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上海飞往青岛的航班上,李豌豆遇到了丁朝阳,他高大、英俊,富有。帅哥遇到美女,爱情顺理成章。然而,两人同居之后,丁朝阳却一直有所隐瞒——他的一个房间从来不对豌豆开放,他不断去别的城市寻找出走的前妻,而午夜那声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总是把他吓得要死。爱上了丁朝阳,才女李豌豆从此坠入迷雾。
另一个真相
卸下所有仇恨后的阮锦姬像个羸弱无助的孩子,她的手搭在我手上:“原谅我对你的伤害。”
“你并没有伤害过我。”
她瞪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突然地就笑了:“是啊,除了欺骗和利用,我仿佛真的没伤害过你。”
说完,她抿着唇,默默地看着我:“那天晚上,我真的是打算去杀死古福利的,他的纠缠和威胁快要把我折腾疯了。我曾发过无数次狠要除掉古福利,不过,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动手谋杀他,因为下不去手,他也不是自杀,是在和我吵架时失足跌进海里的,我曾想拉他上来,可掉在海里的他依然不停地咒骂我,我一气之下,就扔下他走掉了,说真的,我盼望他被淹死,但没想到他会真的死。”
过了一会,她好像冷丁想起了什么:“他来看过我了。”她认真地看着我,“他说过他很爱你。”
“过去时了。”我笑笑:“其实,他更爱你。”阮锦姬嗤地干笑了一下:“要安慰我也想个高明点的谎言么,他早就知道我回来了,如果他爱我,就不会中途有了你,如果他爱我就不会明知我回来了,却千方百计躲着我。”
“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
阮锦姬笑得就更是灿烂了:“除了曾谋杀许芝兰未遂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有什么需要他保护的。”
阮锦姬说得非常坦荡,我不禁疑惑:“真的么?你仔细想想,在许芝兰失踪前不久,你曾送过她什么?”阮锦姬茫然地摇摇头:“除了在她失踪前不久我曾偷偷在她爽口喷里送了点毒药,我再没送她任何东西,而且,那瓶爽口喷已经被丁朝阳夺出来扔掉了。”说完,她的身子猛然往前一探,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意思是,许芝兰真的死了?”
我不想再瞒她,便说了我是怎样在壁橱的墙壁里发现了许芝兰的尸体,以及许芝兰是怎样死的和丁朝阳为什么要这样处理她的尸体等等。
阮锦姬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喃喃说:“她一定是猜到了丁朝阳的情人就是我,而且猜出了我为什么要和她做朋友以及为什么要带她认识宣凌霄,更把那天丁朝阳匆匆跑到游泳馆翻出爽口喷扔掉和我此前的失态联系了起来,猜到我是在爽口喷里动手脚,所以,在自杀时,她利用了这个细节,目的是嫁祸于我,有上次爽口喷事件的前车之鉴,即使我辩解也没用,丁朝阳不会相信我是无辜的。”
我没有觉得阮锦姬的推理有荒诞成分,也明白许芝兰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阮锦姬百口莫辩,让丁朝阳看见阮锦姬就会心生罪恶感。
在这天深夜,阮锦姬给我发了个短信,说她觉得很幸福,她曾以为自己是没被任何人爱过的,而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是曾被人拿命去爱过的。十分钟后,她又了发个短信,只有七个字:谢谢你,我的朋友。我突然觉得不祥,飞快拨回电话,一直没人接。我连忙拨110求助,并飞快往美容院赶。
远远地,看见美容院被警察用警戒线拦在一片灯火通明里。我知道,已晚了。单薄的阮锦姬躺在雪白的单子底下,去了天堂,她用修眉毛刀切开了颈动脉。
丁朝阳因妨碍公务包庇罪犯而被判入狱4年。因为阮锦姬在遗书里撒了一个坦诚的谎言,承认自己在6年前在爽口喷里投毒谋杀了许芝兰,为包庇她,丁朝阳把许芝兰的尸体砌在了壁橱里。
在法庭上,丁朝阳没为自己辩解半句,我亦保持了沉默,就这样吧,这是阮锦姬赠与他的解脱,让他不必再为一具无法处理的尸体而惶惶不可终日,用4年的牢狱生活获取一生的良心赦免。