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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 年 3 月 29 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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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爱
  临近大学毕业,常清发现自己怀上了实习时期的上司、一位有妇之夫的孩子,而她的家族难育的遗传史,使她做出了生下孩子的决定。初入职场的生存艰难,亲情的冷漠,周遭的冷眼与歧视,把这个年轻的未婚妈妈抛到了命运的谷底。但她凭着80后一代人难以想象的坚强与坚韧,以不放弃的爱的力量,扛起了命运所赋予她的一切。

  李天明认出了我

  这天晚上,凤姐接到一个电话。眉飞色舞地挂上电话后,她说,“姑娘们,今晚大家都有进账,这人一下子要八个!”凤姐把自己也算上了,才凑足八个人。八个人,打了两辆出租车,浩浩荡荡奔赴粉红豹夜总会。我们进了320包间的门,三个男人将他们肥胖的身躯馅在了柔软的沙发中,两个打扮成天使模样的KTV公主正跪在他们面前倒酒点烟。没有人同我们说话打招呼,大家就这样站在昏暗的灯光中,呆呆的,有些尴尬。

  这时候,包间门被推开了,又闪身进来了两个男人,“都来了哈!”其中一个说道。熟悉的声音仿佛一根刺,刺得我的心惊——李天明!

  “李总、万总,你们可来了!”三个胖子纷纷艰难地从沙发中拔出自己的身躯,寒暄着、招呼着,“小姐都来了,您可劲挑。”

  “来来来,都给我站成一排。”老万仿佛司令官,指挥着女孩子们排队,“喂,那个穿白衣裳的,怎么不动窝呢?”说的就是我,我低着头,站到了队伍的最边上。老万却仍旧不依不饶,“你他妈是死人啊,板着张脸给谁看,来抬头,笑一个。”

  我心一横,抬起来来。老万刚赴完酒局,晕三倒四的,一时间没认出我来,他蹒跚着脚步,走到我面前,色迷迷地伸手试图摸我的脸。我一把将他的巴掌推回去:“干什么你!”我刚一开口,李天明手中的啤酒瓶就应声而落,砸到玻璃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李天明猛抬起头,狠狠盯着我看。接着,他踉跄着冲过来,“你他妈怎么做这个!你不是在杂志社做记者吗?”说着,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一个大耳刮子就甩过来。这一巴掌把我打懵了,我抓起桌上的酒杯,泼了李天明一脸的啤酒,“我做什么了?我既没偷又没抢,我怎么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李天明怒不可遏,他咆哮着还想动手,老万死命拉着,现场乱成一团。一个胖子推推搡搡,把我们八个人都轰了出去。我走在前面,背后一声厉喝:“站住!”一转身,看见凤姐同一群女孩站在闪烁的霓虹灯下,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一把推开拉着我的薇薇,撒丫子就跑。看见一个巷子我钻进去,巷子口有个报亭,我闪身躲在了报亭后面。我按住胸口快要蹦出来的心,竭力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外面没动静了,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来。

  “别动”,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一个激灵,回头,正撞见凤姐阴冷的眼神。“走,拉她去见阿东!”几个女孩一把将我架起,一支小巧的瑞士军刀就顶在我的后腰上。她们推着挤着,把我带至附近的一家酒吧。

  那一刻,我真是万念俱灰,抬头看看四周,希望有人来救救我。“不要看了,没用的,没人会注意你。”那个叫阿东的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倒了满满一杯啤酒,咣的一声,放在我面前,“啥也别说,先喝了它,就算跟凤姐赔个不是了,凤姐心肠好,说不定就此就算了。”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心一横,将酒倒进了喉咙里。渐渐地,觉得头开始发晕,眼前出现重影,好像跌进了梦魇。我意识到,刚才的酒里一定是下了药。一曲终了,凤姐丢下如烂泥一般的我,兀自去洗手间。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猛吸了一口气,撑起身子,连滚带爬冲到酒吧门口。此时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等客,我趴在出租车门上,喘着粗气,用尽全身力气对司机喊:“走!走!”

  司机正靠着车门抽烟,也许他意识到了什么,一把将我塞进后车门,自己钻进驾驶室,打火、挂挡、一脚油门,车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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