炼人呢?陆帆突然有些心灰意懒,感到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一夜的雪后,整个石家庄笼罩在白茫茫的景致中,而世纪大饭店的门口,却洋溢着欢快的气氛,红色的条幅与红色的指示牌准确地指明了:“赛思中国电子行业解决方案峰会”。欧阳贵、雷小锋、薇薇安、陆帆、乔莉、强国军、刘明达、瑞贝卡、翠西等人都站在饭店门口,一一问候来到的贵宾,门外寒气逼人,门内温暖如春,8点30分,王贵林、于志德、方卫军,还有晶通四位工程师全部到场。这是乔莉在性骚扰事件后第一次见方卫军,她与王贵林、于志德握手之后,来到方卫军面前,方卫军表情木然,乔莉伸手过去,他微微一愣,眼镜架下的一侧肌肉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乔莉握住他的手,笑道:“方总工,好久不见啊。”

  “哦,你好。”方卫军根本不握,只是让乔莉拿住了一下,然后迅速抽了出来。他们一行人还未进去,省国有企业改革领导小组的相关领导也到场了。众人相互说笑着走到电梯口,宾馆服务人员早就打开了两部电梯。从北京、天津、上海赶来的专家学者,还有其他电子行业的企业家也陆续到了,乔莉和陆帆与他们都素未谋面,但只要来人报出姓名,他们立即像熟人一样,一面寒暄着问最近的情况,一面将相关的资料袋交给他们,并由戴乐公司请来的礼仪员引他们去会议室。

  赛思中国电子行业解决方案峰会,在各种关系微妙的交汇、交错、交融中度过了第一天。乔莉回到房间,已经是晚上10点了,她觉得说不出的累,整个人一下子倒在了床上。她多想就这么睡过去,想想不行,又爬起来洗漱完毕,然后打开电脑,看看有没有需要回复的邮件。电脑亮了,邮件窗口弹了出来,又是几十封未读邮件。她机械地回复着,等忙完这一摊事,已经过了11点半,她困得上眼皮粘着下眼皮,恨不能倒头便睡,这时,一个比邮件窗口更明亮的橘红色窗口闪了起来。她打开来,原来是树袋大熊,乔莉连发了三个打呵欠的小脸,意思是我太困了。哗,十个打着呵欠的小脸跳了出来,树袋大熊估计也困得不行啊,乔莉乐了,勉强写道:“加班?”“加班!”“我刚刚加完!”乔莉写道,“现在要睡了!”“晚安!”树袋大熊发了一轮沉睡的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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