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11版: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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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沦为老鸨的刘春花曾有过许多善举
· 乔莉的手被一个男人悄悄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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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6 月 24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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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莉的手被一个男人悄悄握住
  赛思中国的前台乔莉借助总裁秘书这块跳板成功转型为销售后,她一面承受着没有经验的销售压力,一面倍受办公室政治的困扰。正苦恼间,一个价值7亿的大单与她不期而遇。在这场没有流血却你死我活的拼杀中,她是一颗悲壮的棋子,她既可能一战成名,也可能沦为炮灰。

  [上期回顾]

  新市场部大总管来了,名叫施蒂夫,香港人。他对晶通的看法和陆帆有所不同。为了防止他成为阻力,陆帆授意乔莉发了电邮给总部,暗示拿下晶通很有把握。发邮件的事情被暗恋乔莉的刘明达知道了,他力劝乔莉另谋他职,被乔莉冷言拒绝。与此同时,陆帆的好友狄云海抵达公司,他是新的销售。

  傍晚时候,一封晶通三亚行会务计划书传到了乔莉的电脑里,会务安排得很丰富,一看就知道很有经验。她觉得有点累,干脆收拾东西下了班,晚上早点吃饭休息一下,然后再仔细地看一看。

  她回到家,吃罢饭,坐在沙发上将第二天要用的东西整理一遍,顺手整理了一下皮包。随后,她打开电脑,刚刚登录MSN,树袋大熊就跳了出来,一个热烈的笑脸呈现在屏幕上,乔莉无奈地笑了一声,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树袋大熊又发了三个笑脸。乔莉发了一个无奈的面孔,树袋大熊问:“怎么了?”乔莉不知道该怎么说,随便和他聊了几句,树袋大熊问:“你有心事吗?”“工作上的事,”乔莉说,“没什么。”“需要我帮助吗?”树袋大熊问。“不用了,”乔莉说,“我需要自己好好想想。”“哦,那不打扰你了,”树袋大熊说,“我会一直在线,你需要我的时候就找我。”乔莉见他言辞温暖,微微一笑,突然打字说:“你讲个笑话给我听吧。”树袋大熊立即发了一个大吃一惊的脸,再发了一个尴尬的红脸,过了半天,电脑上跳出一行字:“这样吧,你想问题,我想笑话,看谁先想出来。”

  乔莉哈哈乐了,她站起来,启动了大脑神经,生活本来就琐碎,既然绕不过去,苦恼也是徒然,她灵机一动,突然有了好主意。她心情大好,问树袋大熊:“你想出笑话了吗?”“没有,”树袋大熊说,“你想出办法了吗?”“想出了,”乔莉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呵呵,好厉害,”树袋大熊说,“那大熊来了怎么办?”“哈哈,”乔莉说,“那只有喂蜂蜜啦。”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见乔莉不肯将工作中的麻烦言明,树袋大熊也没有追问。两个人自一年前在网上相识以来,一直是这种状态,乔莉不愿说的他从不打听,乔莉心情不好时,只要他有空,就会想出点小办法哄她高兴。树袋大熊在大洋彼岸,两个人虽素未谋面,甚至不曾互相听过声音,却觉得很有默契,就像多年的朋友一般。

  当施蒂夫批下晶通的会议项目之后,陆帆就没有闲着,他联系了代理商张亚平,让他陪着于志德一起去三亚。其间于志德来过一次北京,他又和欧阳贵一同去拜访。大约李才厚在石家庄做了什么工作,于志德对欧阳贵非常客气,欧阳贵对他说了会议的事情,他立即答应了,只是让他们给厂里发个邀请,这样他们去的话也有名目。陆帆觉得事情很顺利,在这个顺利中,他觉得王贵林的安排似乎非常巧妙,他怎么算准了于志德一定会去呢?

  最终,于志德、方卫军、张亚平,还有晶通的几个技术骨干去了三亚。三亚之行中,陆帆看乔莉的眼神不知不觉温柔了许多,他甚至想,这女孩如果不是自己的同事该多好。然而,乔莉似乎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陆帆觉得若有所失,甚至有点不高兴,这些年他都是被女人追得到处跑,但是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过戚萌萌的疯狂,他终于落入了婚姻,可是从那以后,他的事业就开始走下坡路。戚萌萌的理想是成为一个不上班的女人,每天在家晒太阳喝咖啡,再不然就出去美容、泡吧、购物,当然了,家里的活儿都有保姆做。房子要大,至少要200平方米以上的,郊外还要有别墅。车子要大,而且要最新款的,至少也得是跑车,跑车她开,陆帆可以开一辆商务型的。买衣服只能去香港,甚至去日本和巴黎,北京和上海都太土了……可是靠着陆帆的收入,她无法实现她的理想,她还要继续工作,于是她就找了一个能实现这个理想的男人,但是,她还是觉得陆帆好,不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好。若论陆帆那几年挣的钱,就一个寻常女人而言,不是不够,而是太够,可是对戚萌萌,她的常用语就是:“我只有这么点要求,你都达不到!”陆帆一方面为之痛恨,一方面却又觉得,戚萌萌的确刺激了一个男人的尊严,也许它不是良性的,可它十分够劲儿。

  晶通的三亚之行,陆帆、于志德、张亚平三人的船上“会议”算是有了一个小小的交代,此后的两天仍是游玩,但是明显地,晶通与赛思的关系不知不觉间亲近了许多。第四天早上,一行人坐上了回北京的飞机,中午到了北京之后,陆帆与乔莉亲自把他们送上汽车,目睹着除了方卫军之外的一行人踏上了返回石家庄的道路,方卫军笑了笑问:“你们回哪儿?”

  “今天不回公司了,”陆帆说,“方总工住哪儿?我们送你?”“我住在东五环,”方卫军说,“陆总呢?”“我在西三环,”陆帆说,“安妮在东三环,这样,你送方总工回去,然后再折回家。”乔莉点点头,和方卫军打了同一辆车,陆帆自己上了另一辆车。乔莉与方卫军坐在出租车后排,两个人又聊起了晶通的技术改造,乔莉笑道:“方总工,以后晶通方面,您还要多多关照哦。”“一定一定,”方卫军突然伸出手,拉住乔莉的手,“小乔的事情我一定关照。”乔莉愣住了,一种恶心和一种极度的愤怒与不屑在她心里熊熊燃烧。她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方卫军又软又厚的手将自己的手包裹在内。乔莉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方总工,王厂长和于厂长让我回去写个报告,汇报一下晶通之行,您看技术方面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没有。”见乔莉没有反抗,方卫军异常陶醉,将乔莉的手仍然紧紧攥住。乔莉笑了笑说:“上次我去晶通,去了王厂长家,也去了您家里,两边都做了一下拜访。”方卫军浑身一颤,手猛地松开了,他盯住乔莉,一张模糊的脸看不出表情:“你,去我家了?”“是啊,”乔莉看了他一眼,心想我抬出王贵林你不会在乎,抬出去你家你就完蛋了。她笑了笑,“我们赛思对客户就是这样,不仅要拜访本人,还要拜访家属,于厂长的女儿我也拜访过,她还在北京上学呢。”方卫军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他下车,乔莉跟他说再见,他连一个字也没有回答,就这样走了。乔莉咬咬牙,对司机说:“师傅,回东三环。”司机调头向东三环走去,乔莉觉得胸口像被大石头压住了,方卫军的举动让她反感不说,但是她更担心方卫军下车前的态度,如果因此晶通的业务不保,自己就凶多吉少了。乔莉看着自己的手,其实给他摸了一下又怎么样呢?不!她打断了自己的念头,有一就有二,自己绝不能成为这些利益的玩物。她冷眼看着窗外的车流,谁也别想把她攥在手里,相反,方卫军如此惧怕家庭,一定有他的原因,只要他有弱点,她就不怕他不就范。

  乔莉打开窗,把刚才的不悦抛在脑后,他们以为她一定要求着他们,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被人求的地方就有求人之处。想到这儿她冷冷一笑,看来下次去晶通的时候,要打听一下方卫军的家庭情况了。与此同时,陆帆打开了家门,家里空空如也,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害怕戚萌萌会有什么突然袭击。以前就是这样,每当他出差回来,家里总会有意外的惊喜。有时候不仅是意外,甚至是惊吓,比如有一次她脱得一丝不挂,把自己画成一具骷髅,从洗手间的门背后蹦了出来,当时差点没把陆帆吓死!但是这一次,陆帆找遍了客厅、卧室、客卧、次客卧、书房、厨房、洗手间……到处空空如也,最后,他在床边找到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我回家了。落款是:戚萌萌。

  陆帆坐了下来,从抽屉里抽出一支雪茄,慢慢地点上,空空荡荡的空中,只有一个微红的烟头渐明渐亮,屋外,已经是夜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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